田乐心又拉了拉常荣轩的衣袖,娇滴滴的说:“大人,我还有事要说呢。”
常荣轩做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我未婚妻当日受了惊,想跟严大人的副将讨个补偿。”
严少将脸色不并不好看的问:“想要什么补偿?我是他的主将,我替他给。”
田乐心正想着现在跟他要人合不合适,就有一个女声尖锐的响起:“我当常将军的未婚妻是什么人呢,不过也就是个狐媚子。”
声音的主人从后堂大步走了出来,是个身着彩色绫罗绸缎、满头金簪的女人,看样子得有二十岁了,但也许不准,因为她脸上的脂粉实在太厚,不好分辨。
严老将军厉声道:“你出来做什么,还不赶快进去,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那女子不管不顾的叫唤道:“阿翁,那女人来得,我怎么来不得,未婚妻就是还没成亲,我要是比她先嫁给常将军,我就是正妻。”
常荣轩一脸嫌弃的刚要说话,田乐心一手按在他的胳膊上先心平气和的开了口:“那真是不巧了,常将军跟我家提亲时,特意说了‘以后不纳妾,不收房,只娶田乐心一人为妻。’我就是他要娶的田乐心。”
那女子不屑的看了田乐心一眼说:“也不知你用了什么妖术,骨瘦如柴,身材矮小,就一张脸还能凑合看看,你还未及笄呢吧?一个小丫头跟我争什么争!”
田乐心不急不恼的说:“我需要争什么?我是还未及笄,所以是未婚妻,常将军早几年就在等我及笄了。不过我也不是善妒的人,不是不许他纳妾收房的,是他自己不愿意,跟我家做了承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可以帮你钻个空子,他没说不立外室,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做常将军的外室。你放心,我是不会管的。就是不知严老将军什么意思?可否许你做常家外室?”
严老将军大怒,可也不好向田乐心发火,冲着自己女儿大吼:“还不快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那女子一跺脚冲着老严将军吼回去:“阿翁就只会对我发火,这些年哪里管过我的死活!”
严老将军气得发抖,指着女子的鼻子吼道:“还不赶紧拉下去!”
那女子身边的瘦小女孩,用力的拉她的胳膊,却被她一甩,摔倒在严少将军身边,严少将军把她扶起来拉住,没让她跟着那女子一起被拖进后室,听那女子声音远了才松开手,让她回后室。
田乐心这时又开口道:“这姑娘长得和你的副将有点像呢。”
那女孩看了看严少将又看看田乐心,没敢出声,严少将说道:“她是我副将的妹妹,一直跟着在我小妹左右。”
田乐心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后说:“我身边正好缺个会说本地话的侍女,不如就把她当作你副将的补偿,赔给我吧。”
严少将一怔,看向田乐心,田乐心微微向他点头又说:“你不是他的主将吗,做得这个主吧。”
严少将又看了眼那女孩,咬了下牙说:“我做得这个主,就把我副将的妹妹当补偿,赔给姑娘吧。”说完轻轻把那女孩向田乐心推了一把。
青莲上前把她拉了过来,常荣轩看了一眼,状似无意的跟钱长生说:“你先送她们出去吧。”
钱长生得令,带着青莲和那女孩出去了,常荣轩转头问严老将军:“贵公子好像有些行动不便,不知可否跟您借辆车,我得带他去要塞指认核实。对了,严少将军的副将怎么还没见到?”
严老将军铁青着脸,没好气的说:“那副将顽劣,我打了他三十军棍关起来了,常将军要带他一起去要塞,怕是要等他伤好些了才能给你送过去了。”
常荣轩牵牵嘴角说:“有点儿伤无妨,做兵将的哪个没受过伤。我看那副将身强体壮,三十军棍要不了命,抬上走就是了。”
严老将军斜蔑着他们看了晌,抬抬手,指了个手下说:“你去把他提出来,放到车里,叫人把他和我那逆子一起送去要塞就是了。”
常荣轩挂上满面笑容,跟严老将军说:“多谢严老将军了,您真是深明大义,不包庇藏私的典范啊,在下甚是敬佩,那就不叨扰严老将军了。”说完示意时长去扶严少将军,严少将军费力的迈步,辛跛子也过去跟时长一起架着他往外走。
他们在常荣轩的带领下,架着严少将军,缓慢的离开了严家的这座阴森的城堡,在门口等了片刻,一架马车从里面慢慢驶出,驾车的正是那位身穿皮甲的老人。
那老人慢吞吞的下车,给常荣轩行了礼,时长扶着严少将军上车,那老人也没搭个手帮忙,就抱着手站在一边。严少将军上车后,时长又把那副将妹妹也送上了车,那老人才又慢吞吞的爬上车架。
一行人整队返回,田乐心看到角落里,钱长生把青莲扶上了马。他们扬鞭催马,由邢副将带路,向着他值守的要塞驰去。
转过一座山后,马车上的老人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叫他们停下来。田乐心和常荣轩骑着马来到马车前,那老人神情凝重的跟他们说:“老夫受姓何的那老家伙的委托,暗中帮严少将和副将脱困,只是他们身上的伤都不轻,副将已经不省人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还请常将军先请军医给医治一下,好些了再去要塞吧。”
常荣轩皱眉问车里:“严少将军,你的副将现在如何?”
严少将军的声音甚是焦急的从车里传出:“他现在呼吸微弱,浑身滚烫,需立即医治。”
常荣轩说:“那就请严少将军扶好车里人的,咱们加速回大营,我已经安排了疾医,到了便可救治。”
他们急驰回营,驾车的老头也一改老态龙钟的样子,抖动缰绳,扬鞭策马,而且看得出驾车的手法极为纯熟,在并不平坦的山路上这架马车一路飞奔,虽不能说如履平地,但绝对算得上平稳了。
很快他们回到了大营,直奔医帐,李疾医已经闻声来到了帐外,身后跟着小跃志和罗营。车刚停稳了,李疾医就钻进了车厢,这架马车本来就不大,李疾医进了车厢,副将的妹妹就下了车。
田乐心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跟她说:“放心,李疾医的医术很好,你兄长肯定会没事的。”
田乐心的话音刚落,车厢里就传出李疾医的声音:“。跃志、罗营拿担架来。”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返回帐子,抬出了担架,杨大、杨二两兄弟帮着把副将抬下了车,送进医帐,时长和辛跛子把严少将军扶了下来,也送进了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