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没再过多的去谈论楚天,吃完饭景年提议去酒吧狂欢,他们四个也有很多年没有聚在一起了,毕业以后只有安禾留在了临安。
但几个人联系都没有断,景年时不时从外地飞回来聚聚。
魏潇然这几年接手家里的生意,出入各种场合已经游刃有余,景年常常打趣他,已经市侩了。
说实话,这是安禾为数不多几次来这种场合,她一直按照所有的预期长大,父母的、老师的、领导的。
说上有多有多羡慕别人的自由自在,但有时候还是觉得应该洒脱的活着。
可能是自己的一直的被动给生活添了太多的无趣,一个人的性格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但她还是觉得安安静静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灯红酒绿,在场的男男女女好像都置身在生活以外,怪不得年轻人喜欢逛酒吧,安禾想。
“不是,我的宝,你多大啊,你就张口闭口的人家年轻人,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你知道吗?“
景年勾住安禾的肩膀,安禾要比她高,即使景年穿了高跟鞋。
她也奇怪什么时候安禾跟个老年人一样没有一点的激情了。
安禾笑笑没说话,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没有热情了。
“你要释放自己,知道么,忘掉那个渣男重新开始,虽然你俩没什么关系,但他好歹以前给了希望,转手就把人丢了。”
“什么东西,不厚道,你看着,啊,你看看,你这漂亮的脸蛋,者火辣的身材,这酒吧的活人随便你挑好吧!”
安禾被景年按着从头看到尾,这家伙吃饭的时候一杯橙汁难道已经喝醉了吗?
“好了,你可省省心吧,我那是工作太忙了一直没空。”
安禾本硕博一路升,寡到现在确实有太忙这一说,有时候实验室一住就是一两个月,出来看到阳光,都觉得恍若隔世。
景年也不想再劝她,拉着她从包厢出来,说要带她看看这人间除了实验还有无尽的快乐。
安禾看着说完这话没几分钟就丢下自徜徉在舞池里的景年,一阵无语,这人间的快乐看来她是体会不到了。
安禾在角落找了个人少的卡座,看着舞台上尽情释放活力的人,自己也才二十五六岁,怎么就活成了老年人了。
“美女一个人啊,多孤独啊,来,给这位小姐姐满上。”
安禾抬头看着眼前这位红毛先生,很年轻,可能还在上大学。穿着铆钉皮衣,打着一排耳洞,在夜场闪闪发亮。
安禾看着他没说话,红毛坐在了安禾旁边,递给安禾一杯看起味道很好的酒。
“这可是这酒吧最贵的酒,只有熟人才能弄到,小姐姐赏个脸。”
安禾手撑着下巴还在看那杯酒,酒吧的灯把她的侧颜映得更加不真实,鬼魅一样。
红毛痴痴的看着安禾的侧脸,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遇到的不是真人,这想法让他莫名浑身一颤。
安禾端起酒杯,笑了笑,但把酒还了回去。
“抱歉,怀孕了,喝不了,医生说对胎儿不好。”
红毛满脸错愕,惊到嘴巴都张开了,他想过会被拒绝,但没想到理由如此清奇。
以至于半天没说出话。
可能是安禾长得太有欺骗性,也可能是她说话给人很真诚的感觉,红毛没再继续纠缠,走了。
安禾低下头,笑得不行。
角落里灯光的阴影处,一个黑影勾着唇喝下最后一口酒。
红毛被同伴嗤笑了半天,回过神也觉得自己被骗了。但又不好意思再去找安禾。
景年蹦完回来时,安禾座上已经摆着七八杯不同颜色的酒。
不常来酒吧,但好歹常识还在,生人给的酒都没沾口。
景年要了两杯过来,自己喝了一口,辣得 直吸气,安禾尝了一口,前调海盐后调橙香,很好喝。
一杯酒不知不觉喝完了,看起来还好,脸都没红。
景年混进人群,开始新一轮狂欢时,安禾没忍住喝完了桌上的几杯酒,越喝越觉得好,全是金钱的味道。
安禾喝醉了,但完全看不出来,甚至中途去了趟卫生间。
还真是,人要活得有激情啊,安禾坐在卡座里想,随手捞过桌上的酒又开始喝。
却在半道上被一双手截胡了。安禾顺着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望上看,真高啊这人,安禾想。
不仅高还长得凶,剑眉入目,棱角分明的脸上,最抓人眼球的要数那双眼睛,细长又带点上挑,双唇紧闭,薄薄的的嘴唇看着很性感。
穿着严谨的黑色西装三件套,配着一幅暗绿色带黑色斑点的领带,外边套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就是如此热闹的地方,这人好像完全不受影响,来来往往的人总忍不住往这边看。
因为气场太强大,所以男人一直坐在这里也没有人来打扰。
下班了还来谈生意啊,年轻人也不一定有激情嘛,安禾看着眼前的男人想。
“你不请我喝吗?”安禾已经醉了,她都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她只记得这酒花花绿绿的真好喝呀!
“这是我的酒。”声音也凶,安禾想。
“不能给我喝吗?”
“不能。”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呢?”安禾抱着酒杯不撒手,醉态已经让她反应迟钝了。
“这是我的酒!”那声音又一次在头顶响起,还是那句话。
“但是我想喝,是我先看到的。”
要不是边川一直在旁边看着安禾喝了那么多酒,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故意装傻勾引人了。
安禾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么多酒,她只觉得喝完了晕晕的,分不清现实和虚假的状态让人很自在。
看着安禾一直抱着酒瓶不撒手,还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安禾原来的位置在对面,也是酒吧太大,这里离热闹的地方有点距离,不然边川都要听不清安禾在说什么了。
边川站直身子,吸了一口气,不久前才听到这女人说自己怀孕了,喝不了酒 ,虽然知道是在撒谎,但现在的状态明显已经醉的厉害了。
魏潇然和周陵岐在包间谈完事情出来找不到景年的人影,他们知道安禾肯定不会乱逛,找到景年就找到安禾了。
电话已经打了无数次了,都是无人接听,周陵岐有点的担心,但魏潇然知道,这酒吧在闹市开这么久且是会员制的,问题肯定不大。
俩人决定分头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