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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涵跟司徒文稍后来到公堂,正好遇见要出门的扬子都。

扬子都朝楚云涵行礼:“楚大人。”

他目光好奇地在司徒文脸上打了转,心里嘀咕,公主身边的慕清九公子不在了?换成这个阴柔公子了?

公主的口味越发…额。

扬子都微微蹙眉,把心里那个词咽了下去。

朝着司徒文点了个头,侧身出了门。

楚云涵迈着步子走到公堂上,上座的玄容九还在翻着册子。

一听见脚步声,玄容九微微抬头,将手里的册子递给楚云涵。

“你瞧瞧,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在京都时,楚云涵就是玄容九的左膀右臂,所以两人还是颇为默契。

楚云涵接过册子,好奇翻看查看。

司徒文寻了个位置自己坐下,他垂眸逗弄着手上的毒虫,对玄容九和楚云涵要做的事毫不关心。

前世万州案一结,哪儿还有这档子事?

看来前世应该丢弃了。

这一世,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前世的事自然不能一直作为参考。

司徒文将一片绿叶放在手心,毒虫闻着味细细品尝。

见它乖巧,司徒文才有了笑意。

他伸出手去推毒虫的身子,那毒虫被推倒在地也不生气,反而讨好的去蹭司徒文的手。

司徒文十分享受毒虫的亲昵。

要是…公主也这般对他就好了。

他心里就这么一想,毒虫好像心有灵犀般,小脑袋朝着玄容九所在的方向看去。

毒虫吃过司徒文的心头血,自然能感觉到司徒文情绪的。

有时候不需要司徒文说什么,毒虫都能帮他把事做好。

它开始蠢蠢欲动,肥硕的身体在司徒文手心跃跃欲试,朝着玄容九的方向就要发射。

司徒文一见毒虫的架势,哪儿还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他连忙将有些兴奋的毒虫按住,小声警告:“我可不要个傀儡。”

他要玄容九的真心。

毒虫感觉到司徒文的不开心,只好忍耐住。

它讨好的又去蹭司徒文的手指,希望司徒文能放开它。

司徒文眸色微凉。

还是松了手。

任由毒虫在他手心呼哧呼哧的吃着草。

玄容九感受不到毒虫的杀意,自然不知道毒虫要对她做什么。

可她耳尖,听到了司徒文的低声呢喃。

他不要傀儡?

什么意思?

玄容九扫了司徒文手心毒虫一眼。

想起被曲凝毒虫弄成傀儡的玄铭。

心下微动。

司徒文…想给她种毒虫?

好让自己听命于他?

玄容九着重看了毒虫两眼,那毒虫人性化地察觉到玄容九的目光,抖了抖身子探出脑袋对上玄容九的视线。

玄容九的目光微冷,毒虫似乎也感觉到了玄容九不好惹。

朝着司徒文衣袖里爬。

司徒文看见毒虫这怂样,抬眸看向玄容九。

公主…是听到了吗。

也对,她如今可不太一样。

估计是听到了。

司徒文将害怕的毒虫放进竹筒,睁着无辜的双眸回视玄容九。

玄容九冷眸一凝,收回视线。

“司徒文,你也过来,坐那么远,本宫瞧不清你。”

公主好像生气了,以往私下里她可很少自称本宫的。

司徒文觉察出味来,起身朝着玄容九身边靠拢。

他脸上露出无害可怜的模样,垂着头呐呐出声:“公主,我不敢。”

他不敢什么?

玄容九能听懂,楚云涵听不懂。

楚云涵看完了册子,一看司徒文委屈可怜样,不由地在他和玄容九之间来回扫视。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发生了什么吗?

楚云涵没有多想,他将册子放回玄容九手边道:“公主,臣觉得应该把这两位大人身边伺候的小厮寻来一问。”

他眉头紧锁:“也许,家眷也应该询问一番。”

楚云涵的想法,玄容九自然也有。

她微微点头:“明日让扬通判去宣那几人来一趟衙门。”

她看了册子,自然知道那两位大人的家眷如今就在万州,家里的老爷去了,他们自然讨个公道,离不开万州。

若是离开了,倒也有法子让他们回来。

“本宫刚刚命扬通判去提花满楼一位说书人。”

楚云涵问道:“说书人?”

“万州此前的千骨湖案已经结了半年之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被人翻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万州黎民百姓人心惶惶。”

楚云涵听出了玄容九的意思:“公主是觉得,这个说书人也是幕后之人的安排?”

玄容九认真看向楚云涵:“半年前,你我结了千骨湖案,回到京都,京都的说书人编排万州冤魂索命,你可还记得?”

楚云涵当然记得,那时京都的百姓也议论纷纷,都说玄容九办的不妥。

惊扰了冤魂。

会害死他们的。

“公主,你觉得这件事有袁家参与?”

那京都说书人就是袁老的手笔,当袁老一群人下了狱,说书人被打了几十板子后,这才歇了这种话。

谣言总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除非有人刻意提起。

“袁家如今只有袁正纯能主持,本宫只是怀疑,袁正纯之子还在本宫手里。”

所以她只是怀疑,但不会确定是袁正纯。

他的宝贝儿子还在玄容九手里,袁正纯只能老实点。

说起袁正纯这个宝贝儿子,她想起自家那胞弟。

刚开始玄律会经常去欺负袁牧,说是给她报仇。

袁牧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她一看玄律只是捉弄袁牧惹得他哇哇大哭,倒也没有制止。

可到了最后,不知怎的,两人居然玩到了一起。

皇宫中,一个五岁的袁牧,一个十岁的玄律,倒也算合得来?

在玄律的带领下,那袁牧也明白了些什么,不再不知礼数嚣张跋扈。

反而有点小孩子乖巧的样子。

母后对袁牧也颇为喜欢。

说起来袁牧在皇宫里过得倒是舒坦。

袁正纯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儿子,应该不会对她下手。

袁正纯这人,本身就没什么胆量。他父亲参与三皇子党谋划,袁正纯就没出什么力。

玄容九思考了一会,楚云涵听出玄容九的意思微微愣住。

显然也是想到了袁牧。

“花满楼,倒是跟三皇子在京都的产业同名。”

玄容九点头:“花满楼,是万州首富慕贵生的产业。”

“慕贵生?”楚云涵好奇出声:“他也敢?”

慕楠生被他和聂清绝狠狠打了几十板子,还责令不准再强抢民女,若是再有第二次,就不止是打板子了。

那慕贵生是个识趣的,应该不敢再纵容儿子在万州胡作非为。

花满楼这个名字,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

谁人不知那是三皇子的产业?

毕竟玄静禾经常带着大公主,二公主去光顾花满楼,而且那三位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常打着赏花的名誉,实为挑选貌美的才子。

京都无人不知。

特别是那种想攀附权贵,又颇有姿色的男子。

慕贵生能坐稳万州首富,不应该不知道这名字是三皇子的吧?

毕竟只要是颇有姿色的男子都知道花满楼是干啥的。

慕贵生叫这个名字,图什么?

他也找貌美的男子?

他可没有女儿,要貌美的男子干什么?

玄容九看他纠结:“万州的花满楼跟京都的花满楼不一样。慕贵生这个花满楼是个酒楼,经常会有人在那说书。这说书的先生是慕贵生刻意请来的,算是花满楼的特色。”

刻意请的?

那他不知道敢编排公主是要杀头的?

玄容九又道:“他倒不是编排本宫。他只是说千骨湖案死的人太多,怨气重,寻常人压不住这怨气。只有我…才能压住。”

楚云涵顿时觉察出味来。

“公主是觉得,有人故意引你来此?”

司徒文听了一会,眸色冷了下来。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要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