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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州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万州的事还需要玄容九去主持,她自然不会多停留。

当她坐上马车跟着众人离开时,方知府带着人在城门口送行。

如今大雪已停,天气回暖,被白雪冻结的街道早已化开。

玄容九跟方知府寒暄几句,掀了车帘就上了马车。

门外的方知府恭敬站在一边,默默看着玄容九的马车缓缓离开。

他轻声吐了一口浊气:“幸好有公主,莫叫那贼人得手。”

身旁的衙役躬身回话:“大人所言极是。”

方知府摆手:“走吧,如今公主已走,方州的杂事还多着呢,办事去吧。”

“是,大人。”

方知府骑着马带着几位衙役回了衙门。

迎面而来是驾马奔来的宁致兴。

宁致兴满脸焦急之色,看见方知府那一刻,满脸失望。

但他还是驾马到方知府面前行了个礼。

“大人。公主走了吗?”

方知府抚须道:“走了。”

此言一出,宁致兴似乎失了神魄,呐呐点头。

方知府也是过来人,怎不知宁致兴的样子是何想法。

宁致兴若是一般大家弟子,他才懒得管。可他好歹是自己妻妹的儿子,这次付老的事还出了力,他自然不忍看着宁致兴走错路。

“致兴啊,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伯父。听伯父一句劝,有些人该放手还是得放。”

玄容九那样的人,喜欢上了很正常。

可若是只喜欢玄容九,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玄容九那样的身份,就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可以匹配的。

更何况,玄容九身边还有个楚云涵。

那位可是玄朝出了名的第一公子。

楚云涵之父又是两朝元老,太傅之职。

楚云涵自幼跟玄容九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早已是京都内定的良缘。

旁人…轻易肖想不得啊。

宁致兴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方知府在说什么。

他眼眸微黯。

他心里不清楚吗?他心里清楚的很。

可感情一事,半分不由人。

宁致兴轻声回道:“伯父…我明白。我只是看一眼,没别的想法。”

看一眼就能死心?

怕是看一眼越陷越深。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得不偿失。

方知府像个知心伯父般仰头大笑:“无妨,谁年少时,不曾有过一段难忘之情。你只需谨记,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了旁人。路那么多,不是一定非要一条路走到死。”

宁致兴作揖道:“侄儿受教。”

他迟早是要考取功名的,迟早…是要去京都的。

方知府显然也想到了这茬,他叹了一声:“伯父信你,是朝廷可造之材。日后去了京都,记得多为家里人想想。”

宁致兴眼眸微闪。

他低了头,捏紧了手里的马绳。

“侄儿从不敢忘。”

他不会做对不起宁府的事,他只是想爬上去,多看一眼公主。

若是他能爬到最高处,能跟公主站在一起,那他…此生无憾。

当然,也许过程需要很久很久,可他不悔。

只是,要辜负了母亲。

他日后想爬到玄容九身边,可能会,终身不娶。

但话说的过早,也很容易打脸。

毕竟…若是公主当真对他一点意都没有。

他也可以做个庸人,只为他人而活。

宁致兴闭了眼,隐藏住了眼中情绪。

随着方知府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宁府。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宁致兴回头看了一眼京都的方向。

京都,等我三年。

三年后科举,我定来。

玄容九三人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耳边只有车轱辘压马路的声音。

司徒文身子渐好,他拢紧了衣领问楚云涵:“还有多久能到万州?”

他长久待在马车上,对外面的时辰有些模糊。

楚云涵瞧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眉头紧蹙:“一日便可到。”

还有一日,看来今夜又得住客栈。

司徒文双手揣在一起取暖,眸色淡淡。

楚云涵将面前的暖炉向司徒文那边推了推,司徒文抬眸看向他,轻勾嘴角:“多谢。”

楚云涵双手抱拳在胸口并未答话,可他紧蹙的眉头稍微松展了些。

“司徒文,你这身子还能好吗?”

司徒文叹了口气:“十几年了,应该吧?”

修炼巫术,有舍有得。

身子亏损的越厉害,说明那人傀术越高超。

他的傀术登峰造极,傀生就是他此生最佳的宝物。

从前母妃劝他别学巫术,可是不学巫术,怕是世上再也没有司徒文这个人。

他从不后悔。

楚云涵听见司徒文的回答,没有说什么。

看司徒文这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根本不像病情有所好转的人。

反而让人觉得,他身上的病气越发重了。

玄容九睁眼瞧了司徒文脸色一眼,两人的对话她自然听进去了。

司徒文的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好,她估计是最了解的那个人。

不知道他们制造傀儡需要用到什么,但他身体亏损精气,估计用了不少心头血。

心头血一亏损,就是整个身子的疲乏,就算是世间最好的药材,也无法救治他。

他如今身上还带着毒虫,估计又要用血养着。

不怪她这么想,那曲凝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曲凝身上的毒虫需要鲜血饲养,还必须得饲主的鲜血,若是旁人的鲜血,估计没什么效果。

付老那天的毒虫,瞧那灵性,估计吃了不少血。

玄容九微眯着眼。

所以,她这边用灵气去救他,他还在不停地找死用血喂毒虫?

简直是找死。

他估计不想好了。

玄容九冷冷望着司徒文,司徒文似乎是感觉到了玄容九身上的冷意,歪头看向玄容九。

司徒文脸上好奇:“公主,你为何这般看我?”

我为何这般看你?

你心里没点数?

玄容九目光淡淡看了一下他袖口处,她记得那毒虫就在他袖口。

司徒文双手揣在胸前,感觉到玄容九目光停留在他胸前,司徒文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公主…为何看他胸?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毕竟被心爱的女子这样盯着,总是会想歪的。

而且,他最近挺乖巧的,应该没有做让公主讨厌的事。

所以公主…是在对他表达爱意?

司徒文心里甜蜜,眼中含笑,跟玄容九直视。

“公主…”

他眼中带笑,显得以往苍白的脸庞生动起来,他本身长得阴柔俊美,板着脸的时候有些鬼气森森,但温温柔柔那么一笑,确实有些漂亮的惊人。

玄容九眼眸微动,倒是没有过于苛责他。

她只是沉默了一会,状是漫不经心地问他:“你那毒虫…吃什么?”

司徒文当即一愣,他脑子转的也快,顿时觉察出玄容九言下之意。

他轻眨睫毛,笑意不减:“公主是想问…我是不是又在作践自己,拿鲜血喂养毒虫?”

一旁刚刚还关心司徒文身子的楚云涵闻言,不由地将目光也投在楚云涵胸前。

“司徒文,你那毒虫喝人血?”

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毕竟曲凝就是那样。

可是司徒文身体都那么差了,还敢用鲜血喂。

不要命了?

司徒文被两人这么一问,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他无奈地将袖口中的毒虫举起来,让两人看着。

然后,打开竹筒,轻轻弹了一下:“去,自己找吃的。”

那毒虫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飞快的消失不见。

楚云涵眼中好奇:“它自己找吃的?它吃什么?”

司徒文淡笑:“虫子该吃的东西。”

虫子该吃的东西?

草?

而且,那毒虫跑的也太快了吧?

就那速度,人都没它快。

楚云涵惊叹:“这么听话又厉害的虫子,司徒文,你不如给我来两条?”

这是不信他?

司徒文淡笑:“你想入我巫族?继承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