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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你,灭人满门还留尾巴,不怕以后死在她手上啊?”

李莫愁惊奇道:“当年谁劝我不得对普通人出手的?哼,我赤练仙子是何等身份,杀一个小孩,不够丢人呢!”

南煜笑道:“小孩总会长大。”

“我知道,她一直想偷五毒秘籍。有几次我都故意给她制造机会了,她都没敢下手。”

南煜不赞同道:“杀人就是杀人,非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多此一举。”

李莫愁道:“五毒秘籍里记载的毒药和解法我已经很多年没用了,她偷走也不影响。”

现在她赤练神掌和冰魄银针的毒都是南煜教的,威力更强。

“不是因为那半块手帕?”

“往事已矣,如今再看那东西,只觉可笑啊,哈哈哈……”李莫愁笑了几声才察觉出不对劲。

“你陆郎留下的东西,如何可笑?”

李莫愁现在情花毒已解,可是心里的酸楚一点都没减少,还没等她想好说辞,南煜又开口了。

“你到底……有什么自信能瞒过我啊。”

“瞒……瞒你什么?”

南煜望着她的眼睛,那里有不安,还有恐惧,他收回目光,道:“瞒着我,你其实对陆展元还有情。”

既然她不愿意明说,南煜尊重她的选择。

“是啊……”李莫愁喃喃自语,她打起精神道:“不提了,人都死了!”

那之后,南煜真的没有再提。

很快,十天过去,陆无双的跛脚好了,她看向南煜的眼神充满感激。

“收拾行囊,去大胜关。”南煜对李莫愁师徒道。

“那里有我不少仇人呢。”

南煜不耐烦道:“有我在,死不了!”

别看赤练仙子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但是对南煜,她真就狠不起来。

四人一路往大胜关赶去,路上碰到不少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江湖人。

有好事者见是三个貌美的女子,忍不住嘴上花花调戏一番,李莫愁最恨这样的男子,连杀好几个嘴臭之人。

这时有人认出她的杏黄道袍和拂尘,大声警示:“赤练仙子李莫愁来英雄大会啦!”

丐帮人数最多,分出好几波人往大胜关报信。

南煜和郝大通、孙不二汇合,众人一起往陆家庄去。

路上,郝大通问南煜为何李莫愁也在,南煜没有解释的意思,含糊而过。

黄蓉接到报信,生怕李莫愁是来捣乱的,连同郭靖一起出来迎接。

郭靖看见全真教众人,憨厚笑着上来打招呼,南煜不爱听他们寒暄,眼神四处扫荡。

不远处,乞丐堆里……杨过偷偷对南煜使眼色,他装乞丐上瘾了,就等着找机会揍大小武呢。

这等群英荟萃之时,杨过这装扮着实丢人,南煜直皱眉,忽听郭靖对他说话:“南道长,过儿他此次没跟来吗?”

南煜道:“过儿来了。”

“啊,他在哪?”郭靖不停张望,多年不见杨过,他心里很是想念。

“剑毒杨大侠,是不是要我请你出来啊?”南煜语气不好。

杨过听出来师父有点生气了,不敢再玩,连忙从乞丐堆里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南煜身前:“师父。”

“好看啊?你这么喜欢扮乞丐,去臭水沟里滚一圈,然后一年就保持着臭烘烘行走江湖吧!”

“不不不,徒儿知错!”

“去洗干净!”南煜后退几步,对杨过现在的样子嫌弃死。

郭靖哈哈大笑,嘱咐下人先带杨过去梳洗。

南煜对叫花子的嫌弃让在场的丐帮弟子心有不满,看向他的目光多有敌意。

“黄帮主,贵帮这待客之道不怎么样啊。那个、那个、还有这个……”南煜一连点了几个人,都是刚才仇视他的丐帮弟子。

黄蓉忙打圆场:“南道长,弟子不懂事,别和他们计较,来,里面请。”听靖哥哥说过,南煜的武功比他还要强上几分,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南煜道:“我久不在江湖走动,黄帮主可能不了解我,没关系。”他没有先走,而是对李莫愁比个先请的手势。

这么多人看着呢,南煜的动作让李莫愁收到大量惊讶的目光。

赤练仙子何曾怕过这些,当下她一甩拂尘,真就走在南煜前面。

黄蓉和郭靖相对而视,不知道南煜和李莫愁是什么关系。

英雄大会明日开始,现在天色渐晚,黄蓉安排李莫愁师徒和全真教来的这几人去客房歇息。

郭靖引着南煜来到小厅说话,黄蓉作陪。

南煜没心思和他们闲聊,板着一张脸端坐不动,不一会,杨过换好衣衫过来了。

看见南煜就老老实实跪下认错。

“好啊,我让你出来玩,你玩什么不好玩乞丐?”

杨过低声反驳道:“徒儿没玩乞丐啊……”

南煜抽出笛子就往杨过头上打,边打边道:“曲解我的话?怎么着,你还想当龙阳君啊!”

杨过哎哟哎哟叫唤不停,师父打他,他一点都不敢躲。

郭靖和黄蓉面面相觑,就听着南煜一声声的训斥,训斥的内容倒不是别的,就是关于扮成恶臭乞丐太过丢人。

话说多了,黄蓉就有些不乐意,她还是丐帮帮主,听人这么说丐帮,心中并不好受。

“南道长,过儿还是孩子,一时贪玩也是有的,就别太苛责了吧。”

南煜收起笛子,此时的杨过头上肿起老大一个包,他望着黄蓉,淡淡道:“孩子就不能苛责?好,黄帮主记住现在的话。”

黄蓉天生聪慧,可是她也不知道南煜此言何意,这话不好往下接。

郭靖不懂聪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看到杨过欢喜不已,接连问起他这些年的生活经历。

他们俩闲话不停,南煜和黄蓉沉默,相对无言。

黄蓉不喜杨过,对杨过这个师父同样亲近不起来。

南煜下山开始就没耐心,尤其是人情世故的往来,在他看来都是浪费时间。

片刻后,黄蓉道:“请问南道长,赤练仙子此来……”

“我邀她来看热闹。她不会主动捣乱,但是若有人对她出手,另当别论。”

这时郭靖和杨过交谈完毕,郭靖对南煜笑道:“南道长,多谢你对过儿的栽培,看他如今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

“郭大侠言重了,过儿是个好孩子,只要谁对他好,不耍心机,他也待谁好。”

杨过傻笑,然后正色道:“师父,这次我去华山之巅……”

南煜听他开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欧阳锋和洪七公双双丧命的事。

这消息让郭靖夫妇亦是唏嘘不已。

半生仇人,同日而死!

“想不到……唉!”郭靖双目含泪。

南煜道:“过儿,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你郭伯伯、郭伯母了。”

“哦。”杨过跟着南煜出了房门。

“为什么他们俩那么伤心啊?”杨过好奇问道。

“洪七公是他俩的恩师。”南煜说了一句公道话:“你郭伯母年少时没少在欧阳锋手下受罪,还有你父亲……”

“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了?”杨过连连追问。

南煜摇头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该从任何人口中得知,自己去找答案吧。”

南煜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想到了局长,那时候,局长也让他自己找答案……

只有事实难以置信,才不能用传话的方式么?因为说了也不会信!

二人各自回房,杨过显得郁郁寡欢。

次日,陆家庄大摆筵席,各路英雄围着广场分派各坐。

意外的是,全真教那里竟然混进三个女子,识得李莫愁的不敢出声,不认识的频频往那看去。

一群糙老爷们里面出现这么漂亮的道姑,谁不想多看两眼。

和李莫愁有仇的人瞪大双目,恨不得直接上去报仇,但都被人按住了。

这么大的场面,私仇不适合拿出来说。

南煜和郝、孙二人坐在前方,李莫愁坐在南煜身边。

他们身后是各自的弟子,杨过看见陆无双和洪凌波两个漂亮姑娘,对她们笑嘻嘻挤眉弄眼。

郝大通身后站着尹志平,这里就属他最尴尬了,辈分太小,上不得桌。

遥想当年和郭靖少年相识,如今郭大侠名满江湖,而他尹志平还是个三代弟子,沦为和杨过以及李莫愁的徒弟站一排的境地。

李莫愁哼道:“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她被那些烦人的视线搞得烦不胜烦,要不是南煜在,就想暴起杀人了。

南煜亲自给她添茶,笑道:“就当陪我了。”

这句话让李莫愁按耐住暴脾气。

身后的杨过对南煜竖起大拇指,佩服万分。

“过儿,你揍完大小武了吗?”

“没有呢,昨天和他们说话,我都引到无人之地了。碰巧郭伯母在那里传授鲁有脚打狗棒,这不就没揍成。”说到这,杨过语带遗憾。

南煜道:“你都快二十了,脑子里想的还是揍他们一顿,要不算了吧。”

杨过眉毛一竖,说道:“那不行,不揍他们我念头不通达!至于郭芙……”

“看人家好看,下不去手?”

“嗯……”杨过少年心性,再见郭芙倒是多了些喜爱。

“要不,我帮你提亲去?”

杨过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三男争女,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