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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不都说了,多挣工分多赚钱,不过就陕北这片黄土地,咱来两年多了,就是去年修了水坝,这庄稼算是丰收了,但也就是冬天了不挨饿,能坚持到来年开春,工分就那么点,你就是再拼命,再努力,想要靠这来过上好日子,太难了!

你现在能跳出这黄土地,往上走的途径,那就只有参加高考上大学,回头捧了铁饭碗,吃上公家饭,这辈子也就无忧了。”

李子元道:

“勇哥,我就怕丹丹到时多想,我要上大学了,以为我把她给抛弃了,成一负心汉。”

李奎勇翻个眼道:

“你这可真是杞人忧天,八字没一撇,都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反正这话我都跟你们说过四五遍了,要实在不想学,我也不勉强,不过到时高考恢复,其他人考上大学,你可别后悔!”

吃完晚饭,赶了将近三天的路,路上也没好好休息,便早早歇下了,偌大的一个炕,原本有李子元和李严的,现在一个结婚已搬离,一个还没回来,现在就剩他自己一人了,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睡到半夜,被一泡尿给憋醒了,迷迷糊糊下床,上身披了件袄子便出门去外头茅厕解手了,

地儿不远,就在窑洞附近,走过去一两分钟就到,到了茅厕,裤腰带一解,开闸放水,可算是舒服了,这茅厕就是用简易木头给拼装起来的,木头与木头间缝隙较大,冷风透过缝隙呼呼往里头灌,今晚外头月亮挺大,正放水着呢,突然感觉一道身影从外面一闪而过,

他这会睡得迷糊,以为是谁要进来上茅厕呢,朝外头喊一声,

“里面有人,等会进!”

外面人也没反应,以为是听到了,解完手出了茅厕,四下看了看,连个鬼影子没有,以为是自个刚看差了,也没多想,要回窑洞去。

只是没走多远呢,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一回头,身后不远处竟然跟着一条狗,这狗个头不小,青色毛发,耳朵比较尖,在黑夜中那双眼睛泛着绿光,看着有些渗人。

他这疑惑,大队里谁家养了这么一只大狗?

看着像哈士奇!

不过并没多想,困得很,只想早点回窑洞睡觉,便由它跟着了,一直到他进了窑洞里,那大狗一直跟在身后。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李奎勇还在炕上睡得香呢,外头“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一阵阵传来,

李奎勇有些起床气,朝门口喊着,“谁啊,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奎勇,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出……出事了!”

他听声,是隔壁几个女知青,“砰砰砰……奎勇,快开门!”

这觉是没法睡了,“别敲了!”

从炕上爬起,穿好衣物,下了炕过去给开了门,刘娇、王红几个女知青穿戴整齐站外头,一副如临大敌模样,他这疑惑,

“咋了你们几个,出什么事了?”

刘娇道:

“咱村里昨儿个进狼了,从羊圈里叼走三只羊,还把一头毛驴腿给咬伤了,搞不好落下残疾,以后拉不了东西了,社员们都在那哭呢,你快去看看。”

“狼?”

李奎勇诧异道:

“咱这光秃秃的山沟沟里,还有狼呢?”

“那谁知道了,咱过去看看吧。”

李奎勇几人来到大队羊圈这边时,村里社员都围着呢,人还不少,看样都过来了,支书也在,李奎勇挤入人群,那羊圈里剩余的羊全都缩在里面角落,‘咩咩咩……”不停地叫着,看样是吓坏了,地上还落了不少的血渍,那石头垒起的羊圈围栏上落了一鲜红醒目的擦拭血迹,应该是被狼给直接叼着拽出羊圈的。

李奎勇到支书边上,道:“刘支书,这羊真是狼给叼走了?咱这地儿还真有狼呢?”

刘德喜点头,

“应该是了,昨儿个村里刘二旺半夜出去到茅厕方便时,亲眼看到一头青狼,之间还对视了,吓得他都跑回窑洞,没敢再出来。”

“青狼?”

李奎勇突然想起来,道:

“刘支书,这么一说,我昨晚也去茅厕方便,回来时有只狗一直跟着我,我回窑洞睡觉了,那狗还在外头转悠着。”

“狗?”刘德喜道:“那狗长什么样?”

“就普通土狗了!”

李奎勇道:

“不过我看着这个头比一般土狗大不少,那头比较尖,耳朵一直支棱着,那眼睛看着有些吓人,黑夜里泛着绿光。”

“啪……”

刘德喜一拍大腿,道:

“你小子真是糊涂啊,那哪是狗,分明是狼啊,这一路跟着你,是找时机攻击你啊,你可真行。”

“这……”

李奎勇傻掉了,他两世为人,但可从没见过真正的野狼,动物园的倒见过,感觉跟家犬没什么两样,所以压根对野狼没什么概念。

经支书这么一说,再联想起昨晚自己的‘愚蠢’行为,心里不由一阵后怕,敢情昨晚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刘娇、王红几个女知青也惊呼,刘娇道:

“奎勇,在咱窑洞门口你真看见狼了?昨晚我和王红也上了趟茅厕,不过并没有撞见,这要碰着了,我俩怕是命都要没了。”

李奎勇道:

“刘支书,我看到的那头狼个头是不小,但也没夸张到,直接叼起一头羊,再翻过围栏逃离的,这一头羊少说得有七八十斤,这围栏也有一米多高,你说要是豹子、老虎什么,还说得过去。”

“关键肯定不止一头啊!”

刘德喜道:

“这狼啊都是群居动物,集体狩猎,别看是畜生,智商了不得。

我小时听村里人讲起,这狼啊会学着人样,直立行走,攻击人时藏在你身后,先拍下你肩膀,你一回头,就一口咬到脖子上了。

我估摸昨儿个进村的野狼,至少有三头!”

几个女知青听得脸都白了,一个道:

“刘支书,那可怎么办?这次叼了三头羊,下次没准就要伤人了。”

“莫怕,莫怕!”

刘德喜道:

“这些天额会安排村里的青壮年晚上值守巡逻的,这牲口也不能再遭受损失了,可赔不起啊,这一下损失了三头羊,还有头驴子蹄子伤到了,还好没到春耕时节,不然更麻烦。”

说着对周边社员道:

“大家伙都听好了,这些天夜晚的值守巡逻,就按每个生产小队来划分,轮流值守,至于人员嘛,由小队长来负责,不过都是年轻后生,女娃子、年纪大的就不要参加了,别到时狼没赶跑,再把自个伤着。”

说罢,对众人摆下手,

“都散了吧,散了吧,各自去准备起来,别在这看热闹了。”

社员们都散去了,大队会计刘世清道:

“叔啊,这事儿是不是要跟公社领导汇报一下?这村里一下窜进至少三头野狼来,以前可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万一更多,五头六头七头的,这可咋整?就凭咱手里的镢头,扁担那可对付不了,得用枪,这些野狼才会怕。”

刘德喜点头,

“世清啊,一会你把另一头驴车赶过来,咱俩去趟公社,是得跟领导汇报下。”

“哎,好的!”

李奎勇一边插话道:“刘支书,我要去公社寄封信,带我一个吧。”

刘德喜道:

“你昨儿个不是刚回来,这又要跑去公社寄信了?你把信给额们吧,额们给你寄。”

“昨晚回来太晚了,没时间寄”,李奎勇道:

“反正现在也没事,我还想着买点东西,就不麻烦刘支书和刘哥了,我跟你们一块去。”

刘德喜也就没说什么。

吃完早饭,三人便出发了,到了公社,也快到中午了,在公社革委会大院门口,刘德喜道:

“小勇啊,你寄完信那就早些过来,午饭在公社食堂吃,吃完咱早些回去,现在这时节,白天短,回去晚了到时就天黑了。”

李奎勇点头,

“刘支书,午饭我就不吃了,我自己街上买点饼子什么对付了,我到时一点过来你看成吧?”

“行,别晚了啊!”

“好嘞!”

离开公社,他先去寄了信,然后径直来到洪八一的家,进院子前从空间里拿出些糖果和罐头,然后才进去,院子里洪八一的几个弟弟妹妹正玩耍着呢,刚在外头就听到了孩童银铃般的笑声,

他一进去,孩子们对他可不陌生,一拥的围了上来,抱腿的抱腿,要么跟树懒一样挂他身上,

嘴都甜得很,

“勇哥哥你来了!”

“勇哥哥,你给我们带什么好吃得了!”

屋里人听得动静,洪八一和他父母都出来了,

“勇哥,你怎么过来了?”

洪八一快步上前来,把赖人身上的几个丫头、小子给弄下来,道:

“过完年,你们可都大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一点没礼貌呢。”

“行了!”

李奎勇道:

“你就别说他们了,有这几个孩子在,过年才热闹”,说着把礼品交给洪八一,然后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顿时欢天喜地,满院子疯跑了。

李奎勇摇头失笑。

“勇哥,这怎么还让你破费呢!”

“我差这点钱?”李奎勇道:

“过年嘛,讨个喜庆!

今儿我是跟村里支书一块过来的,待不了多久,下午就得回去,过来找你有事。”

“那午饭怎么也得吃口”,洪八一回头对他父母道:

“爹,勇哥中午在咱家吃饭,把院里那只老母鸡给宰了,还有水池里那条草鱼也给收拾了。”

“好好!”

洪父点头,

“我这就去收拾,八一啊,你带你勇哥快到屋里坐,好好陪着,我和你娘把午饭准备起来。”

李奎勇跟着进了屋,上了一边的炕,洪八一给倒了杯热水过来,

“勇哥,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年前我买了些瓜果,我去拿些过来!”

“你别忙乎了,我不吃!”

李奎勇把人叫住,道:“你坐下吧,说正事!”

洪八一边坐到炕桌另一边。

李奎勇喝口水,然后道:

“八一,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很有可能要入伍当兵了,最快开春后,最迟也就秋季征兵时,到时我要走了,咱这药材买卖肯定做不了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嘛?”

洪八一道:

“勇哥,我一没文凭,二家里也没关系,能有什么打算,要不是先前遇到勇哥你,我还在给人拉货扛包呢,你要走了,我……我也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实在不成,我继续去给别人拉货去。”

李奎勇道:

“你跟着我也赚了不少钱,我说过的,以后咱国家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开放,私人也可以做买卖,开旅馆、开饭店,办企业,自己当老板,你要有这想法,可以往这方面靠一靠的。”

“我自己单干可不成”,洪八一道:

“要没勇哥你在后面站着,我估计要赔个底朝天,关键我心里也没底。”

李奎勇一笑,

“你也太谦虚了,药材这块也干了一年多了,这运输线路基本都是你一人搞定了,很不错了。”

“我不成,不成!”洪八一道:

“我就是一跑腿的,具体出谋划策还得靠勇哥你,那个,勇哥,你回头去当兵了,是打算以后长留部队呢,还是时间到后退伍回京城?”

“应该会回京城吧,我还是要继续做我的生意的,怎么,有想法?”

洪八一先犹豫下,随即鼓起勇气,道:

“勇哥,到时我去京城,我……我继续在你手底下做事,你看行嘛?”

李奎勇道:

“你家在这边,父母弟弟妹妹亲戚都在这,舍得嘛?你爹娘能同意。”

“只要能挣钱,在哪都成啊”,洪八一道:

“我就是待在老家,要挣不了钱,父母弟弟妹妹都得跟着遭罪,那还不如跟着勇哥挣大钱,我到时把钱寄回家,孝敬父母,弟弟妹妹能穿新衣,上得起学,比什么都强,兴许哪天,我在京城买房了,就把他们都接回京城去,当个城里人,以后就能一直跟勇哥在一块了。”

李奎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