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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了解,但他‘熟悉’,这姑娘只是性格上……怎么说呢,用后世词语来形容,就是前卫、开放,不会被当下社会环境所笼罩包裹起来的‘囚笼’,条条框框给束缚住,思想跳脱,不拘一格。

原着中这姑娘跟钟跃民相爱,在得知钟跃民要离开去当兵了,两人直接在草垛子里,完成了人生中各自彼此的第一次,从男孩女孩蜕变成男人女人。

然后这女人回京城后,整个就消失了,两人十几年后再见面,在餐厅相见,两人一番叙旧,钟跃民是百感交集,有太多的话对人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相比钟跃民的感情丰富,这位可就爽快多了,直接进入主题,

“跃民,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瞧瞧,这姑娘就是这么洒脱,

干就是!!!

再到后面,人直接是被一富商给包养了,这富商是有家事的,她也不在乎,结婚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她享受的只是生活中的每一个过程,并不追求结果。

要说钟跃民是游戏人间,这姑娘怕是更上一个层次,让他不由想起一句话

——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所以就是钟跃民这种情场高手,也‘栽’到了这女人手里。

人对待爱情观、道德观、世界观,都跟眼下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是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不追求结婚,被人包养,当小三,在这六七十年代,这种思想简直不敢想象的。

要是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农村,这种女人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能体会这姑娘的‘大胆!”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在外人看来,这姑娘给人感觉就是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就像流经陕西的泾河和渭河,一条清澈明亮,一条浑浊不堪,

彼此泾渭分明!

驴板车还在继续行进着,离县城也是越来越远,进入了山区,你才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片贫瘠苍凉的黄土地,它的广袤、壮阔,当然,更多的是它的荒芜和萧条。

眼下明明是五六月的天,外面不得是草长莺飞,郁郁葱葱,一片碧绿幽幽,生机盎然的景象。

可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放眼望去,那远处一道道、一层层起伏的丘陵山峦,千沟万壑,宛若一条条横亘在黄土地上的巨龙一般,

在视线之内,一眼都望不到头!

上面除了黄土,看不到丁点绿色,昏黄萧瑟,看久了,会让人觉得很压抑。

有的只是无尽的沙尘,风一吹,直接迷进眼里,灌进嘴里去,他们这些人刚来,一时也不适应,嘴里不停‘呸呸呸……”的吐着。

李子元问赶车的老汉,

“大爷,你们这儿这黄尘天天这么刮嘛?”

“啊?”这老汉耳朵有些背,回过身来,操着粗糙嗓门,“娃子,你说啥?”

李子元只能又给重复一遍。

老好摇头,道:

“这算啥子刮沙,到了冬天,那土龙子才是要吃人呦,出了门,方向都辨不清,

现在,呵呵,莫事,莫事!”

众人一听,傻眼了,好家伙,听这意思,眼下这都‘毛毛雨’,今儿算是好天气了?

李奎勇承认自己失策了,从县城到白店村,直线距离也就十几里山路,你再慢,一两个小时肯定能到,但他忘了这儿独特大的丘陵地形,

一路全是沟沟坎坎,整了路程就是下坡,上坡,翻过山坎,然后又是下坡,上坡,翻山坎,如此反复,

这样描述可能不直观,举个简单例子,我在一座山头上,要去对面的山头,距离不远,也就五六十米,都能看到对面山头上的人,还能彼此喊话,

按理说,到对面也就几分钟路程吧?

但在这片沟壑纵横的黄土地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去对面得翻山越岭,明明能看到听到对方,但过去的话可能得花上半天,甚至一整天。

所以啊,这几十里的小路,就得无限‘放大’了,吃完中午饭出发,到了白店村,这天都已经擦黑了,已到下午五点多,愣是走了四五个小时。

李奎勇多少无奈,这以后要去县城或者公社,那可真是太麻烦了。

到了地儿,他们这一下来了十个知青,人不少,村里开了个社员大会,就在村里的打谷场,还拉了条横幅,原本底色应该是红的,估计有些年头,上面都是污渍,掩盖了红色,黑乎乎的,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

——热烈欢迎京城知青到白店村插队落户。

相比于横幅上的‘热情’,下面的一众社员,可就没那么好脸色了,各忙各的,女的纳鞋底,缝缝补补,男的抽着旱烟,肆意喧嚷,一众半大孩童在人群里穿梭玩耍,笑的大声,

至于新来的这些个什么知青,都没正眼瞧,村里本来就够穷了,也不知上面领导怎么想的,还要给村里安排人,

就这么点粮食,够谁吃啊?这是来跟他们抢粮食的,能欢迎才怪。

“砰砰砰!”

支书刘德喜重重拍着面前的桌案,呵斥道:

“现在是开会时间,咋都还说话呢?都把嘴给俺闭上,你们这些个娃子一边玩去,玩球,玩球……”

孩子们笑嘻嘻跑开了,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刘德喜继续道:

“乡亲们,今儿呢咱村里来了十个知青,人家那都是知识分子,从首富京城来……嘭!”

话还没说两句,刘德喜又突然猛得一掌拍桌案上,那桌子上放着的旱烟烟杆子整个都蹦跶起来,把他们几个站一边的知青也给吓一哆嗦。

心道您老下次拍桌能不能稍微给点提示?这冷不丁的,都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刘德喜抓起烟杆子,对着台下某处方向,怒骂道:

“二狗子,这天都还没黑下去呢,你摸你婆娘干啥?

现在是开会,你个驴日的就等不及了?给俺憋着,开完会回家爬炕上,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没人管你,现在给俺老老实实坐着,玩蛋球子。”

话音落,

“哈哈哈……”

打谷场上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待安静下来,刘德喜继续念叨起来,本想多说几句,但奈何下面社员实在是闹腾,根本管不住,他这支书就是一摆设,没点威望,

也懒得多说了,最后道:

“好了,好了,俺也不扯别的了,最后说一点,这十个京城来的知青,入户到咱白店村,今后的口粮问题。”

一听是口粮,这跟他们息息相关,也不唠嗑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有人道:

“支书,俺们村里就这么点地,一年到头就只能种出那点庄稼,自己都不够吃呢,这又来了十张嘴,到时咋分嘛?”

下面人员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二狗子,又是你个驴日的”,刘德喜再次拍桌骂人,

“俺是发现了,就你事多呢,啊!人家知青那都是有国家口粮的,你怕个甚!

就是没他的们这十张嘴,咱村子一到开春那青黄不接时节,不也得去县城要饭嘛,有甚区别?

你个驴日的。”

几个女知青一听,当即震惊了,那萧薇道:

“刘支书,咱还得去县城要饭呢?”

“是的呢,娃!”

刘德喜道:

“咱陕北这嘎达穷啊,都是靠天吃饭,要是这老天爷闹腾发怒,这庄稼又得受灾,都熬不到来年开春,冬天时节就得出去要饭了。

这也莫事啊,多去几次就习惯了,莫事,莫事。”

众人一听傻眼了,知道下乡插队的地儿穷,但想着也就是干活累点罢了,现实却是饭都吃不上,还得去要饭了?

她们怎么说也是京城来的‘知识青年’,有自己的一份‘傲气’,现在让她们去乞讨,绝对伸不出这手来。

口粮问题交代完,这会也就结束了,人员稀稀拉拉各自离去,他们十个知青被安排在了村东头的两孔破窑里,男女方各一孔,也不是新窑,刚听村里会计讲,这是荒废的窑洞,知道他们要来白店村落户,先前让社员给打理了一下,收拾出这么两孔窑。

李奎勇三人进了里头,打量着里头环境,一侧连着墙面是一大炕,挺长的,一直延伸到里头的灶台,烟道跟炕口是相连的,这样在烧火做饭时,炕也能受热。

另一侧墙面摆放了一张四方桌,两把长条凳,然后就再也没其它东西了。

李严看着掉土坷垃的墙皮,上面还有不少的裂缝,甚至都有手指头粗细,傻眼了,

“这……这怎么睡?这窑洞不会塌了吧?”

李子元表情复杂,轻点着头。

李奎勇来前就是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倒还算镇定,宽慰道:

“放心,塌不了的,不就一点裂缝嘛,马上就要入夏了,吹点凉风进来,还能凉快一些。”

李严挺无语道:“那冬天呢?不得冻成冰棍了?”

“你担这心”,李奎勇道:

“这不还有大半年时间,咱有手有脚,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回头找点泥巴什么给补一补,再找些报纸外墙把装饰下,这样看着能清爽一些。”

先这么来吧,他是打算把窑洞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加固,墙面刷大白,地面铺水泥,反正不差钱,毕竟要在这住上个几年,怎么也得把环境弄得舒适一些。

不过,这是在外头,不是在自个家,不能太显眼了,一步步来吧。

“来吧,都把行李放炕上去,自个收拾下”,李奎勇招呼着,

“刚刘支书不让咱去他家吃饭嘛,抓紧点,我这肚皮饿得可是咕咕叫了。”

三人收拾番便出了门,和隔壁七个女知青一块去了支书家,刘支书家人口也不少,两个儿子三个闺女,两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不过并没有分家,还是住在一块,本就一大家子,加上他们这十人,窑洞里都坐不下了,直接在院里头摆上桌子吃饭。

饭菜很快上来了,米糊、黄馍馍,还有腌咸菜,赶了一下午路,中午在知青办食堂吃的午饭,这会早就消化完了,几人抓起黄馍,就着米糊、咸菜,大口吃着。

李奎勇瞥了眼刘支书自家那一桌,连个黄馍也没有,那盘子里是那种黑乎乎的饼子,好像是糜子做的面饼,嘴里咬一口,都得用手扯下,估计是硬得很。

这是我好东西都留给他们了。

吃完晚饭,众人回了窑洞,这会外头已经漆黑,看不到丁点亮光,时间也不算太晚,也才七点多,农村晚上,别说电视、手机了,就是电都没有,娱乐活动实在匮乏,只能早早上炕睡觉,

就是真有活动,也就是跟自个婆娘搁床上打扑克牌了。

李奎勇三人这会也躺在炕上,就他们三个男的,地儿大,随你翻滚好了。

李奎勇双手枕脑后,目光看着头顶,想想挺奇妙的,前些天还在京城自个家里呢,这会已身处一千多公里外的陕北,要不是下乡插队,估计这辈子不会来这犄角旮旯的白店村窑洞土炕上。

李子元道:“勇哥,你想啥呢?想对象了?”

李奎勇一笑,转头道:

“子元,你我记得你是有工作的,不是清洁工嘛,怎么还给安排插队了?”

李子元道:

“我把工作给我弟弟了,我不下乡,我弟弟就得来,他年纪小,我也不忍让他来受苦,所以算是我替他了。”

“李严,你呢?”

“我?”李严道:

“我家普通家庭,也没什么关系,当兵当不上,那就只能下乡了。

哎,勇哥,我之前在京城时就认识你。”

“是嘛?”李奎勇疑惑,“不过我对你一点没印象。”

“你肯定不认识我”,李严道: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天桥剧场,就是演《红色娘子军》话剧那一晚上,你带着人敢跟李援朝他们这些大院子弟对着干,还把对方给收拾了,那就是给咱这些普通子弟涨了脸,

后来在北展广场,听说你更是一人大战百余名大院子弟,最后愣是把同伴给救了出来,对方却是伤了二十多号人,你估计还不知道,你在我们这些普通子弟的眼里,那绝对是这个!”

人竖起一大拇指,

“你要举手号召一下,肯定是一呼百应,大家都跟着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