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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霎时间,在场这密密麻麻站着的文武百官与李氏宗亲成员,无一不是满面动容。

四周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

别瞅着这舒百里,一口一个“老臣”,又是是引经据典满篇大道理,可毫无疑问,这已是赤裸裸的逼宫了。

而紧跟着,他身后更有一大群看着品阶不低的官员,同样齐刷刷站就出来,高声附和。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舒大人胸怀祖宗社稷与天下,一番老成谋国之言,我等敬佩……”

“还请太后与三位李氏宗主,速下决断!”

“是啊,是啊,当另立新王,方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方可使我庆国将士,免于同室操戈啊。”

一时间,却也惹得不少人满面愤恨扼腕顿足,或高声驳斥或哀叹不已。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呐!”

“天子废立,岂能儿戏?”

“乱了!唉,我庆国就要乱了啊……”

更让这偌大的万福祠,一下子热闹起来,气氛空前剑拔弩张。

“危言耸听,妖言惑众!太后,卑臣有话要讲!”而同样这时,正当场面乱作一团,却又只听得一声大呼。

转过头来,却只见百官队列中,冲出来一个身着朱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身材削瘦白面无须。

此人他王老爷倒是认识,当初流落梁都时,大康派遣使臣前来商谈两国罢兵休战事宜并订立国书,他虽未越俎代庖参与其中,倒也打过两次交道,正是庆国当今兵部尚书张振。

在庆国朝廷,是个作派强硬的角色。

只见此刻,这张振却是一脸恼羞愤怒之色,如临大敌情绪说不出的激动。

身形踉跄,眨眼间便已冲到舒百里旁边,倒是举止恭敬朝那高台屏风一拱手施礼,“禀太后,舒大人之言,臣不敢苟同!”

随即,却是铁青着脸咄咄逼人望向舒百里,语气很是不善,一声冷哼,“舒大人长篇大论,倒是好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下官愚钝,人微言轻,官阶不及舒公,亦无爵位傍身,但今日,我张振斗胆冒犯,敢问舒大人,何为明君,何为圣主?”

“先贤有云,自古明君圣主,无非勤政爱民,无非富国强兵,无非仁爱礼贤!”

“而当今圣上,自十六岁克继大统,统御万民,无时不刻不以社稷江山为己任,无时不刻不勤政爱民以自律。”

“不仅如此,更身具吞吐天地之气魄,斡撼宇寰之志气!”

“登基之初,高瞻远瞩,肃清朝堂,整顿吏治,一系列大刀阔斧的变革举措,至今短短八九年,便使我庆国气象万新,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四海宾服,北方诸小国争相朝贡,缔我庆国三百年罕有之兴盛,即便三年前与南方康国的战事失利,那也只是中了小人奸计而已……”

“实乃我庆国臣民之幸,天下罕见之一代圣主!”

“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圣上如今,尚未大婚却已诞下皇子,诚然有失悖伦,诚然有违礼法,可仅因此,便轻言废立,岂不是太儿戏了些?”

满面激愤之色,一拂袖,“倒是那魏王李顺……”

“什么匡正礼法,以正皇威?”

“以本官看,那就是打着危言耸听的幌子,企图谋朝篡位!”

“其本为高宗皇帝嫡系血脉,贵为亲王,受天威浩荡,承圣上恩宠信任,方得以领兵二十万,镇守虎牢关一带。”

“可如今,却视国之安危于不顾,视朝纲国祚于无物,无天子亲诏,却擅离职守,擅自调兵回京,甚至意欲合围京师攻伐梁都,意图不轨……”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实乃乱臣贼子也!”

“而听方才舒大人之意,就因为眼下,那魏王李顺二十万大军势众,且个个骁勇善战,大战一触即发且圣上的京畿大营难有胜算,因此,圣上就当退位让贤?”

怒极而笑,额头青筋都已条条绽出,“真是可笑,荒唐至极!”

“舒大人贵为当朝右仆射,说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下官不才,忝为兵部尚书,虽天资愚钝,亦无经世济民之才,却也深知,自古就没有未战先降的兵部!对入侵之外敌如此,对不臣谋逆的宵小亦是如此!”

紧随其后,再望向高台那翠绿屏风,拱手一拜,“因此,臣恳请太后,以及李氏诸位宗亲……”

“为国祚昌盛计,为天下万民计,速做决断,颁布诏令,昭告天下……”

“痛陈魏王李顺谋逆不臣之罪状,当削爵罢官,贬为庶民以治罪,并速速发兵,剿灭叛党!”

可没想到,话音未落,舒百里却是一声呵斥,“胡言乱语!”

满面阴沉不悦,“张大人倒是好生伶俐的口舌!”

伸手一指旁边不远正漆黑着脸木讷站着的王修,冷笑出声,“本官倒想问问张大人……”

“若真如此,那康国的楚国公当如何处置,其与陛下所诞之皇子又当如何?”

咄咄逼人一声厉喝,“敢问张大人,那是否从此以后,我庆国的皇室就要改了王姓?”

“或者张大人的意思,就是要我庆国,从此对康国俯首称臣,或者干脆纳入康国的版图算了?”

“我庆国皇子,身份尊贵,身上怎可流淌着他国之人的血脉?”

“更何况别忘了,庆康两国,向来为敌,而这王修,可是康国国公,朝廷重臣,更为康国皇帝的女婿?”

“兵部主战,可张大人似乎已经忘了,三年前居屿关一役,又是谁令我庆国惨败而归,损兵折将数万之众?”

此话一出,引得四周顿时又一阵交头接耳议论。

而那兵部尚书张振,也是一阵语塞,涨红着脸呆在那里,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反驳。

同样这时,却只听得那屏风后,太后终于开口,语气淡然却极具威严,“够了……”

“都已经吵了一个时辰了,二位臣公皆是我庆国之股肱,刚正不阿忠心耿耿,所言也皆是老成谋国之言。”

“同朝为官,只是意见不合而已,又何必伤了和气?”

顿了顿,又悠悠出声道,“舒卿家乃国之柱石,所言亦不无道理。”

“只是不知,以舒卿家之见,若今日通过决议,废当今天子之位,我庆国又当立何人为新王合适?”

“还有废帝,皇子李运,包括康国楚国公,又当作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