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傅戚朝又把般般送到江小希家后才离开。
在车上,他就没有忍住,给宋寒周拨去了电话,一开口就是难得态度强硬的质问:“你对般般做了什么。宋寒周,你答应过我不会欺负她,让她受一丝委屈?她今天跟我说不喜欢你的时候,眼神里分明很难过!”
“你见到她了?”宋寒周对傅戚朝的失败并无多大反应,语态从容,唯有在听到他说般般眼里很难过时,轻皱了下眉头。
“我见我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惊讶的?”傅戚朝被气笑了,压了压面上的焰火。
转念一想,一个外人都比他先知道般般回国后的事,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悄悄回国见的第一个人是你,连我们家里人一个都没有告知。你也帮她瞒着?”
宋寒周忽视掉他话里的冷嘲热讽,“傅戚朝,这时候你不应该质问我,而是反省下她为什么让我帮她瞒着你们。她需要自由喘息的空间,你们对她的保护欲太过了。”
“……”
傅戚朝哑口无言,宋寒周说的没有错,他无言反驳。
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竟然需要外人来提醒他们该怎么照顾般般的精神成长和自由。
傅戚朝从未乱过分寸,只有在般般的事情上,他护妹心切,只想着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给予她最好的,却没有想过他给予的她要不要。
“般般对你有些不开心,”傅戚朝这会儿无法跟开始一样理直气壮,只觉得郁闷,且揪心,“你去把她哄好。”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会跟她解决。”
傅戚朝语气再次冷硬:“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她不主动,你就不能越过这条线。”
宋寒周正在浏览面前的一份财报分析,手指在纸上缓缓移动着,听到傅戚朝的警告后,指尖顿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她已经主动过了。”
“什么?”傅戚朝猛按了一下喇叭,前面的那辆车车主被吓一跳,险些急刹车追尾。
傅戚朝开出车道,停在了路边,还没从宋寒周那句“她主动过了”的震惊里回过神来,最先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们有没有做措施?”
作为一个医生,遇到这种事,最先关注的是身体健康方面的点。
“你以为我是什么。”宋寒周眉峰微蹙,语气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般般的三个哥哥,各有各的本事和手段。共同点是都不是省油的灯,对般般的保护欲过盛,在她的事情上总是一惊一乍,仿佛天要塌下来。
这样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他们会提防出现在般般身边的每个人。
好处是,当她在傅家的重重保护下透不起来时,她会想到他,宋寒周可以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间。这是他的天赐良机。
哪怕是宋寒周跟他们傅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傅绍庭他们仍然对他不放心,背后调查他,打听他的私生活男女关系,包括他的助理秘书保镖性别为女的都要审查一番。
这些事,宋寒周并非不知晓,他睁一只眼,闭一眼,都默许了。
傅般般喜欢他这件事,宋寒周最初是听她亲口告诉自己的,她自己应该是忘记了。在她十八岁的成年礼上,傅家给她举办了一场派对,宋寒周也去了。她喝了香槟酒把自己喝晕了,偷偷溜到他身边,将他拉到无人的角落里。
少女眼神迷离,拉着他的手臂傻乐呵,“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宋寒周垂下眼,深邃的眼眸透着笑意。
少女从身后变出来一个很好看的挂坠,放到他手里,“我以后要把这个建造出来,就像贝聿铭造出罗浮宫前面的金字塔一样。”
“我相信你可以的。”宋寒周揉揉她乖巧的脑袋,让她别走开,转身要去给她找水,她的状态还是很不清醒。
“还有一个秘密。”
这时,般般拉住了欲离开的他,冲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带着甜暖气息的唇瓣从他的唇角边轻轻拂了过去。
亲完他,人就跑了。
跟今天早上简直一模一样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