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准备室，肖妍转头去看柳霓，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眼神嫌恶，“赶紧上个粉把脸遮一遮。难看死了。我在外面等你，不进去了。”
说完，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准备室。
门关上后，是柳霓扭曲的面孔，她的男经纪人刘森这时候带着助理走进来，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低呼了一声：“哎哟，你脸上怎么了？谁打的。”
经纪人刘森赶紧招呼旁边的女孩子拿出化妆包来，“宁枝，把东西拿出来。”
这个助理，并不是上回那个小助理，而是一个刚进公司的实习新人，由刘森带着，这次跟着来是面试剧里一个女配角的。
宁枝一双秋水潋滟的眼睛长得很灵，低眉顺眼地拿出化妆包，刚伸出手去递给柳霓，就被她砸脸上了，“你不长眼睛的吗，我让你拿粉扑给我！”
经纪人刘森知道柳霓是故意找借口对新人发泄心里面的怒火，他看到宁枝的额头上被砸出了一个红印子，化妆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宁枝咬着嘴唇，垂下头，双手紧紧握住，不敢吱声。
柳霓还不解气，看她闷声闷气的模样就像在跟自己默默对抗似的，抬起手，又像抽自己助理一样去抽宁枝那张漂亮清纯的脸蛋。
经纪人赶紧阻止，拦在中间，好声好气哄气头上的柳霓：“好了好了，发脾气也要看看场合。咱们回去再闹。里面马上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面试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里面传出姜榕不服气中夹杂着怒意的辩驳声：“程导，我不明白，你既然都说我刚才的表现很好，没有一丝瑕疵，为什么还要待定？”
柳霓一听姜榕待定，顿时怒气全消，笑容满面，露出看戏的表情，朝里面望进去。
坐在圆桌中间的程树导演并没有因为姜榕的质问而发飙，而是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我让你们试杀鱼这场戏，其实是有用意的。女主角九狸在小说里出场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在码头的菜市场鱼摊上宰鱼卖鱼。是从男主走下船的视角描绘出来的。这一场戏，将九狸粗中带细，柔中带刚的人物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我要求我的女主角演这场戏时必须是一气呵成，动作漂亮，干净利索。”
程导说完，包括原着作者崔明乐在内，全都点头赞许。
姜榕的父亲姜广钊也点头表示同意，他是个内行，很明白这么重要的一场戏该怎么让演员演出来，该从哪个镜头，哪个角度捕捉演员的动作。
正因为如此，他早就给姜榕实先排演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几乎可以说是堪称完美。
可是程树导演不满意，姜广钊面色有些难堪，程树否认姜榕，就是在否认他。
论年龄、资历、成就，拿过的奖项，姜广钊可以说是碾压程树，此时被对方否认，心里面自然不服气，咽不下这口气，直接问了出来：“我觉得从演员表演角度，姜榕没有任何问题，你觉得姜榕不好在哪里？”
程树好脾气，即便今天是自己的主场，被姜榕父女连番质问，他也没生气，还乐呵呵地笑：“姜师兄，你别急。我没说姜榕演的不好。她每个动作神态都是正确的。可是呢，我看了其他人的表演后，总觉得她还差了点。”
“其他人？程导，女一号面试姜榕是第一个，你还看过谁的表演？”其中旁边的副导演奇怪问道。
“我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个片段，堪称教科书级别，我本来还想拿来作教材用。”程树导演神秘兮兮地招呼自己的助理，去电视机上放出来。
立即有人说道：“这不是秦总吗？”
“程导，你什么时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