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管家钟叔正在察看场地,顾珍鬼鬼祟祟地冒出来,搓着粗糙的双手道:“钟管家,明天举办晚宴一定需要鲜花布置的吧。我跟夫人说了,般般在开花店,她会干这个活。能不能让她来做,到时候钱你就打给我,我来给她好了。”
钟叔在傅家的时间比顾珍还要久,大少爷没出生前就跟着傅清华做事了,是傅家资质最老的管家,很受傅家人的尊重,连傅绍庭都要叫他一声“钟叔”。
钟叔知道顾珍有个女儿叫沈般般,那个小姑娘小时候经常被顾珍带到傅家,是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心地善良,手脚麻利。
不像她这个市侩的母亲顾珍,手脚不怎么干净,喜欢占些小便宜,从傅家偷拿东西,好在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所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家里的鲜花摆设,每三天更换一次,原先是订一家老店的。
沈般般有一次送了一盆插花过来,章裕宁看着很喜欢,于是就换成了沈般般店里来提供。为此,顾珍吃了不少回扣。
钟叔后来都是直接把钱打到沈般般的花店账户里,省得小姑娘吃亏。
那个小姑娘他算是看着长大的,很小的时候被顾珍带到傅家来,就关在楼梯底下的杂物间里,顾珍要照顾四小姐,总是忘记自己的女儿,不管她饥饿。
钟叔就会给小姑娘弄些吃的,小孩子跟只小猫似的,躲在里面,不哭也不闹,一口一个“钟叔”,叫得甜到他心里去。
想到过去那些事,钟叔不由得心生感慨,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夫人同意了,就让般般明天过来布置现场。”
顾珍算着这次又能拿多少回扣,喜不自禁,然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钟叔,明天别墅里要找帮佣,酬劳是一天一千吧。我让我儿子过来,行不行?他很能干的,力气大的很,搬桌子椅子这些都没问题。”
“行吧。”
想着若是不答应她,她肯定厚脸皮去夫人那里求情,所以钟叔干脆答应下来。
顾珍回到自己的保姆房,拿出自己的手机,赶紧给沈嘉龙打去电话:“儿子啊,明天傅家有晚宴,你过来吧,我帮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一天一千块哩。”
“好,明天我一定来。”
沈嘉龙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
顾珍没想到这次儿子这么快就答应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沈嘉龙看不上那点钱,人又懒不想干活,以前顾珍可是要说好几遍才会不情不愿地过来。
然后,她又问起了沈般般:“那个小贱蹄子呢?你去她店里一下,我帮她接了晚宴鲜花布置的活。一天下来有好几万呢。这小贱蹄子,都不晓得早上晚上给我打个电话,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当小老板了就嫌弃我这个当保姆的妈了!”
顾珍还不知道沈般般得了血癌的事,父亲沈良就更迟钝。沈嘉龙有些心虚地说:“她店里忙着呢。有什么你就跟我说吧,我来转告她。”
母子俩又在电话里东扯西扯,顾珍聊到结婚的事上,被沈嘉龙几句话糊弄过去了:“钱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娶什么老婆?妈,难道你还藏着私房钱?”
“我哪有什么私房钱,不都给你花光了吗!”顾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妹妹开了店,她应该有钱。小贱蹄子防着我们,一分钱也不肯拿出来。我找她要去,一定给你娶老婆。”
很快,外头有人敲门,顾珍一听是小姐找她,立马挂了亲儿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