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门时,小阁主陡然跃起,身影化着一道黑芒窜向虚空。
“有人出城,快放箭。”
城墙上,校尉大声怒吼。
士兵刚刚开弓搭箭,只见那人影已经飞出数十丈。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击鼓示警!”校尉大声呵斥。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
“这是何处传来的鼓声?”易川站在民宅里,朝身旁的卫清煌问道。
“这好像是从南门传来,这是示警鼓…有人强闯城门!”卫清煌惊讶说道。
“你们留下继续搜查,某去看看。”易川话音落下,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刚才为何击鼓?”易川一身官服,从虚空降落在城墙上。
校尉一见是禁军大统领,连忙跑来,躬身作答:“禀报大统领,刚才有一黑衣女子,从城墙飞过。”
校尉说话间,手指远方。
“统统打起精神来。”
易川话音落下,人已经飞出数十丈远,朝着校尉指引的方向,化着一道流光追去。
前方灵力波动越来越微弱!易川靠着对灵力的感知,一路追踪出数十里。
难道对方发现自己追来,用秘法掩盖了气息?
又或是对方就在附近,故而没有动用灵力?
疑问在易川心中升起,遁光中的身影,缓缓静止在虚空,神识再度铺向四方!
数里外的密林中…
“师尊,那人是谁,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褐衣中年说话间,从虚空收回视线,神情有些紧张。
头发花白老者,抬头注视着远方虚空,沉声道:“金芒外放,却凝而不散,他是九品武修。”
“我们刚从西辽国过来,除了惊蛰阁主,没人会知道我等的行踪。”
褐衣中年闻言,面色再次一变:“师尊,九品武修战力强大,世间屈指可数,那这人又会是谁?”
褐衣中年话音刚落,一个女子声音随即从密林中传来:“那是狂刀李元初弟子,易子瑜。”
二人同时看向说话之人,随之面露喜色!
“花师妹,你也来啦!”
“昌平见过花师叔!”
密林中人影闪动,花无期缓步朝两人走来:“仲师兄,就是那人破坏了我等大事,以后遇见此人,定要倍加小心!”
“为何要等以后,今日便让他有来无回!”
三人闻言皆是一怔!看向说话之人?
黑影在密林中一闪而至,驻足在数丈外。小阁主那张绝美容颜,随之显露三人眼前!
“惊蛰阁主此话怎讲?”
仲师兄说话间,朝惊蛰阁主投去询问目光?
“据点被毁,多名部属失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易子瑜!”惊蛰阁主声音狠冽。
昌平面色瞬间一沉,忙问道:“阁主,请问我师妹是否无恙?”
随着昌平话音落下,仲长老目光烁烁,看向惊蛰阁主?
“妙法手臂被易子瑜斩断,是否能续接成功,就看她的造化了?”
惊蛰阁主神色黯然!将昨夜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师尊,那还等什么?杀了他替师妹报仇!”
“不可,他是狂刀唯一的徒弟,我们若是在此地杀他,势必会有一场恶战!若是惊动李元初,我们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大周!”
“花长老所言不无道理!”
“不过…若是狂刀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惊蛰阁主言出惊人,三人同时露出震惊表情!
“小阁主何出此言?”花无期杏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还记得三个月前,安阳城外那场大战吗?”
“小阁主此话何意,是要羞辱于我吗?”
花无期一脸愠怒!那日被易川羞辱之事,被她引为奇耻大辱!
“花长老稍安勿躁!待本座慢慢道来。”
惊蛰阁主凝目远方,徐徐说道:“当日那场大战,本座就在附近。之所以没有现身,想必花长老也能理解!”
花无期闻言,俏脸一红没有吱声。
惊蛰阁主没有理会花无期的神情,继续说道:“想必当时场中争斗的所有人,都是同一个心思!”
“畏惧狂刀!”
“易子瑜出现时,净空寺了凡最先逃走,他这一逃,更加剧了众人心底的畏惧!”
“最后仅凭易子瑜一人,便迫使场中众人尽皆低头!”
“自从那日过后,本座常常思及此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刚才,本座方豁然想通!”
三人闻言,尽皆动容!
“小阁主还请明言?”
惊蛰阁主看向说话的花无期:“花长老可曾想过,这段时间来,连续发生的事情?”
花无期蹙眉不语,缓缓摇头。
惊蛰阁主见花无期无言以对,于是继续道:
“你我那日将易子瑜绑走,可曾想过,为何会如此容易?”
“当时,本座用的是你花长老的独门迷魂香,药力如何想来你最是清楚?”
“以易子瑜后来的反抗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被迷晕?”
“小阁主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让我等劫持?”
花无期有些不敢置信,紧接着又道:“可他为何要如此做?”
“花长老问得好,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面对两位九品高手,他当时虽然没有把握将你我同时留下来。但他若是尽全力拼斗,短时间内,至少也能缠住你我其中一人,以待援兵!”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选择了束手就擒!这就有点耐人寻味?”
“他如此做,也许是想探查我们的底细,好将我等一网打尽?”花无期分析道。
仲长老师徒这会儿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仔细倾听。
“花长老此言不无道理!他若是真有这个想法,必然会安排后手。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惊蛰阁主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看向场中三人。
“对…当时还有那个花魁娘子。若他故意让我等劫持,他的后手必然是安排人通知救援。而最好的救援,莫过于自己的师父?”
待花无期说完,惊蛰阁主向她投去赞许目光!随即说道:
“直到昨夜,易子瑜独自来到水云轩,从他一身黑衣就能看出,他是有备而来,并非临时起意。”
“本座撤退时,故意留下密牢中女子,原本是为了拖住他。”
“但后来本座发现高估了他!当时就算是没有留下那女子,他也追不上来。”
“惊蛰阁主,你到底想说什么?”仲长老听得一头雾水。
惊蛰阁主瞟了瞟仲长老,含笑道:“本座想说的是,易子瑜既然是狂刀唯一的弟子,他不可能对自己的弟子一无所知?”
“以狂刀的修为,若是知道我等绑架他的弟子,你我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惊蛰阁主没有理会三人震惊表情,继续说道:
“整整两年过去,我们用尽手段,也无法得到关于狂刀的任何消息,他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