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遇之事,实在匪夷所思!
实在有太多神异之处无法理解?
“老法师…”
“不知其它两件至宝何名,有何妙用?”
这尘空寺处处透着神异,这“他心钟”将自己召唤而来,其原因尚未可知。
“三件至宝,施主已知其二,这第三件至宝便是“轮回境”。”
“老法师之意,在下入山时所闻钟声,便是三大至宝其中之一的“他心钟”。”
“如此说来,他心钟与往生池的神妙,在下已经领略,不知这“轮回境”又有何妙用?”
老僧古井无波的苍老脸颊上,显现出一丝悠然之色。
声音微带沉凝道:“轮回境中照轮回,见来世,住今生…”
易川心下惊讶万分,不由得在心底反复默念老僧这句话。
“老法师…”
“何为照轮回,见来世,住今生?”
“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施主,它日你我还会再见!”
随着老僧话音落下,易川顿觉眼前一花…
下一刻,已然站在寺庙外。
看着自己穿戴整齐的衣袍,想起前一刻还泡在“往生池”中。
心底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易川好半晌才回复心神,只见先前拴在歪脖子树前的“踏雪”,已然不知去往。
寺庙门前那棵歪脖子树,枝叶零落,枯萎衰败!
易川收起心底惊异,迈步朝山道走去…
一股莫名韵律悄然自脚下生出,一步十数丈,远远望见踏雪犹如孤单野马般,独自在山间啃食着野草。
易川驻足原地,默运玄功,一股磅礴灵力,自气海升起,直灌奇经八脉周身窍穴…
灵力游走间,只见识海深处,不知何时悬浮着,一鼎古朴铜钟。
灵力靠近铜钟的刹那,一股玄奥铭文如袅袅清烟,从铜钟里窜出,瞬间钻进识海深处…
惊异间,游走在奇经八脉中的磅礴灵力,并未就此停歇,一路过灵台,上玉枕,入檀中,运行一大周天后…
体内血液逐渐变成淡金色,浓稠如浆,一股磅礴灵力混入淡金色血液。
顿时,淡金色血液裹挟着那股灵力,一路欢快的冲刷着周身经脉。
所过之处,奇经八脉再次扩张,容纳的灵力越加浑厚。
易川克制住心中狂喜,化血境已然到了突破的边缘。
只是不知,识海深处的那鼎古朴铜钟,是从何而来,有何妙处。
易川缓缓收功,一步迈出,已然到了踏雪身前。
一声激昂的马嘶,从踏雪口中发出,似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是多日不见的埋怨,不得而知?
唯见那颗神骏的头颅,斯磨着易川轻抚的手掌。
望着遍山凋零的草木,易川不由得一阵恍惚!
观眼前景物,这时节似乎即将如冬?
自己进寺庙前还是酷暑,为何这转眼之间一片衰败?
易川压下心头疑惑,牵着踏雪走下山道。
一阵北风卷起地面落叶,飞上了虚空,晃悠悠飘向远方…
从山中出来,入眼一片荒芜,易川牵马独行。
此时,天际灰蒙蒙一片,路人廖廖。
在一处破败的农舍前:“借问大哥,此地何名?”
目光有些呆滞的清瘦汉子,放下手中锄头,朝问话之人瞧了瞧。
“灌南。”
清瘦汉子说完,又自顾拿起锄头刨地。
易川心中微感惊讶,大周朝似乎没有这灌南的地名吧?
易川是个识趣之人,见汉子情绪低落,也就止住了想继续探问的想法。
“多谢大哥!”
易川拱手朝那自顾刨地的清瘦汉子行礼!
随即转身牵着踏雪离开。
主道上,易川策马狂奔而去。
灌南城中,最大的酒家悦宾楼上…
望着暮色笼罩下的边荒小城,整个酒楼,就易川一人独座窗前,思绪万千…
来到城中方才知道,此地是西辽国,紧靠陈国的边境小城。
此时,陈国数万兵马,屯兵城外。
眼看大战将至,城中百姓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又舍不下产业的。
就如眼下这悦宾楼…
这些对易川而言,心绪几乎兴不起任何波澜。
最让易川大感意外的是,自己在“尘空寺”里度过的不是两个月,而是一年又两月。
现在回想起那“往生池”,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吃完这杯酒,也该回去看看了。
易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砰…
一声大响。
楼下大门被人踹开。
“军爷,你这是为何?”
酒楼东家坐在柜台后面,被响声吓得不轻,连忙出来质问突然闯入的兵卒。
“城尉大人有令,城内所有男丁都到城墙上去。”
“你竟然敢躲起来,抗命不遵?”
“军爷,老夫这把年纪,你让我上城墙去有何用?”
“城尉大人的命令是所有男丁,自然也包括你在内。”
“若是抗命不遵,现在就可以将你抓起来,鞭笞示众。”
那兵士说完,就待伸手去抓那东家,手刚伸到一半,却停止在半空。
看到楼上走下来的易川,那兵士双眼一亮:“小子,知道躲不了,自己乖乖出来就好。”
易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朝门口走去,他实在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这会儿,已然是归心似箭!
军士恍惚受到了莫大侮辱,刷的一声,长刀出鞘,遥指易川后背:“站住,再走一步,立斩刀下。”
恍如未闻,易川已然走到门口,就待迈步时…
军士已然持刀从后背劈来…
易川心下微微一叹,脚下步履并没有停止。
军士的刀斩在空处,易川已然出了房门。
那军士顿觉颜面无光。
“一起上。”
军士招呼身旁两个小卒,朝门口追来。
易川此时,正在解开拴马缰绳,那三名兵卒却已奔近身后丈许。
易川回头朝那三人撇了一眼,便自顾牵马朝外走去。
“小子,军爷我知道你有两把刷子,但城尉大人的命…”
军士话还没说完,便葛然而至,双目暴突,直挺挺栽倒地面。
易川依旧没有说话,牵着马出了院门。
留下两个小卒傻愣愣的一动不敢动。
上了长街,易川跨上踏雪朝城门而去。
此时,整个城中四处都是手持火把,腰挂长刀的士兵。
易川策马独行显得格外扎眼,来往兵卒,不时投来疑惑之色。
快要到城门时,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官吏装束的中年男子,拦住了易川去路…
“你是何人?”
“此时不上城墙,跑来此地做甚?”
“快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