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对少女一见钟情。
但这感情来得不是时候。
穷人的孩子没有伞,只能努力奔跑!
给不了承诺,更承担不起未来……
“抱歉……”颜骥桌下的手攥紧了,少年手背有一丝青筋突出,眸色狼狈挣扎,强迫自己站起,所以站起的又躁又急,“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低头,他端走托盘,离开食堂。
而沉鱼有些错愕,没想到颜骥突然这么大反应。
她望着空荡的食堂门口,措手不及的。
这是被拒绝了吗?
不应该啊。
沉鱼明明听到脑海里的好感度剧烈波动,她觉得颜骥有些喜欢她,才会提出让他、帮她补课……
却没想到,颜骥会拒绝,还会直接离开。
沉鱼低头,看着桌上饭菜,没什么胃口了。
起身,她吐一口废气,随之也走出食堂。
结果,刚走出食堂,又看到颜骥站在门口,背对食堂,低着头,眉头深锁着挣扎着什么……
“颜骥?”她喊他一声。
少年骤然回头,他清俊脸庞上,一双眼眸又快又急落在她脸上。
“莫沉鱼!”
“嗯?”颜骥转过身来,快步向她走了两步,垂眸低声。
“周末,一天一个小时!不需要你的钱,你下午四点到五点,准时来光明小区。”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愣了一下,沉鱼从颜骥偏执的脸庞上,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她点头。
颜骥心里猛然松一口气。
抬眸也看沉鱼。
那双颜色漆黑的眸里,少年青葱阳光,一双眼眸却有执着放纵。
“那我先回去了,周六不见不散。”
颜骥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每一眼都很深刻,她好像是从他的梦中走出,比照他心中最完美模样镌刻成的……
闭眼,颜骥可以把莫沉鱼每个神态,每个细节都在眼前勾勒出来。
她坐在公交汽车上,她趴在栏杆旁,她低头吃饭、说请他给她补课。
阳光总是随着她脸庞上跃动,落在她秀丽的鼻子上,映着她清冷干净的脸庞,还有那双微挑的凤眸,映照在阳光下,潋滟清澈……
“我们一起走?”沉鱼歪头。
她看着颜骥,少年说了不见不散,却没有离开意思,只灼灼的盯着她,眸底思绪幽暗的样子。
沉鱼等他片刻。
“……好。”颜骥回过神来。
少年躲闪的目光,和红透的耳根,在回教学楼的路上,比春风阳光还醉人。
.
白茶万万没想到。
之前拒绝她的颜骥,竟然转过头来,和莫沉鱼走在一起。
视线紧紧黏在两人身上移不开。
白茶紧咬着唇,下唇瓣泛白也被她咬出牙印,手中同样端着托盘,站在食堂门口,有一丝幽怨的看着那两人。
她今天来食堂吃饭也晚,本来吃不下,但江绛绛一定拉着她来,没想到,竟然看到这种画面……
“茶茶……”江绛绛有种做错事的无措,“别看了,嗯?”
轻轻拉扯白茶衣角,江绛绛想把白茶带走。
白茶喜欢颜骥,江绛绛喜欢萧喻,她们是最好的朋友\/闺蜜,分享过暗恋的苦楚和甜蜜。
江绛绛小心,“或许,他们是碰巧遇上了,所以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
白茶摇头,摇摇欲坠。
她抬起泪眼望向江绛绛,“绛绛,你见颜骥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吃饭吗?更别说在食堂门口等对方?”
江绛绛,“……”不想伤害白茶,又不能违心,只能轻轻摇头。
眼泪当下顺着脸颊,静静滚下来了。
白茶倔强擦泪,心碎的感觉针扎般刺在心里,密密麻麻的痛。
“可怜的茶茶。”江绛绛一下心疼了,她抱住白茶,“想哭就哭吧,我在,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该死的莫沉鱼,处处都有她,成绩那么差学校还不开除,马上拿到证据就去举报她和颜骥早1恋!不信这次学校还包……庇她。”
江绛绛的话,让白茶眼泪流得更凶。
她抱着江绛绛,哭到眼睛红肿得像是核桃,才休止。
江绛绛安慰不进白茶心里,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冲去颜骥面前,质问他为什么放弃她、选择一个那么不堪的莫沉鱼……
她到底哪里不如莫沉鱼了?!
.
而这次晚自习放学。
白茶借口要去江绛绛做客,从司机车上提前下车,又和江绛绛碰面。
她们脱下校服,换上一身江绛绛准备好的衣服,走进了霓虹灯色的酒吧。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停在酒吧门口,霸道的是萧喻的车牌。
两个少女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根本不知道,对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人来说,她们两个就是懵懂清纯的小绵羊,任人宰割……
“美女,喝酒吗?”
白茶摇头。
她和江绛绛找酒保开了一个高级卡座。
白家和江家都是不差钱的……
白茶今天只想大醉一次,而江绛绛被她缠着,不好不陪她,两个人越喝越多,后来江绛绛喝得眼神迷离,摇摇晃晃的拍拍白茶肩膀。
“我去一趟洗手间。”
白茶点点头,半醉半醒,脸颊满是晕红。
她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白t,牛仔裤,但是少女的娇嫩,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就是最勾人的。
“喂,美女,美女……”
旁边卡座的,盯上她们有一会儿了。
“喂,醒醒?你成年了吗?”
“成 ……成年了啊!我……2月生日……嘿,呵呵……颜骥,颜骥……”白茶把眼前人恍惚当成了少年,长睫惺忪,伸手去勾男人脖子,没碰到,手臂软软的摔落。
没想到少女这么主动。
本还有顾忌的男人当下心痒痒,向四周看了,大着胆子过去……
捡尸这种事……多的是人做,他不捡,少女倒在了酒吧外,更惨。
“哎,哎,小丽你还好吧,让你别喝你非要喝,我这下怎么跟姑父交待?”嘴上念着,男人俯身去搀白茶。
手刚碰上白茶的肩膀,身后传来一股巨大力道,直接把他横踹出去,砸在一旁桌几上,酒瓶子咣当咣当碎了一地。
男人痛得捂着腰侧,想指责,抬眼看到的却是十几个吊儿郎当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