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舒怡抬头,笑容更大,“那真是不巧,我刚才过来,发现地上有团抹布,原来,是你的书包啊?”
她抬脚,在地上的书包上踢了,又踩了一脚。
沉鱼的书包是王淑芬买的。
王淑芬眼光有点土,但是,沉鱼不在乎,反正,上学嘛,好看给谁看?一个书包而已。
可现在,王淑芬买的书包被人踩在地上,印着脚印。
沉鱼恼了。
“凌彻!”她大声喊了。
趴在桌上睡觉的凌彻,这才蹙眉,醒来。
昨夜,他做一个东西,熬到了两点,今天确实困了,连身边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鱼鱼?”凌彻抬头,看向沉鱼。
醒来的少年,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清明理智,但是,他眼眸里的神色还是迷茫的。
沉鱼知道,凌彻有点低血压,所以,有点起床气。
“她欺负我!”沉鱼道。
于是,凌彻看看身旁。
果然在他睡着时,一个不知所谓的女生,竟然坐在他旁边。
她脚旁还是沉鱼书包。
“知道了。”凌彻起身。
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经接近一米八,他经过沉鱼的灵泉水投喂,力量和体质都极好。的
站起的感觉,就像是一堵墙。
马舒怡看着他冷淡的眼眸,清俊的脸庞。
心里一阵欣赏,她刚想对他露出笑容,解释两句。
谁想到凌彻抬手,拎起她衣服,肩膀,就像是拎小鸡子一样,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拎起,走到教室后边的垃圾桶旁,直接把马舒怡丢进去了。
做完这一切,凌彻淡淡回身,又来到座位旁,帮沉鱼捡起书包,仔细拍了拍上面的灰、脚印。
“哼。”沉鱼还不高兴。
凌彻就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剥开了摊在手心里,送在沉鱼面前。
少年的掌心干燥,白净修长。
大白兔裹着半透明糖衣,在他手里非常漂亮。
凌彻看沉鱼的神色,更是歉疚。
“鱼鱼,我错了,你吃糖。”
沉鱼睨他,“哪儿错了?”
凌彻,“哪儿都错。”
他这话,说得非常诚恳。
沉鱼却觉得心里很堵。
“不理你了!”她气呼呼的拿起大白兔吃。
女孩白嫩的颊边鼓动,像是小松鼠一样。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所有人座位都是自己抢来的,马舒怡入校时候见了凌彻一眼,觉得很喜欢,进班时就觉得这是缘分,一眼盯上沉鱼座位。
谁想到,她捏软柿子,却踢上铁板。
少年那么护着少女!
从垃圾桶里起来,马舒怡不顾周围的议论,拎着扫帚就走向沉鱼,一扫帚向沉鱼头上打去。
“你做什么?”
用胳膊护着沉鱼的,还是凌彻。
少年用胳膊生生接了马舒怡这一身扫帚。
扫帚上灰尘溅落,沉鱼迷了眼,她低头揉眼,眼泪汪汪。
而这时候,班主任金勤走进教室,一眼看到红着眼圈的沉鱼,和护着沉鱼的凌彻,以及满身狼狈的马舒怡。
金勤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马舒怡,“老师!姜沉鱼把我丢进垃圾桶了。”
哄堂大笑。
沉鱼无语。马舒怡什么脑子?她俩差不多,她怎么能把马舒怡丢进垃圾桶?
“是我干的,和沉鱼无关。”凌彻主动认了,少年沉静道,“她踩了沉鱼书包。”
金勤:……
这一个个认错倒很快。
就是,开学第一天,一个都不老实。
金勤,“都叫什么名字?”
“凌彻。”
“姜沉鱼。”
“马舒怡。”
金勤翻翻成绩本,顿时无语。
这入学的年级前三名全分在他班里。
可这开学第一天就闹上了,也是热闹。
决心杀杀他们傲气,金勤毫不客气的说,“你们三个,都给我出去站走廊!”
.
此时已经步入九零年。
经济全面开放。
站在走廊里,沉鱼望着天边升起的红日,又看一旁的凌彻。
少年低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抽条得比她还高的凌彻,五官已经长出了俊美轮廓,皮肤白净,长睫浓密,淡色的眼瞳十分迷人。
他再不是那个穿着妈妈的旧衣服,人群中只敢躲起来的偏执少年。
反而,她和他在一起,旁人都会夸他,再说一句,这是你妹妹吧,长得真漂亮!
.
沉鱼知道原本剧情。
在原本世界发展到这个年代的时候。
姜秀兰在电子厂里打拼,刚崭露头角。
原主姜沉鱼,下海在南方打工,给人做染布的女工,那活儿又累又污染重,只是给钱多,她就把钱全给了家里汇去,用身体挣钱。
而凌彻……他在剧情里也是姜家村的传奇。
他六岁时候,他妈妈就病死了。
无人收养的小男孩,吃百家饭长大,后来也没上学,跟人学了三年的修车,随后去了港城。
等姜沉鱼回来参加姜昊婚礼。
看到一辆加长的林肯车,车上走下的是凌彻,而县长和县城里的一堆领导,围着凌彻,和他握手,笑容堆了一脸。
.
沉鱼到来,改变了姜家人的命运。
也改变了凌彻的。
或许这辈子,他不会再像剧情里那么有钱,有权。
但是,看着他陪她站在走廊里的样子,侧脸清俊绝色,安宁沉静。
“哎,你还真是脸皮厚,被老师罚站在走廊里,还能笑出来!”马舒怡哼哼的道。
她看着沉鱼,凌彻!
走廊里的阳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光晕,穿着校服的少年和少女,美得像画。
而她,就不那么美妙了。
垃圾桶里都是味道。
她爬出来时候不觉得,现在就觉得自己身上特别臭。
马舒怡:“你们两个!是谈恋爱了吧?那么黏糊!真是过分,谈恋爱还考那么多分!”
“闭嘴!”凌彻忽然抬眸,沉沉的瞪她。
那阴沉的光,比寒冰还冷。
少年道,“我和鱼鱼是兄妹!”
马舒怡被凌彻吓住了。
那渗人的眼神,沉得像是要杀人,那暗芒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那瞬间,马舒怡感觉到,凌彻是真想杀了她……
“兄……兄妹就兄妹嘛,我又不知道,干嘛那么凶。”马舒怡嘟囔。
沉鱼看看天,看看远处,一脸无辜。
她都不在乎这个,凌彻在乎,就怕她家人觉得,他住在她家、和她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