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可能是因为已经接近年关的原因吧?驾校这个月总共才招得六个学员。其中除了吴德和钱如意之外,还有两名男性学员和两名女性学员。
男学员是自己戏称为包工头的老赵和小勇,女学员是小莲和小英。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老赵和小勇这个点了也还没有过来练车,平时他俩可是来的最早的!
而因为他们还没来,所以第一个来到的吴德便先练习了一轮,直到小英和小莲来了,吴德才下来让她们上去练习。两名女孩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见轮到她们了小英便说道:“小莲,你先来,我坐在后面陪着你!”
于是两名女孩便嘻嘻哈哈的一起上车去了。
因为她们都练得差不多了,加上此时偌大的练车场上就只有他们这辆教练车,所以教练也就放心地让她们自己上去,自己则站在圈外指挥。
而教练见钱如意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轮到她时,他刚想回答却见吴德已将钱如意拉过一边去说话了,便一边走在圈外指挥小英一边对她大声说道:“小钱,待会儿小英练完了就到你啦!”
“好的!”钱如意也大声回应着教练,一边从吴德手上使劲抽出自己的手,面呈愠色说道:“你,你弄疼我啦!”
吴德见状连忙放手,有些无措也有些无赖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我只是担心,担心连你也不要我了,所以才想要问清楚的啊!毕竟,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夫妻该干的,我们都已经干了!我不就这么能莫名其妙的……”
“行了行了!别再说下去了!”吴德的话听在钱如意的耳朵里,听得她直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白天我们还来这里练车,晚上各回各家,等我母亲病好了再说,怎么你就听不明白呢?”
吴德见状有些慌了,赶紧又拉着钱如意的手,一脸委屈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我这不是习惯有你在了嘛?你一不在身边,我就会十分的空虚,而且精神也恍惚魂不守舍的,所以才不想和你分开的嘛?”
曾经,见吴德这般卖惨,钱如意都难免生出怜悯之心,但此刻她却仿佛已感到无关痛痒了!
这钱如意虽然长相一般,但也是个颜控。当初她见吴德虽然两颊无肉,但正面看来脸呈囯字,也顶顺眼的!所以就算吴德生得眉毛偏短,薄唇偏紫,也算是一种瑕疵但都被他真诚的笑容,和呈现出来的一腔热情给遮掩过去了!
当然,钱如意不是相师,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吴德这人身高长相,就连那肤色,都是她所中意的类型!再加上吴德温情脉脉,她便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般的投进了吴德的怀抱。
然而,钱如意也没有预料到人家说的祸从口出,原来所有的矛盾也是从话多而引起的!
两个不同境界的人已经长到了二三十岁了,有些观点在心里早就根深蒂固,有时候不是你灌输什么对方就能接受什么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吧?
钱如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重新审视吴德的念头?只不过重新审视也还不代表她就决定和吴德分开,否则,她也不会同意回家拿钱出来和吴德一起学驾照了。
自从被吴德一直灌输那些比如林凤华给麻生当二房,还有三万块钱陪嫁,还有谁谁谁,因为娘家家境优渥,他们结婚了不用奋斗就有房有车,夫妻俩想去哪潇洒就去哪……等等等等,也等于是洗脑吧?可她越听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坚韧的树枝,越是被强扭得过于弯曲,它反弹的劲头就越大!说白了,就是越听越对吴德感到失望了!但这失望在吴德女儿生病前,都被她隐藏的很深,其实说隐藏,也不过是她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直到小吴丹生病,钱如意才如梦初醒似的,越来越害怕走近吴德了!
“两个人,就算是结婚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吧?我们除了谈感情,难道不需要谈柴米油盐,不需要谈人情世故了吗?”
钱如意说完便不再理会吴德,自顾往教练那边走去,气的吴德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钱如意不了解吴德的过去,更不懂他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但从他的言谈中,他所期待的,都不是钱如意心中之所期待。总之那种大相径庭的思路,她是一句都不想再听了!
见钱如意对自己的感情前后反差这么大,而且眸光中仿佛一丝情意都不复存在了,吴德自能甘心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所追求的梦想么?
吴德不得已将所有的恼怒都咽下去了,跟过来揽着钱如意的肩膀,陪着笑脸在她耳边柔声说道:“都听你的好不好?别生气了!嗯?”
此时,见小英将车停下来了,钱如意便对吴德点点头后径直朝教练车走去……
中午,几人到练车场附近的一处快餐店吃过午饭,便各自散了。因为教练也要休息,所以中午这两三个钟谁想去哪就去哪,教练说三点正练车场见。
吴德本想和钱如意再好好聊聊的,但钱如意说不放心母亲,便自己乘坐公交回去了。
留下吴德一个人,傻愣愣地怔在了原地!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钱如意了。
怎么好好的,她竟然说翻脸就翻脸啊?若说有人嚼舌根,应该是没有的啊?毕竟这几天她都没回这边来过呢?而且若之前就有人说了什么,那她也不可能同意回家去拿钱来,和自己一同学驾照呀!
吴德此时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钱如意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漠。
“妈的!这样不行啊!不说车还没买,就是这学车钱还只是交了一半,若她就此不理我了,岂不又是一场空欢喜?”
吴德此时心已经不在练车上了,他只想用什么办法,让钱如意像之前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
“找麻生去!”
吴德想到这里便也搭乘公交,直奔长兴巷而去……
突然见吴德来了,麻生不由的有些惊讶!毕竟昨天自己刚和他一起喝酒来着,难道又有什么烦难事了不成?
当他抬眸看向吴德的时候,才发现他此时心里他烦难还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写在他的脸上了!
麻生明知故问道:“老伙计,这时候来没什么事吧?”
“老伙计,不得了了!那姓钱的好像不想和我继续玩下去了!你说能有什么办法?比如是用迷信那一套,能让她重新爱我吗?”
麻生闻言顿时讶异道:“好好的,怎么就不想过下去了呢?你不是说前儿回家看孩子,她们还给你钱了呢吗?”
麻生会看相,但他也只是看人家的喜怒哀乐而胡乱猜测罢了!至于能否完全猜得透,恐怕也得靠运气了!当然,用言语引导人家说出真正根源也是他的特长。
“她说她老母病了,要自己回去照顾,不回青竹村也不愿让我陪着一起去她家,而且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根据我的经念,她这肯定是厌烦我了!你就说吧?能有什么办法挽回不?”
闻言,麻生心道:“人家都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一天天的催人家,不是这里用钱就是那里用钱,人家能不反感啊?”
但他面上不显,却也不想让吴德失望,于是神态认真地说道:“这个我不会做的,但是我认识有个仙婆,听说她会做这个。就是得回去拿你和她的衣服去,让她帮你们做法,估计行!”
吴德闻言连连点头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去啊?我想越快越好!”
其实这种所谓的迷信解惑说合的法事,麻生也曾经去帮人家做过的,之所以不帮吴德做,就是他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帮人家做,即使没效果他也有话忽悠到人家信为止!
但是吴德不同啊!若自己帮他做了一点作用都没有,岂不是好心不得好报还落下了怨恨?所以,为了让吴德不再忐忑不安,他才推荐了自己认识的仙婆给吴德。
“那,我先带你过去问问,看哪天合适做法事,因为做这种事,不是每天都能做的,得看日子做才行。”
“好好好!那你吃过饭了没有啊?”
“早就吃了!那,我这就收摊同你去一趟吧!不过,先得回去拿你和小钱的衣服,她有衣服在青竹村吗?”
“有的有的!”吴德此时已经急不可待。
麻生见吴德听风就是雨,急的不行,当即便收摊用摩托车载着他先回青竹村拿衣服了。
大概过了半个钟后,麻生便与吴德来到了偏僻的一个城中村,在一家低矮的瓦房前停了下来。
俩人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火味道,说明此时仙婆这里也正有人来求神。
果然,麻生推开虚掩的门往里一瞧,只见那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靠墙处立着一张神台,上面摆放着的是一尊观音神像。而摆放在神像前的是一盏大香炉,香炉上满是燃过的香脚,意示着她这里有很多香客与及旺盛的程度。此时香炉上插着的三炷香,刚燃了一半。
吴德素来讨厌那些装神弄鬼的,若不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听这些疯子胡说八道!但此时他却感到有些忐忑和好奇,当即用眼睨了一下那仙婆,见她正用一块毛巾蒙着头脸,抖动着双脚不知道在唱些什么。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两名不知道遇到什么难题的中年妇女。
此时,仙婆还在不知疲倦的抖动着双脚,嘴巴也不停的唱着,那两名中年妇女则一边听一边不时地点头,偶尔也会说一句:“大人说的太对了!呃,既然大人都看见了,那就帮帮我们这些可怜的凡人吧!”
看样子,仙婆所说的都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而麻生见状便示意吴德先坐下,然后低声对他说道:“等她们问完了,你再去点香,点香插上了就可以拿衣服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