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开道心中“咯噔”一下, 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是的,为了求来窦建德的援兵,自己许诺出去了诸多好处。
甚至包括答应窦建德,成立一个以他为盟主的同盟。
在之后的两年时间内,必须出兵配合他的所有军事行动。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两年时间里,自己成了他窦建德的附庸。
可是,如果自己可以独自击退裴元峥和罗艺的联军。
那所有的条件就都可以重谈了。
“霸儿,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高开道捏着拳头,沉声问道。
高霸仰着头,傲气十足,“义父,我亲自带着百猛营冲杀,又怎么会输?”
“好!”
听到这个答案,高开道十分欣慰。
仿佛又找回了之前的的雄心壮志。
他高举右手,指着城外的方向,高声道:“霸儿,那为父就准你出城追击。”
“若能砍下那裴元峥的头颅,赏万金!”
高霸扭了扭脖子,眼中满是火热,“义父,那你可以提前先把这万金准备起来了。”
“兄弟们,随我出城!”
随着城门的开启,高霸第一个策马而出。
而在其身后,五百余名百猛营的将士迅速跟上,向着城外追击而去。
在一阵阵的战鼓声中,城内的守军也是一队接着一队奔腾而出。
这其中,有骑兵,有步兵,也有弓弩手。
不多时,城内的五万守军可谓是倾巢而出。
......
站在巢车之上注视着一切的裴元峥,嘴角也是渐渐掀起了一丝弧度。
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横跨一步,直接从巢车之上一跃而下。
大喝一声:“常遇春何在!”
此时的常遇春正闲得发慌,坐在一旁发呆。
听到召唤之后,一个翻身,直接飞奔而来。
“末将在!”
常遇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裴元峥面前,有些激动地道:“大帅,您终于想起我了。”
“看着兄弟们都上阵杀敌,而我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真是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裴元峥粲然一笑,道:“我早说了,你率领的铁浮屠是这一仗的关键。”
“但是,这使用的时机也很重要。”
“现在,该轮到你们出场了。”
常遇春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漆黑的双眸之中泛着寒光。
拱手道:“大帅,您下令吧!”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从大半个月之前,他刚接手铁浮屠的时候,裴元峥就告诉他,铁浮屠的任务就是击败百猛营。
为了这个目标,常遇春带着铁浮屠疯狂训练。
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裴元峥目光严峻,终于缓缓开口:“常遇春,此战之后,我希望世上再无百猛营。”
“我要你带着铁浮屠,碾碎他们,摧毁他们!”
“末将领命!”
常遇春豪气万丈,大声回应道。
今日,就是他常遇春名动天下之时。
看着狂奔而来的百猛营,身着塔形重铠的常遇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枪。
他的身后则是同样穿着塔形重铠的三千重骑兵,也就是铁浮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常遇春冷静地等待着最合适的出兵时机。
须臾,常遇春高举长枪,“铁浮屠,随我出击!”
随着出战的战鼓声敲响,数百只长号也是同时吹响。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铁浮屠的盔甲之上,也是折射出了森森冷光。
三千铁浮屠终于在今日,露出了它的峥嵘面目。
在得到进军的命令之后,三千铁浮屠向着百猛营开始了狂奔。
在历史上,金兀术使用铁浮屠作战时,铁浮屠每向前推进一步,他就会命人将拒马同步推进一步。
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战马退后。
以示誓死不退的决心。
但是在裴元峥看来,以这样的方式来逼迫铁浮屠将士只进不退,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他相信,他麾下的将士不需要这样的监督,也会勇往直前。
除此之外,裴元峥还对铁浮屠做了许多优化。
比如为马腿也加上一层层薄薄的铁甲,避免被敌人以砍马腿的方式来针对铁浮屠。
同时,还命人制作出了在几百年之后才会大规模使用的马蹄铁。
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更有利于铁浮屠的冲击。
经过种种改变之后的铁浮屠,当比金兀术手下的铁浮屠更强悍,更难以破解。
与此同时,正带着百猛营狂奔而来的高霸也是看到了面前突然出现的重甲骑兵。
“穿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盔甲也来虚张声势,看我如何灭你!”
一向自大的高霸显然没有意识到铁浮屠的可怕之处,心中皆是鄙夷之意。
一直率领骑兵作战的高霸自然深知要打造这样一支重甲骑兵,需要多少的财力和物力。
所以在他看来,铁浮屠的盔甲定不可能是实心的。
怕是只用了薄薄的一层铁皮来吓唬对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裴元峥花费了不少心血。
以最好的战马,最勇猛的士卒,最上等的武器打造出来的最好的重骑兵。
这是这支重骑兵第一次在世人面前亮相,而第一个对手便是他统率的百猛营。
片刻之后,铁浮屠终于与百猛营相撞了。
冲在最前面的高霸拔出腰间佩刀,向着面前的常遇春的腰间猛劈而去。
“铛!”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随之响起。
可是高霸想象之中的将敌人拦腰砍断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的佩刀竟然应声而断。
“我的刀断了?”
“这盔甲是实心的?”
高霸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短刀,心中顿时冒出了十万个问号。
也没听说裴元峥手下有什么重甲骑兵,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高手交战哪能有片刻走神。
常遇春双眼一横,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神静静注视着高霸。
“蠢货!”
心中暗骂一声,随后手中长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刺出。
“噗嗤!”
透心凉,心飞扬!
还没回过神来的高霸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一瞧,常遇春的长枪已经把他当成糖葫芦给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