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连忙请罪:“四阿哥息怒,奴才们何尝没有试着劝阻,只是福晋念叨着四阿哥您,平日处理公务就已经够辛苦了,想替您分担些,不想您累了一日还要回来烦忧后院之事,您也知道福晋一向不顾自己以您为先。”
连苏培盛都觉得自己这徒弟是真的很会说话!
这不一看四阿哥的脸上的气愤就慢慢褪了下去吗?取而代之的是对福晋的疼惜。
“行了,爷知晓了,苏培盛你现在就带人去看看那女尸的事,给你一个时辰,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正院等着你,查不清楚你就不要回来了。”本就心系自己福晋的胤禛,不打算去看女尸了。
出生于后宫中,尸体早在小的时候胤禛就亲眼看过了,或是惹怒了主子被打死的,或是像今日这样无缘无故就以尸体出现的。
胤禛早就因此练就了冷漠强大的心,要不是这是乾东三所第一次出现这事,一具下人尸体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派人去查,直接让人就抬出去了。
“给四阿哥请安。”正院的人看到四阿哥行礼请安。
胤禛摆了摆手就问,“你们福晋可醒了?”
“回四阿哥,福晋还未醒,已经去请太医了。”林嬷嬷作为正院的主事人,出来回道。
胤禛闻言快步走进内室,步伐显得有些焦急,他并没有注意到林嬷嬷给雪月暗示的眼神。
收到暗示的雪月,小声的叫了声福晋,看到相宜点了点头,就对着相宜的穴道按了下,相宜就真的昏睡了过去。
等胤禛走到床边看到的相宜就跟真的受到惊吓晕过去了一样,脸色惨白难看。
胤禛直接让人抬了个椅子到床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相宜的脸,“太医怎地还未到?去催催。”
“是,奴婢这就去。”雪月恭敬应声。
许是催促起了作用,太医很快就到了,胤禛看着眼前年轻的人,下意识就皱眉:“怎么不是章太医?”
“回四阿哥,臣的师傅今日休沐了,他昨日特意交待了臣,今日若是四福晋有事去寻就让臣来看看,您放心,四福晋的脉案臣已经了熟于心。”年轻太医低着头回答,并不显慌乱,像是没听出四阿哥的嫌弃。
倒是雪月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太医是乌拉那拉家早就安排在宫里,为了福晋准备的,今日也是巧了,刚好章太医休沐。
所幸四阿哥更担心相宜的状况,心想既然是章太医的徒弟,又得到了交待,也就没再计较,让他给相宜看诊了。
“回四阿哥,四福晋这是受了惊吓,胎儿的情绪也跟着受了影响,动了胎气引起的晕倒,一会儿臣开一副药,待福晋喝下就会醒过来。只是不久前四福晋才动了胎气,现在就又...
臣建议四福晋日后要好好养着,尽量保持心情愉快,虽说这两次的动胎气都还能控制住,但是如此频繁下去也是相当危险的。”把完脉后,太医很淡定的说着。
雪月在旁听着,感觉要不是自己知道福晋是什么情况,只怕自己都要信了沈太医说的话。
胤禛这个“门外汉”显然被唬住了,将太医所说的一一记下,心想明日自己得亲自敲打下所有人,不能再烦扰了相宜。
待相宜喝了一碗近日在喝的安胎药,没一会就悠悠转醒了,“爷,我这是怎么了?”
“你今日受了惊吓晕倒了,现在可有觉得不适的?”胤禛问道。
相宜照着雪月给自己所说的惊吓后悔出现的症状说:“臣妾就是觉得有些心慌和头晕,其他的就没了。”
胤禛一听和沈太医所说的一致,“没事的,太医来看过了,说这都是正常的,你再好好休息会就会恢复正常的。”
相宜满脸信赖的听着胤禛的话,不管胤禛说什么她都乖乖点头应下。
而苏培盛也赶在胤禛给的时限最后几分钟来到了正院,青月来禀报:“四阿哥,苏公公在外求见您。”
“宜儿,我先出去处理点事,你再躺会儿。”胤禛闻言对着相宜道。
“可是今日的事?爷,可否让臣妾也跟着去听听?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宜心有猜测,也还是想听听胤禛能查到的东西。
胤禛为难:“可是你的身体?”他怕一会苏培盛说些什么口无遮拦的话,又会吓到相宜。
“爷,我觉得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些了,您就让我也去听听吧,不然我就会老想着这事,一想也就会想那尸体,就会忍不住的害怕,还不如您就让我知晓真相,那我就不会再惦记了。”相宜试着说服胤禛。
胤禛有些好笑相宜这个理由,能将满足好奇心说得那么清新脱俗,歪理也是有点理的,他还是心动了,“那一会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知道吗?”
相宜答应得很是干脆,胤禛想着相宜毕竟是乾东三所的女主人,一起去听听怎么回事也好,也就答应了。
两人出去后,相宜隐晦的看向安嬷嬷的方向,看到安嬷嬷轻微的点了点头,就放心坐下听着胤禛问话:“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回四阿哥,奴才查到尸体是乌雅格格身边的丫鬟,也就是那个衣服沾有檀香的丫鬟,确实是落水而亡。”说完这句苏培盛小心的看了眼自家四阿哥,这昨晚自家才亲自审问的人,今日就莫名其妙落了水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就怕四阿哥会发火。
不说四阿哥只是皱眉,并没有发火,看苏培盛没继续说,反而催促道:“就查到了这些?”
“并不是的,还有,奴才去查了这丫鬟今日的行踪,乌雅格格院里的人都说自昨晚就没见过她了,在丫鬟身上没发现什么伤痕或是推搡的痕迹,奴才估计这丫鬟像是自己跳水或是意外落水。”苏培盛自己都对这个查来的东西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自己作为四阿哥身边的一把手,还能查出个查了半天,真相却是跟没查一样的,要不是四阿哥给了生死时限,自己也不会硬着头皮来禀报。
禀报出去了还得心惊胆战等待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