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子锋亲自试药,并且观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之后,嬴政终于是暂且放下心中的顾虑,准备按照嬴子锋所言,放弃吞服其他仙丹,专服六味帝皇丸。
虽然说炼制六味帝皇丸只需要六种药材即可,但是为了确保六味帝皇丸的配方不被外传,嬴子锋特意叮嘱章邯,让章邯将药房之中所有药材都按照一定比例搬到了偏殿之中。
至此,嬴子锋就算是真正在这偏殿之中安了家,开始不辞劳苦的为嬴政炼制六味帝皇丸。
为了更好的让始皇帝养生,嬴子锋还专门找来大豆,打磨成汁,每天早上为始皇帝提供一碗豆汁,通便排毒。
除此之外,嬴子锋还让章邯派人前往西南地区去寻找可能存在的绿豆。
毕竟始皇帝体内积累的毒素大多都是重金属毒素,还是绿豆的排毒效果更佳。
一连数日,嬴子锋都在每日午时的时候为始皇帝进献一枚六味帝皇丸。
这一日他和往常一样,端着药丸走进章台宫。
不曾想,今日除了始皇帝在章台宫之中处理政务,批阅奏章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
丞相李斯,内史蒙恬,通武侯王贲,中车府令赵高,四人各自站在台下,公子扶苏和胡亥则是如同学生一般跪坐在一侧旁听。
“父皇。”
嬴子锋端着丹药上前。
始皇帝看到嬴子锋到来,轻轻点头,说道:“过来,坐。”
自从开始专服六味帝皇丸之后,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每日的精力和气色都变得越来越好。
也是因此,他对嬴子锋这个曾经不怎么关注的十五子,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好。
一旁,胡亥看到嬴子锋走到始皇帝的案几旁坐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嫉恨之色。
这本该是属于他的荣幸才对!
嬴子锋在坐下之后,就动手将六味帝皇丸搓成小丸。
嬴政则是又将目光看向李斯几人,说道:“朕今日召集诸位爱卿来此,是为了抗击匈奴之事。”
提起匈奴之事,嬴政不由得便想到了那些方士出海,从仙山之上带回来的那本仙书。
仙书之上记录着一句谶言——亡秦者,胡也。
在嬴政看来,这“胡”指的必然就是北方的匈奴。
也是因为,为了防止匈奴南下,侵犯大秦边疆,嬴政决定派遣大将北击匈奴,夺取黄河以南的河套之地,构筑长城,抵御匈奴。
而在嬴政的心目当中,能够担此大任的只有两人,那就是蒙恬和王贲。
就在嬴政想到这些时,蒙恬已经主动开口,说道:“陛下,臣愿统率大军北上,抗击匈奴!”
王贲当即开口道:“臣也愿往!”
嬴政看了一眼王贲,又将目光转向蒙恬,说道:“既然是蒙爱卿率先请命,那就让蒙爱卿来担此重任吧。”
蒙恬闻言立刻行礼道:“多谢陛下!”
王贲则是面露无奈之色,始皇帝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多言。
嬴政看着蒙恬,说道:“两月之内,朕会为你征集三十万大军,五十万民夫,攻取河套之地之后,你就驻守当地,督促民夫修筑长城。”
蒙恬听到嬴政的命令,立刻答应道:“诺。”
这时,一直旁听的公子扶苏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父皇,儿臣有异议。”
始皇帝让公子扶苏和胡亥旁听处理政务,本就有意培养两人,此时看到扶苏提出异议,便问道:“你有什么异议?”
坐在始皇帝身边的嬴子锋转头看了一眼扶苏,不用猜他也知道,扶苏必然是因为征调民夫之事才有异议。
就如同嬴子锋所猜想的那样,扶苏直接开口说道:“父皇,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应当令百姓休养生息,不该再耗费民力了!”
自从天下一统之后,始皇帝就一直在征调民夫,三十万修宫殿,三十万修沟渠水利,五十万修驰道。
如今的天下,百姓已经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若是征调五十万民夫为大军负责后勤工作倒也罢了,若是还要再耗费数年时间修筑长城,只怕是要更进一步激化朝廷和百姓之间的矛盾了。
嬴政听到扶苏的建议,脸色一沉,说道:“扶苏,你只知道体恤民情,却不知道一旦匈奴南下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扶苏当然明白嬴政的意思,可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只是,父皇,百姓真的太苦了。”
嬴政闻言怒不可遏,当即拍案道:“迂腐!”
这时,胡亥在赵高的眼神示意之下站起身来,说道:“父皇息怒,大哥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还请父皇不要责怪于他。”
嬴政将目光转向这个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又说道:“那你觉得,朕该不该命蒙爱卿北击匈奴,修筑长城?”
胡亥闻言当即表态说道:“北击匈奴,修筑长城之事,功在千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臣坚决拥护父皇的决策!”
嬴政听到胡亥的话,脸上怒色稍稍缓和,又有些失望的扫了一眼扶苏。
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妇人之仁!
“父皇,请服药吧。”
这时,嬴子锋突然开口,将搓成小颗的六位帝皇丸放在玉碟之中,呈给始皇帝。
嬴政转头看了一眼嬴子锋,又问道:“子锋,你觉得朕的决策有问题吗?”
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们都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而不是如同扶苏一般短见。
嬴子锋面对嬴政的目光注视,认真的回答道:“儿臣以为,父皇的决策没有问题,匈奴乃是帝国大患,应当出兵除之,以绝后患。”
嬴政听到嬴子锋的回答,脸上顿时露出满意之色。
不过就在这时,嬴子锋突然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儿臣以为,修筑长城的事情倒是不急于一时。”
一旁的胡亥听到嬴子锋的话,立刻见缝插针,说道:“十五哥,你怎会如此糊涂,不修筑长城,如何抵御匈奴?”
嬴子锋看了一眼胡亥,淡定道:“把匈奴杀光,不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