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山上,姜铭欲再起荒神禁,想要将大荒山脉变回之前荒神占据时的模样。
“师弟你没开玩笑吧?如今此地已归入云阳,若是恢复荒神禁,岂不是等于从云阳手中抢地盘?就算云老好说话,但作为云门现在的掌权者,云门与云阳的脸面他总归还是得顾着的。”陆渊皱眉看着姜铭,对此不是很理解。
姜铭也知道此举极为不妥,但仍是坚持道:“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我才没有知会云老。”
“打算先斩后奏?可这不更加的适得其反吗?师弟啊,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陆渊更加的无法理解了,因为姜铭此刻的想法,已经偏离了正常人正常的思维了。
且不说云门现今与剑宗的关系如何,光是之前的几波魔祸,云门都没有置身事外,更是一直坚定的站队剑宗,于情于理,此刻姜铭都不该打大荒山脉的主意,尤其还是一点招呼都不打的情况下。
姜铭叹了口气,指着脚下的山峰缓缓说道:“我体内的那股魔元,便是来自这里,荒神最初的目的估计也不是天枢而是这座山峰内的那座祭坛,虽然我不确定那座祭坛与颢天一脉具体有何关系,但祭坛需要天辰剑符开启便意味着对于我们而言,此地绝不能有失,所以大荒山脉必须彻底封锁,此地内的隐秘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祭坛?而且还是需要天辰剑符方能开启的祭坛,难不成咱们剑宗除却葬渊之外,在青洲还有第二座传承之地?”提到天辰剑符,陆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姜铭不是很确定回道:“目前还不好说,只能确定这座祭坛同咱们这一脉有关系,极大的关系,至于是不是第二座传承之地便不好说了,因为祭坛内封存着的是一位魔帝的魔元,尽管不多,可颢天一脉作为圣剑执掌者的传承又怎么会同魔族牵扯上关系?”
“那师弟你魔元铸骨到现在,可有察觉身体有何异样?”陆渊不由担忧了起来,虽然知道现在的小师弟比之一年前绝对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一位魔帝的魔元铸骨,而且铸的还是一位圣剑执掌者的骨,两者真能一直相安无事下去吗?
姜铭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异样自然是有的,只是说坏倒也算不上坏,虽然自魔元铸骨之后,体内曜力时有躁动,但还不至于失控,自身灵元也并没有被同化的迹象。”
“这也是你这一年来不动剑的一部分原因吧,就连冒险祭炼那株柳树也是因为这个?”
“没办法啊,剑符如今动用不了,我必须得给自己弄点保命的手段。”
姜铭无奈的笑了笑,闻言,陆渊顿时了然,脸色也微微一黯,原以为小师弟所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却没想到即便是魔祸弭平已有一年之久的如今,他也依旧轻松不了多少。
而且操蛋的是,自己这个师兄还半点忙都帮不上。
姜铭见状,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陆渊的肩上,“瞧瞧,你又开始了,师兄啊师兄,自被剑符认主那一刻起,该有的觉悟,师弟早已做好了,你们不用觉得心有愧疚,更不要轻视了己身,如今师弟可是有着一份重担交托,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啊。”
陆渊深吸了口气,也不再顾虑,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师弟便放手去做吧,至于云老那边,事后师兄去道歉挨骂便好。”
忽然,姜铭又故作神秘的笑道:“道歉是肯定得道的,只不过这挨骂倒不一定。”
陆渊不由一愣,“哦?怎么说?”
姜铭随即搭着陆渊的肩,若有所指的问道:“师兄你说之前的大荒山脉是个什么情况?”
陆渊眉头再度皱起,不是很明白姜铭为何明知故问,但还是回道:“荒神禁在时,修士进入大荒山脉修为会被斩落两个大境界……”
话到此处,陆渊猛地顿住,脑子一道灵光闪过,不由惊呼道:“对啊,荒神禁再立之后,配上大荒山脉本就得天独厚的环境,只需要对此地稍微改动一番,便是一座绝佳的练兵之地,届时不止是辟海境修士,就连凌宇境也能在此得到莫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陆渊激动了,看着姜铭那叫一个两眼放光。
姜铭则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道:“不止如此,神岳镇天罡已是四宗共享,荒神禁再立,此地将成为整个南域最为适合修炼此部功法的地方,云门未来也不可能不招收武修,所以此番先斩后奏,只要师兄言语得当,不仅不会被骂,说不定还能从云老手中薅到些许好处。”
“哪还等啥,咱们快开始啊。”陆渊开始有些兴奋的搓起了手。
姜铭随即甩出了一块石碑,开始刻画血月凶狱阵式,而后以己身曜力为引,勾连峰体内的祭坛,再现荒神禁。
石碑乃是由天星石打造,虽然比不了那株由荒神血元孕化的血柳,但也已经够用,加之海境作为后盾,天星石并不会短缺,用坏了一块,换掉便是。
本就蓄谋已久的姜铭,相关的准备自然是早早便做好了。
于是乎,短短一个时辰,整个大荒山脉便是再度被荒神禁笼罩。
“行了,过两天待此地妖兽备妥了之后,师兄在去向云老致歉,然后将其中一枚阵钥交给云老,至于能不能从云老那里薅到些好处,便看师兄你自己的发挥了。”完事之后,姜铭递给了陆渊两枚阵钥。
陆渊接过阵钥,则是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师兄脸皮也不薄。”
随后两人便是装模作样的在山脉内寻了些灵药并打了几头灵窍未开的妖兽,回返了边城同贺渊庭等人吃了顿饭,确定对方没有怀疑之后,方才是动身回宗。
然而,当两人走出传送阵时,却是双双傻眼了。
因为此时此刻,云殊子正一脸阴沉的蹲坐在颢天宫的门口,很显然就是在等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