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族长见不远处那人,还有些诧异:
“殿下!?”
却见那殿下虚空一点,那柄短刃便出现在他手中。
继而又无视了金石族长,走到了父亲面前:
“是我等唐突了。”
随即在金石族长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拿回了那些储物囊,悉数归还。
碍于身份,父亲并未多说,只朝那殿下福了福手,便带着我们离开。
未等我们走远,便传来金石族长带着怒意的质问:
“仙器在手,如何斗不过他们,若能带上那些青为荇面见帝姬,九重天之上何惧无我金石一席之地!?”
至于后话如何,便听不清了。
许是那位殿下设了结界,便是不想外人知晓罢了。
于此,父亲也没了再寻荇草的兴致,只粗略的看了看族人手中,只道差不多了,便携我们回了邬山。
至于金石一族为何会有仙器在手,如此猖狂于灵界第一大族,且对那九重天的殿下,并无传闻中那般尊敬之说,便不是我等过问了的。
父亲说过,久听人心,不是好事。
再遇到那位殿下的时候,是九重天帝姬亲召。
天上的神仙,哪怕位尊如帝姬,也是要婚配的。
天后挑选良久,终是相中了玖华殿的玖光上神。
那玖光上神,乃是褚乣尊神座下唯一一个弟子,也是至今九重天里,最是年轻的一位上神。且不说玖光上神有如何英俊,修为堪与战神为齐。
可他早先,却是褚乣尊神从虚无之境捡回来的,一直带在身边。
甚至“玖光”之名,都是褚乣尊神起的。
那褚乣尊神是谁,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与龙神凤王站在一起的,甚至如今的天帝,在褚乣尊神面前,也不过尔尔。
后来三界安定,褚乣尊神倦了九重天的日子,自去仙游不知所踪。
只留玖光上神一人,在这九重天里,被各方仙娥神女的香包砸的头晕眼花。
天后择来选去,终是觉得,只玖光上神这般才能配得上帝姬,便设了宴席,请玖光上神小饮。
玖光上神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仙宴,便兴冲冲了来了,却不曾想犹如凡间所说的“鸿门宴”般,竟是要他与帝姬结亲。
甚至那场只说小酌的仙宴里,连天帝都被请了来。
左右进退不得,玖光上神便搬出了尊神褚乣,只说自己婚姻大事,岂有不知会尊神之礼?
此话一出,哪怕是天帝,也是反驳不得,只说后辈之事,还是要多谢后辈自己的心思才好,往后且记得多来天宫走上一走,顺便提点一下帝姬修炼之事。
玖光上神头点如蒜的在天后慈爱无比的眼光里走了出去,第二日便借着去寻尊神之由,下凡去了,不知所踪。
天后诸人这才知晓,竟是被玖光上神给唬了。
自是恼怒,又碍于面子,不曾发作,到底是尊神褚乣的人,便是真将他们耍的团团转,那也是奈何不得的。
虽是如此,天后还是放出了话,只说玖光上神对帝姬有意,去寻尊神来天宫提亲云云。
其中内里,只有自知罢了。
天帝天后算是忍下了这口气,这那帝姬却是忍不得的,放话要去寻玖光上神给个说法,却被天帝天后拦下。
后听说了古灵之族乃灵间第一族,有通晓人心之力,便唤了父亲面见,让父亲去寻那玖光上神。
父亲一脸的苦笑,只说自己只能通过接触才能知晓片刻心思罢了,这番上天入地,去找一位修为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的上神,是万万做不到的。
帝姬恼怒,责问父亲隐瞒天听。
后来,是帝姬身边的近侍仙娥出主意,从宝库里寻了块仙镜,又不知从何处找到了玖光上神曾经下过的棋子,以父亲为媒介,一手触棋子,一手触仙镜,以此得知那玖光上神的下落。
父亲虽在灵界算是高修,可那是九重天。
一边是上神之物,一边是仙器,以灵身做媒介,便是父亲,也是承载不了那样的仙气冲击。
后来,是天后及时赶到,才制止了那场闹剧。
即便如此,父亲也是被扶着回来的。
扶着父亲的人,便是那位殿下。
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然并无多少灵识,整个人都虚弱不堪,隐隐有灵元自爆之意,母亲急的不知所措。
还是那位殿下,沉静的指挥着我们。
寻了一处灵气稀薄的清净之地,以族中高修坐阵,在外围设下结界,不让外人踏入,自己却带着父亲在结界之内,整整三日。
三日之后,父亲依然昏迷着,可灵元却是安稳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那殿下脸色苍白,对着站在结界之口的我道:
“无事了,这些时候多休息,切勿再动灵力。”话毕,不顾我等道谢相留,便离去了。
待父亲醒来之时,已经五日之后。
父亲说,是殿下救了他。
他被帝姬传见之时,恰好遇见了在帝姬殿前捧着青为荇站了不知多久的殿下。
父亲见殿下孤身一人,想到那日他拦住了金石族长之事,便问询殿下可要自己帮他将青为荇捎带进去。
那殿下摇头,直直的在那里站着。
一旁随侍的宫娥却是连个眼风都不给,甚至对待父亲,都要比对待眼前这个和帝姬同父异母的哥哥客气的多。
父亲那时便知晓,那是帝姬故意让他苦等在此处的,便也不再多问。
后来,父亲被帝姬强制做了媒介,灵压被仙气冲散,是宫门口的殿下察觉到了不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事传到了天后之处。
才有了天后匆匆赶来制止帝姬行此等荒唐之举。
而父亲,也因快要灵识不保,灵元不稳,昏迷不醒。
天后见此,便许了些仙药打发了,恰巧见了一旁不语的殿下,便让他将父亲送回来。
由此,便是我们在邬山之口,见到殿下扶着父亲回来的那一幕了。
闻言,我咬牙不止:
“九重天未免太欺负人了!”
父亲却是急急拦住:
“慎言!”
母亲也是一把捂住我的嘴,看向周围,示意我莫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