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楼弃挑了挑眉,“哦,那可能是本尊说错了吧。”
“哈?”
“尊上用了三月便就突破了狱焚心经的第一重。”修皿上前补充道。
“哈?”意欢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不是说五年?”
“那就是本尊记错了。”楼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戏弄意味明显。
意欢哑然,真是奸诈如斯!
“那我也是在三年期限之前就练到第一重了,尊上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大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修皿教上前呵斥一声,显然对意欢的态度很是不满。
“修皿。”楼弃出声制止,起身站在意欢面前,“本尊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既如此,那尊上帮我把血誓解了。”她伸出白嫩的手腕,直视着楼弃的眼睛。
见她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楼弃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才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他。
她好像从未真正惧怕过他,就像现在,本是有求于他,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她垂眸,直接否认了他的话。
“本尊还以为你会问,像谁。”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我就是我,怎么会像别人呢?”她莞尔一笑,始终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见她没兴趣知道,他也没继续说下去,是啊,虽说她给他的感觉很像‘她’,可相貌并不相同不是么?
世间万物何奇不有,性格做法有些相似的大有人在,可能,只是巧合吧。
也不知为何,在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却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尊上,尊上?”看他在发呆也不回答会不会帮她解除血誓,她忍不住提醒。
“血誓如今不在本尊这,天色已晚,明日本尊便让欢儿帮你解了。”
“多谢尊上!”意欢心中一喜,果然费劲去要挟那小妖精还不如去求楼弃。
见她欣喜的模样,他皱了皱眉,“没了血誓的束缚你很开心?”
“那当然了,谁让我一生放浪不羁爱自由!”
“......”
看楼弃脸色不佳,她急忙改口道:“呵呵呵,开玩笑,主要是这血誓如今不在您手上,我怕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她的解释,楼弃面色缓和了不少,他当时转移血誓的时候,竟没想过这个,“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了!”
确实如此,她不想自己的小命被握在那小妖精手中。
“也罢,给你解了又如何,你身上又不止这一个束缚。”
“知道知道,是那颗红色的药丸吧?”
“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她讪笑道:“嘿嘿,不及尊上万分之一。”
当初楼弃给她吃那颗药丸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不会愚蠢到楼弃身边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定是有什么牵绊手段。
“尊上,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过多打扰了。”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恍然间,他好似觉得,看见了记忆中的那抹背影,与之重叠。
“尊上...尊上?”见他看得出神,修皿顺着视线看过去,意欢正好消失不见,他看了看楼弃,小声地唤着他。
“修皿,你觉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尊上,您是想说,她像人鱼公主吧?”
楼弃蹙了蹙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或者说...像以前的人鱼公主...”
听到修皿这样说,楼弃眼波闪了闪,对了,这就对了!!
“你是说,如今这个人鱼公主与之前的不同?”
“属下也不知,就是有一种感觉,具体的说不上来。”
楼弃倏地起身,紫眸沉沉。
“去偏殿!”
此时,偏殿中的希儿拿着过去镜,特地在屋外布上了一层结界,过去镜中的画面转换,她都舍不得加快速度,生怕忽略掉哪一个小细节。
这也导致,她拿到过去镜也有几个时辰了,还没看完。
当楼弃来到殿外,感受到结界波动,停住了脚步。
“尊上,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
“把结界打开。”在楼弃的记忆中,她从不会在屋外设立结界的,潜意识告诉他,很不对劲。
“是。”
修皿上前,抽出腰间那红黑相间的匕首在结界上划了一道,结界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洞。
楼弃大步跨进,停在门口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很小,很吵,但是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他的手停留在门上,正在纠结是直接进去还是提前告知一下,犹豫良久,他还是敲了敲门,“欢儿。”
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此时屋内的希儿正手忙脚乱地收着过去镜。
“欢儿,你怎么了?”
屋外传来楼弃的‘关心’,她还在思考把过去镜放哪里的好,情急之下,直接放在被窝中。
随后理了理头发和有点褶皱的衣服,嘴角挂起温柔的笑,前去开门。
“阿弃,你怎的来了?”
看着那张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他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从未这般笑过,“来看看你。”
“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这样看着我?”
来了,那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眼神又来了。
“没有,依旧是那么好看。”楼弃口中说着夸赞的话,可语气依旧是那么冷漠。
她怎会不知,可她能有什么办法,这楼弃简直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她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只有在聊起‘意欢’与他在凡间的事的时候,他眼中才会有一点温度。
她捂脸垂眸羞怯地笑了笑,眼中却满是不甘,随后消散,“阿弃是因为我这样貌才喜欢我的吗?”
“当然不是。”他在凡间的时候,都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也就是在弥留之际才看见她那绝美的样貌。
“那是什么?”
看着她的脸,这个问题,倒是把他难住了,喜欢?他喜欢她?
算不上吧。
只是凡间那个小阿弃的执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