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御倾倾不再执着。
饭菜送过来,烈云修扶御倾倾起来,她顺势搂着他脖颈时想起他今天双肩的几颤,面上生出几丝担忧,“王爷,用饭前先让我检查你的伤口在打斗过程中有没有扯着,光顾着射箭了,我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用完饭再检查。”
“我没那么饿,不着急。”
烈云修自行将衣衫褪去,“好了,倾倾可以检查了。”
御倾倾看得细,确定无事后才收回眼。
他穿好衣直接将她抱起到桌边。
一坐下,她脸上浮起层浅浅的红晕,“第一次坐你怀里吃饭怪让人难为情的,虽说快老夫老妻了。”
“不是第一次。”烈云修拿起饼子放到她手里。
御倾倾双手抱着饼,咬了口疑问:“不是吗?还有哪次?”
“以后会有许多次,倾倾总会记得其中一次。”他说着夹了筷菜递到她唇边。
她自然而然张口吃下,边吃边又问:“要总这样,会不会太黏腻了些?”
“彼此一直喜欢就不会。”
“要我到老了也被你时不时抱在怀里,我多羞啊!”
“我替倾倾分担些羞,倾倾便不会有多羞了。”烈云修说这话时面上并无波澜,心中隐隐有一些。
御倾倾好奇:“你要怎么羞?”
“等我们都老了,倾倾就知道了。”烈云修认真。
“何时算老?”
“一百岁。”
御倾倾灵动的双眸亮晶晶的,映在烛光下像璀璨的星子,“那我们还挺能活的。”
吃完饭,御倾倾重回到了榻上,烈云修继续给她按腰、背、肩、胳臂。
按到入了大夜,她浑身几乎不酸痛了,他才停下。
没停多久,他拿出润膏给她涂手。
涂完,御倾倾来不及闻,整个人就被烈云修圈进了怀里,双手被他手包裹着。
他的唇贴在她颈间,一寸一寸,蜻蜓点水般抚掠。
她有些痒。
但她忍着没出声,因她白天亲口说过,“哪里都好,轻一点!”
烈云修也适可而止,不久就抱着她入眠了。
与此同时。
御柔儿从昏迷中醒来,当她缓缓睁开眼眸,见烈云炀靠在榻边,畏惧得缩了缩身,却扯到胸口的伤,疼得泪珠子从眼角滑下。
无声小泣了会儿,她才看清烈云炀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由于那张脸瘦得两侧有沟壑,丑陋中就显得狰狞,使得她根本不想多看。
她转过头,白天发生的一切从脑海里飞速而过。
渐渐的,御柔儿嘴角牵动出抹自嘲的笑。
在笑她总想做凤凰,到头来还不如一只野鸡。
不知何时,她不顾扯着伤口的疼痛从头上拔下簪子,拼命坐起,瞬红了眸,朝烈云炀脖子扎去。
可,烈云炀眼皮突然就掀开了,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腕。
御柔儿的腕骨几近被捏碎。
“贱人,本王不忍让烈云修杀你,你竟要杀了本王?本王待你还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有什么,本王上战场都带着你,将娶的正妃都抛之了脑后,你还不满足?”
“我不要做侧妃,我要做正妃。”御柔儿松掉了簪子。
“你已是庶女,哪有资格做本王的正妃?”
这句一出口,御柔儿泪珠子又下来了。
烈云炀瞥见她胸口的衣襟再一次被血渗透,烦躁地放开她的手,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小会儿后,一个医娘进来,重新给御柔儿包扎。
天亮。
烈云炀回来了,他在御柔儿的身边躺下。
御柔儿是醒着的,他便盯着她的脸,“你再有想杀本王的心,本王一定杀了你。”
遂语气缓和了,“你安心养伤,痊愈了好好伺候本王,伺候的本王一高兴,说不定哪天本王就抬你为正妃了。马上要开战了,本王因为鱼羹浑身难受了好几天,定要杀些祺兵出出气,这期间你别惹事。”
半晌不见回应,烈云炀不耐烦:“听到没?”
“是。”御柔儿强从牙缝了挤出一个字。
*
御倾倾已出现在了院落群后的空地,开始向百发九十九中的目标奋进。
练到晌午,欲离开给烈云修送饭时,烈云修提着食盒和烈云吉一块来了。
烈云修将食盒塞到烈云吉手上,过去给御倾倾按手,“倾倾为我送了那么久的饭,这次换我给你送。”
“一下就这么颠倒过来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慢慢会习惯的。”
“听王爷的意思还要给我送?”
“嗯。”
御倾倾唇角微弯:“那就辛苦夫君啦!”
吃完饭,她立刻拿弓。
烈云吉看她射了二三十箭,只有几箭不在靶心,鼓起了掌,“这箭术还可以。”
御倾倾再开弦时箭镞对准了他。
他往旁走了步,箭镞跟着挪,再走了步,箭镞依旧跟着挪。
烈云吉试探道:“这箭术无人能及?”
烈云修转过御倾倾的身,御倾倾继续射箭,射够百支开口:“百发九十中,目标在向我招手。”
“什么目标?”烈云吉忙问。
“百发九十九中。”御倾倾脱口而出。
“不应该百发百中吗?百发百中多简单啊!”烈云吉说着就意识到了什么,自觉改口:“不简单。”
“你过来试试。”烈云修听了他的话,眸中的冷光瞬移到他身上。
“这就不用了吧!我的箭术你都知道,还用证明吗?”烈云吉觉得没必要。
御倾倾想见识,便说:“我还不知道,请证明。”
烈云吉犹豫片刻接过了御倾倾递上来的弓。
结果,第一箭居然射偏了。
但烈云吉心态还算稳,后面的九十九箭都正中靶心。
“哇……”
御倾倾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烈云吉打断了,“也要允许有小小误差的出现。”
烈云修冷声飘进他的耳,“私下可以盲目自信,真上了战场要量力而行,尽力而为。”
烈云吉望向箭靶,“我的确该好好反思下,许久不练,箭术竟退步成这个样子,箭靶这么近都没百发百中,实在惭愧!这就好好练它两天。”
御倾倾在插箭靶前去过小靶场量距离,她射的最远的这个箭靶在小靶场居中上,不远但也不近。
转瞬,她夺过他手中的弓,“你要练就另外找弓,这张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