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尤氏就进宫见了贵妃,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将此事告诉了贵妃。回来又那么兴奋,铁定是两人臭味相投,在密谋着什么龌龊事。”
御嫣听了,太阳穴跳了跳,转头看御倾倾,“小妹,是本宫太急而大意了。”
御倾倾望了会儿夜色,“今天我若不让尤氏拿走祖母给的保胎良方,尤氏也会挖空心思偷拿,倒不如就给她。她已经暴露了,拿着保胎良方也就一个作用。”
“献给贵妃?”
御倾倾点头,“不过是想取得贵妃信任而已。那我就大方一点,送她一程。另外,也会让她明白,取得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骄横之人的信任有多难。”
……
很快,到了上元节。
御倾倾窝在房间多日,连十日一次的问诊也没去,就光顾着给御嫣研制生子秘方了,也研制成了。
她让御嫣将秘方贴身带好,和御子佑一起在相府门口目送着御嫣的车马远去。
马车彻底消失在他们视野后,御子佑忽然道:“姐,明日我也要走了。”
“这么快?”
她惊讶就一下,反应道:“你在书院安心读书,不必挂念家里。我隔段时间就去书院看你。”
“姐……”他犹豫,“我退学了。”
“退,退学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如实答:“临近除夕。”
紧接着,他又说:“姐,我要去国子监读书了。”
一听国子监,御倾倾才放下心,这可是全国最高的教育机构。
可,要进去有一定的条件。
御子佑虽是相府嫡子,却从未被理会过。御相至今还未见提及,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良心发现。
御老夫人要是可以将御子佑送进去,也不会让他进了书院。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御嫣了。
“子佑,你告诉姐姐,是不是皇后娘娘送你进去的。”
御子佑很想说假话,奈何做不到,直言:“是姐夫。”
话一脱口,他立刻补充:“姐,我答应过姐夫瞒着你。我如今食言了,我等会儿就去向姐夫认错。”
“不,不用了。”
御倾倾想了想,“你就当姐姐不知道不就行了,你姐夫私下关心你,我开心还来不及。”
“这样……好吗?”御子佑不安心。
“当然好了。”
两人快进门时,有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御倾倾转身看去,就只见烈云吉一身红衣从车上下来。
御子佑就立刻挡在了她面前,“姐,你快先进去,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恐有危险。”
烈云吉刚走近,就听到这么一句,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御倾倾想解释,被烈云吉抬手示意不用了。
片刻,烈云吉张口:“你既觉得本王不像好人,便列举几个不像好人的点出来。”
一听“本王”,御子佑抖了下,转头悄声询问:“姐,这位自称王的你认识吗?”
“认识。”
“好相处吗?”
御倾倾实话道:“好相处。”
御子佑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有。”
烈云吉在这期间靠近两人,所言都被他听见。
于是,该到他疑问了,“弟妹,这位叫你姐的是你什么人?”
“我亲弟弟。”
“好相处吗?”
御倾倾无语,“自是好相处。”
烈云吉最后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这下,御子佑面上异样,将御倾倾拉老远才开口:“姐,我们尽量别和有怪癖的人讲话。”
御倾倾看看御子佑,其一脸坚定。又看看烈云吉,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就是僵在脸上的笑化开了就显得干了。
许久,御倾倾才劝好御子佑,来到了烈云吉面前,“三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本王特意前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烈云吉拿出一张纸给她,她打开一看,正是这几日让移香和铃铛散发的,她研制的保胎良方。
“这个连你都有了,那说明京都老百姓肯定人手一份了。”
御倾倾开心道:“好极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烈云吉不由说了句,“弟妹,你还真是无私奉献!本王连宫里的太医都让看了,他们都对这良方赞不绝口。”
“还行。”她谦虚。
“何止是行,本王觉得你可以封神了。”
面对这个夸赞,御倾倾调侃:“三哥口中的神指的是门上贴的,还是庙里供的?”
烈云吉随口就答:“都不是,本王认为是天上飞的。”
“三哥,我才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御倾倾略惊。
“这是本王的强项,溜须拍马什么的最……”
烈云吉意识到说漏口了,立即住嘴。
可,已经迟了。
他直接挨了御倾倾一脚。
烈云吉感觉隔着靴,脚背都还在微疼,面上却还在笑,“弟妹,玩笑玩笑,本王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御子佑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看到他被踩了,走近御倾倾,“姐,你做的好,坏人就该这样对待。”
御倾倾倒不好意思了,她也是开个玩笑。
她转头对烈云吉道:“三哥,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可以。”
“不可以。”御子佑拒绝。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三人转身,都看到了楚璟恒。
御子佑顿感不适,又挡在了御倾倾面前,“姐,你快先进去。这个人不用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一定有危险。”
几乎是话刚接地,车上又下来一个人,直接让御子佑怔愣住了,连再要出口的话也忘了。
楚莹绕过楚璟恒,提着裙摆,踩着碎步朝这边来。
她先是对着御子佑彬彬有礼,“御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再是朝着烈云吉一笑,“三皇兄,莹儿好久不见你了。”
最后,她绕过两人到了御倾倾跟前,用了极小的声音,“皇嫂,小黑在不在?我超想它的。”
御倾倾疑惑,“郡主,你想念小黑怎么平日也不见来?年节的宫宴上也不见你。”
楚莹眸光暗了暗,“平时父王和母妃管得严,出不了府。年节的宫宴本来是要去的,但哥哥不让去。今日不知怎的,就主动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