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暮沉一瞬间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医术。
只是手中的绿光依旧极为稳定，落在楚天身上的增益也没有消失。
但楚天的状态却稳定得令人害怕。
然而这一次，楚天没有回答。
梦魇空间不允许让他释放主动技能，可他此刻挥出的断风，也显然没有任何被求生游戏认证加持过的样子。
前文便说过，在被认证之前，断风的起手便是楚天用于防御的反手刀法。
即使算不成技能，可刀法的使用方式依旧刻印在了楚天的本能之中。
暮沉看不清楚天的表情，可他却感受到了几分微妙的情感。
冰冷，狂妄，精准，优雅。
却也歇斯底里。
这些宛若反义词般的词汇凑成了楚天现在的状态。
无鞘一甩，楚天没有释放下一段的二段，他缓缓开口：“你还有三十秒。”
暮沉一愣，即使不知道为什么楚天会成为现在的状态，可他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暮沉问道。
楚天摇了摇头：“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上步撩刀势！”
刀刃自下而上，在未知原因之下，楚天的刀法丝毫没有被暮沉强行加在他身上的加成所影响。
宛若一台精准的机器。
屏幕前的兰舟皱起了眉头。
楚天现在的状态...
好熟悉。
好像前不久就见过。
可楚天从未说过这状态的由来。
以至于暮沉都并不清楚。
当的一声，暮沉释放而出那绿光组成的透明墙壁。
奈何楚天这一次没有选择后退。
反而微微侧步，手腕一甩，直接调转了刀锋，转抬为劈。
无鞘刀芒闪烁之下，暮沉没有办法维持之前的增益，楚天身上那氤氲的绿光消失，代表着暮沉开始专注起了防御。
可所有人都清楚，暮沉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实力，完全是因为献祭了数十年的生命。
即使是卡了bug一般的献祭梦魇空间内的寿命，回到游戏后就是一切如常。
也没有任何人能说，暮沉没有尽全力。
不过即使这样，暮沉所剩的时间依旧不多。
三十秒。
只要让暮沉维持着防御的状态三十秒，楚天就会自行获得胜利。
奈何越来越多的谜团围绕在观众心中。
如同暮沉一般根本看不透楚天。
刀刃落下，坚固的绿光无形墙体再次阻拦住了楚天的攻击。
暮沉还想挣扎，趁着楚天收招的瞬间再次有绿光落到了楚天的身上。
结果则是楚天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影响。
“这不可能！你的头脑已经全速转动，即使你屏蔽了感知也依旧会有感受！”
暮沉有些绝望地开口。
迎接的则是楚天继续的攻击。
无鞘疯狂落下，楚天的攻击宛若浪潮，哪怕依旧没有击溃那透明的墙体，却也让观众们看得目不暇接，让暮沉无心思索。
“我懂了！”
暮沉猛然间双眼一亮，手中绿光极限闪动之下把楚天弹出了些许空档。
“你把你的操控能力直接锁定了上限！”
“任凭这些增益多强，但你只使用你最基础的能力与属性，所以自然不会被影响！”
“所以，你不是楚天！”
暮沉说得斩钉截铁。
楚天的回答却在兜帽之下冰冷地传来：“我是谁，重要吗？”
暮沉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天却再次挥刀而来：“我说过的，天才之间，也分上下。”
“我使用什么方法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破了你的招式。”
楚天的回答极尽冰冷狂妄，以至于让暮沉感觉到了几分陌生。
要知道那个男人哪怕刚才在说教的时候，嘴角也隐约带着笑意。
无鞘再次撞到了墙壁之上，楚天的攻击行云流水一般，一招过去下一招便继续袭来。
却也还是破除不掉暮沉的防御。
奈何倒数的时间还是催促着暮沉的退场。
暮沉叹了口气：“也罢，你赢了。”
说出这话的瞬间，暮沉好像卸下了许多的坚持与重担。
从一名迫切想要胜利的孩子，变成了熟知的营地的大夫。
直到他开了口：“但我还是不服！”
墙壁之后，暮沉掐着腰看着依旧攻击的楚天：“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楚天！”
“我隐约也能猜到楚天和某些高于求生游戏的存在有联系。”
“没想到他这浓眉大眼的也学我搞偷袭！”
倒计时已经快要到达尽头，暮沉好像发泄一般说着话语。
楚天的回答却依旧在兜帽之下传来：“与那些存在都无关系。”
“我就是楚天。”
“楚天，也是我。”
无鞘挥起，再度击中面前的墙壁。
暮沉好像在抓着最后的稻草：“但你还是破除不了我的防御，不是吗！？”
却看楚天...他再次摘下了兜帽。
略带几份坚忍却清秀的苍白面庞暴露下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暮沉却注意到了楚天的瞳仁。
那是一片纯粹的红。
“我说过的...”
无鞘已经被楚天直直举起，刀刃直接向前，宛若要插入面前的墙壁一般。
刀刃直接被他抵在了不可见的空气墙之上，下一瞬楚天双臂用力，刀刃却直接没入了面前的墙壁。
暮沉手中绿光终于有了计划外的扰动，与暮沉的瞳孔一同开始震颤。
“不可能！你怎么能伤害到生命之墙！”
楚天鲜红的眼眸却还是古井无波。
“我需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之前的感知提升，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
楚天的话好像多了起来，瞳仁周边也浮现出了几分淡淡的白烟，即使熹微但也确实存在。
暮沉隐约感觉到，面前的楚天好像变成了两个人，即使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可那种叠加的状态却也挥之不去。
宛若楚天本人强行影响到了此刻使用楚天躯体的存在。
“这确实是机缘，虽然有些折磨，甚至那种痛苦让我不想活下去，但我还是挺了过来。”
“这是一个回合制游戏，我和你说过的。”
“任何杀不死我的，都会变成我突破的契机。”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自己...更多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