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暮沉刚才的招式绝对只是实验。
楚天心中暗地里打鼓。
刚才的机会实在太好，可暮沉还是留了手。
若他再赌一些，让无鞘不是仅仅停在咽喉前，而是堪堪触碰肌肤的位置。
在暮沉现有的反应能力下，谋而后动，绝对可以直接使得楚天肩膀脱臼。
除非暮沉依旧觉得不保险...
或者他早已有了其他更致命的设计。
平心而论，楚天不喜欢这种感觉。
刀刃对刀刃虽然凶险，可也尽兴。
若是输了，也就是技不如人。
现在他面临的情况则是一切的未知。
暮沉告诉他的绝对只是暮沉想告诉他。
双方如此熟悉的情况下，暮沉几乎对楚天的情况了如指掌。
可楚天却完全不知道暮沉的想法。
一时间楚天好像懂了之前王海的感慨。
他们文化人是真的缺德。
可即使吐槽，战斗还得进行。
身躯上的增益让楚天逐步习惯，可暮沉也断然不会给楚天更多调整的机会。
无鞘继续转起，楚天看向暮沉手中明灭的绿光。
“坏！”
他悠悠开口。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甚至感受到了几分天旋地转。
这在楚天稳定的感知下几乎不可能存在。
奈何暮沉还是切实的抓住了楚天的命门。
身躯可以逐渐调整。
可感知呢？
楚天强忍着头晕目眩，依旧坚定地寻找着暮沉的弱点。
可暮沉却开了口：“感知不是单独的，而是一个整体。”
他好像对着楚天开口，也好像对着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答疑解惑。
时间继续流逝。
可暮沉却丝毫不在意。
宛若已经稳操胜券。
这个逼，他已经得在楚天面前装到无法再装。
“无论是视觉，嗅觉，听觉，甚至是嗅觉，哪怕是直觉，他们都在相辅相成。”
“我清楚，楚天可以封闭感知以增强任意一种。”
楚天更加头晕目眩，奈何暮沉语气依旧平稳，手中绿光璀璨夺目，一副治病救人的景象。
“那我完全可以打破这种平衡。”
“比如直接增强你的视力，却影响着你的听觉，让你可以只听到近处，远方的东西却没有声音。”
“或者增强你的嗅觉，让你闻到近处的所有，之前视觉的加成全部消失，让你看不清面前的一切。”
“我可以让你的皮肤感受到每一缕风，同时增强你的听觉，让你的感知不得不告诉你的大脑这所有。”
“我想你现在应该感觉到几分头晕目眩。”
绿光一闪，楚天猛然开口大喘气。
“可如果我再加强一下你体内的活性呢？”
“你会感受到你体内每一根血管的奔涌，每一滴血液的流向，你的心脏开始飞速跳动，你的肝脏内流出更多鲜红的血液。”
“感受着氧气随着肺泡的大小涌入身体，再变为二氧化碳吐出。”
“你的胃肠蠕动的声音也能被你所听到，哦对，还有些许的液体随着代谢涌入膀胱。”
“这是多么大的机缘，不是吗？”
暮沉的笑容终于不再温柔，变得狂热，变得不可一世。
可听着他的话语，没人会察觉到任何违和。
只因为楚天此刻的嘴角已经开始颤抖。
宣告着一切都是暮沉所言的真实性。
暮沉缓步向前：“看起来你有些痛苦。”
“但还没有结束，你明显还有一战之力。”
听到暮沉的话，楚天双手即使也跟着颤抖，却也紧紧握住无鞘。
“那我再加强一下你的速度。”
绿光闪起，属性的突飞猛进之下，无鞘直接在楚天暴涨的速度之下险些脱手。
“哦对，还可以增强一下你的大脑，让他处理更多的讯息。”
“这些可都是彻底的增益。”
绿光再次照射到楚天身上，楚天脑海间猛然清明几分。
随后便是更加的头晕目眩。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种清明感受一下就好。”
暮沉散去了对楚天大脑的增强。
无穷无尽的杂音被楚天不得不感知。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寻找着之前在暴雨中的感触。
那时他也是封闭了几乎所有的感知，一切依靠着直觉。
暮沉耸了耸肩，却依旧没有停止向前的脚步：“看起来你终于有了决心？”
“直觉啊，这种存在在西医的理论中几乎无法证明。”
“奈何我是中医。”
“所谓的直觉，也无非是气的奔涌。”
暮沉脸上的狂热卸下几分，手中的绿光却更加澄澈，如同认真地操控着某些东西。
“生气通天！”
暮沉手指猛然向前指向楚天。
无人知晓楚天体内产生了什么变化。
可楚天不得不睁眼，眼角内满是密布的血丝。
“神明，这两个字不是天上的主宰，而是人体内切身的存在。”
“神乃念头，念头通达者则不痛，自然体内气血顺畅。”
“明，乃通畅之果，古语曰四十不惑，可不惑者又有几人？”
暮沉手指依旧直指楚天：“这也是机缘，不是吗？”
可只有楚天知晓，暮沉强行拉起的念头通达，绝非一念那种猛然间的顿悟。
这种外力强加的通达只会让他感知到更多东西。
无论是触觉，声音，甚至口中微微发苦的唾液。
楚天拼尽全力使得呼吸均匀。
下一刻，暮沉手中的绿光猛然撤去。
一切的感知全部消失，楚天却直接单膝跪地。
十多秒的时间，他却恍若隔世。
期间凶险只有自己清楚，奈何暮沉还在上前。
“你看起来很累。”
“用西医术语说叫做精神疲惫，也可以说是神经衰弱。”
“人体都是这样，甚至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之下强行拉起的属性也会因为透支变得虚弱。”
“而在中医里，此乃伤神。”
暮沉的嘴角重新翘起，表情再度变得狂热至极。
“但是我是在帮你，不是吗？”
没有人见过如此虚弱的楚天，即使暮沉几乎献祭了一条命，即使这是独立于求生游戏之外的梦魇空间，可能把楚天逼到绝境，甚至没有任何的减益出现。
所有人都理解了营地守则中的第一条。
楚天却站起了身，看向依旧走来的暮沉。
即使强弩之末，却也语气尽可能地平稳。
“你就这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