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这手段完全是盗用了月夫人当年在轩辕王朝兴风作浪时所使用的手段。
手段虽不高明,可贵在实用,就算当权者们都知道她的目的,可是,也拿那些对神明有着深深敬畏之心的愚民无可奈何,这时候再动人的道理也安抚不了他们忐忑不安的内心。
这个时候,朝中竟有大臣提了迎回王妃的提议,不,按照祖制目前的王妃应该被晋封为皇后了。
上官羽飞盯着这帮墙头草,当日废妃的提议还犹在耳,他们怎么有脸提出这样的要求?
上官羽飞已经不是当年一上头就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少年了,心里虽有诸多不满,嘴上还是淡淡的说道:“诸卿家意下如何?”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一起和声齐道:“但凭陛下做主!”
上官羽飞在心里骂了句“一群老狐狸”,正了正身体,冲着上官瑞昌的方向问道:“皇叔也觉得朕应该把安平公主接回来吗?”
上官羽飞把“安平公主”这四个字咬的格外用力,上官瑞昌再不能会意,那就是个傻子了。
但是,直接提出反对意见,恐怕要得罪群臣,以后他在朝的日子估计就要举步维艰了,斟酌了一下,上官瑞昌打了一个太极。
“臣怎么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可愿跟陛下回来?月夫人的事,陛下可有了决断,上古帝国那里可还等着人呢?”
上官瑞昌的一番话也算为上官羽飞解了围,接慕容雪回朝的话题就此打住,接下来朝野上下又一番讨论,最后一致通过,月夫人即日启程,送去上古帝国。
这时候把月夫人推出去,这帮老家伙也算是舍了老脸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恐惧上古帝国到这种程度。
对月夫人,上官羽飞是一直都不喜欢的,因为她做事没有底线。可是,这帮老臣当年是如何歌颂月夫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就这般把她舍弃了!
上官羽飞内心生出了无限的悲凉,不自觉的去看皇叔的脸。
不知是隐藏的太好,还是皇叔对那人已经没了感情,脸上淡淡的,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月夫人的事已经没了转圜余地了,既然要有人去押送,就把这差事交给皇叔吧!
不管他此时内心是怨恨还是不舍,总归他们有一段情,最后一程,也不能让那女人走的太悲凉,毕竟,她这一生也算是为上官王朝鞠躬尽瘁了。
上官羽飞的好意,对当事人来说未必,月容之所以说那么狠绝的话,就是为了避免两人再生出纠葛。
上官瑞昌对于上官羽飞的提议也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并没有当众反驳,而是私下找上官羽飞推了差事,不过,他亲派了一个亲信去护送,并叮嘱了亲信,一路上尽量多给些方便,算是他能为月容尽的最后一点微薄之力了。
上古帝国埋在上官王朝的钉子,协议签署还没有生效时,都陆续的撤离了,等上官羽飞回朝才发现朝野三分之一的势力凭空不见了,当得知此消息时,背脊发凉,也不知道剩下的还有没有他们的人。
突然空出来的这些位置,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才补上,到如今,朝政运转都受了影响。
朝野不稳,母后的病又总是反复,这个时候,又偏赶上轩辕王朝的攻打,上官羽飞真的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或许这种力不从心并不是以上原因引起的,真正打击到他的应该是慕容雪吧。
两人在一起时,虽有诸多猜测,可到底还是觉得对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更何况猜想以及猜忌是一回事,战争的爆发,残忍的验证了慕容雪对自己真的无情,才让他心灰意冷吧。
可是,身为帝王,肩上的担子让他又不能逃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狠下心肠,与之做个决断。
“冷面,包打听,你们二人带着墨羽全城搜捕,掘地三尺也要把安平公主给朕拿下!”
心里虽下了决心要与之决断,可是还是没想好如何处置她,捉拿慕容雪又势在必行,这差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只能交给自己的亲信。
在书房外当值的两人突然听到陛下的召见,带着疑虑跪在下手听候吩咐,当听到要他们去捉拿王妃时,两人怔愣了一下,嘴快的包打听没有管住嘴,张口就问:“捉拿王妃若遇到反抗呢?”
两人是从小跟在上官羽飞身边长大的,主子的情窦初开,两人是见证,这捉拿人的差事明显就不是他们如今的身份该去做的,主子安排他们两人去做当有更深的含义,冷面虽没有第一时间领会主子的真正意图,不过,包打听一出口,他就觉察出了气氛不对,当下就拉着包打听边退边领旨。
被莫名其妙拉出房间的包打听不满的嚷嚷道:“你作甚拉我出来,陛下还没给指示呢?”
“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格杀勿论吗?若当真这样,还用派你我二人前去?”
“那陛下是何意?”
“先找到人再说吧!以王妃的能耐,你我能找到人,就是上天的眷顾了。”
包打听挠了挠头跟着点了点头,也是,从前王妃还不是王妃的时候,他们就打过交道,王妃的狡诈确实不是他们两人能应付得来的。但是陛下明知道,还派他们二人,他就有些想不通。
心里不能存事的包打听还是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冷面停下快速前行的脚步,就这么无语的看着包打听不说话,包打听被他看得有些抓毛,冲着冷面恼火的喊道:“看什么看?我是真不明白才问你的,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这么毛骨悚然的盯着我干什么?”
“有些事是不能问的太明白,也说不明白。如今主子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你还是少开尊口的好!”
被教训的莫名其妙的包打听心里郁闷的不行,这不明白还不能问了?
冷面走在前面,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