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嘛?”
“不够嘛?”
“够嘛?”
“不够嘛?”
“书能当饭吃乎?”
“书中自有千钟粟,如何当不得饭吃?”
孔秋难得硬气了一回,即使眼前之人,是他敬重之人。
可侮辱孔氏,侮辱书籍。
这不能容忍。
“书中自有千钟粟?”
“呵。”
顾墨闻言,淡淡一笑。
书中自有千钟粟,出自《劝学诗》,其意乃是规劝世人好好学习,将知识转化为力量,借此来取得相应的东西。
而并非:书中真的藏有千钟粟。
如果光读书,就能饱腹的话。
那顾墨,何必开个书铺,来赚取修行所需的资源呢。
“劝学诗,非是拿来诡辩的。”
“我如何诡辩了,事实就是如此。”
孔秋争的面红耳赤,不管如何,他都不愿服软。
顾墨翻了个白眼,他正欲继续开口说话,却见兴奋无比且双眼冒着金光的公孙羊,直接介入了二者的争辩。
“原是劝学诗,用在此辩上,确实不太妥当,不过师弟所言之诡辩,我却不太赞同。”
“何为诡辩?谓诡诳之辩,辩论一道,本身无正邪一说,用之为正,便为正,因之为邪,便为邪。”
“辩论一道,更准确地说,是一种论证方法。”
“至于:诡辩,它的根本特点是歪曲地论证,不同于武断,也不同于谣言。诡辩在论证其道理时,总是要拿出或多或少的“理由”或“根据”,方能站的住脚,白马非马,就是最好的例子。”
公孙羊侃侃而谈,顾墨与孔秋二人的争辩,恰如隔靴搔痒,正巧戳在其爱好上,让其兴奋无比。
顾墨无奈的又翻了个白眼,道:“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
此言,语出《庄子·天下》。
意思为:可以蒙骗人们的思想,歪曲别人的意见,在口头上把人驳倒,但终究不能使人心服。说明怪论不能服人。
公孙羊闻言,兴奋到赤红的脸,顿时变色,他无比严肃道:“诸子百家,名家为其一;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大道,辩论一道,不差诸道。”
名家,诸子百家之一,又称“讼者”、“辩者”、“察士”、“刑名家”。
名者,非声名、名誉之名也,乃是名辩之学。
名辩之学,将语言与事实分离,所以又称“名”与“实”。
此之一道,可借由瓦解语言与事实之间的确定关系,从而消解语言认知和经验知识带给人们的固执,并理解相对的视角。
此之一道,可借由瓦解语言与事实之间的确定关系,从而消解语言认知和经验知识带给人们的固执,并理解相对的视角。
当万事万物皆不存在绝对的分别时,就能到达天地一体的境界。
名家之祖,惠子曾言:“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
《吕氏春秋》也曾记载:“天地万物,一人之身也;此之谓大同。”这是对惠子“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之道的释解。
这其实,与庄子的“万物皆一也”这一概念,已经很接近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