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安和张蕊芮撒了谎,说临时有个约会,加上晚上有聚会,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带宝贝回去。
她担心自己受惊吓的事情让张蕊芮他们知道了,白白担心。廖一骐也没反对,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带着她回了家。
“想在外边吃饭还是家里?”廖一骐单手打着方向盘,右手牵着她不肯放开。
“叫外卖吧,我想在家待着。”
街道两边的灯光已经亮起,都市的霓虹盖住城市角落里不为人知的肮脏。
“那你现在可以点着了,免得待会又得等很久。”
“嗯。”巫以安答应,低着头在手机上看着要吃什么。
在后座的宝贝突然把脑袋凑了上来,“嘤嘤”两声。
“对了,它吃什么?我们得买狗粮给他吧?”巫以安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宝贝。
“家里有,有时候爸妈忙它会在我那边,不用理它。”
“汪汪!”它突然冲着廖一骐叫唤两声,像是很不满的样子。
回到了家,廖一骐往浴缸里放了水,巫以安先泡了个澡。
浑身浸在热水里头,她舒服地叹了一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廖一骐长腿一跨,进去抱住了她。
“弄好了?”巫以安依偎在他怀里。
“嗯哼,它正在吃。”他把宝贝安顿好了才进来的。
两人十指紧扣,他不停蹭着她脑袋,“好点儿了吗?还是很难受?”
“好多了。”她昂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她现在已经能够自我调节情绪了,在国外治疗了几年,最开始的时候,芬迪着重治疗她的心理阴影,当年她尚小,难以承受父母死去场面带来的冲击,难以自愈。后来,她好转之后,不再为昔日阴影所绕缠,芬迪就教她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以避免她再次被那些极端情绪和想法牵着走。今天看见的场面虽然极具冲击性,好在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
巫以安翻身,环住廖一骐,把脑袋靠他宽厚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外卖员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人挑了个印度喜剧电影来看,吃着烤肉外卖喝着酒,好不安逸。
巫以安喝得有点多,廖一骐也不拦着,喝多了正好能让她安然入睡。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虽说是自然醒,但也才十点多。
她走去客厅,廖一骐正在阳台和宝贝玩耍。
宝贝见她站在客厅,兴奋地朝她不停“汪汪~”。
“睡够了?”他站起来,走回屋子,“吃早餐。”
他的电话又响起来,是黑狗打来的。
他看了眼巫以安,见她专心吃着东西没什么反应,接通电话,“说。”
“廖队,身份查到了。已经通知她丈夫来认领了,估计待会就到了。昨天门栓上那个东西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木屑。”
“木屑?”
巫以安闻言抬头看她。
“对。”黑狗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死者牙缝里也发现了一些这种碎屑。”
“我知道了。”廖一骐把碗里的肉夹给她,“我待会就过去。”
见廖一骐挂了电话,巫以安立马问,“有进展?”
“死者牙缝里和门栓上发现了相同的木屑,之前的案子里都没有过。可能是个突破口。”
“木屑?牙缝里?”她有些疑惑,“是用什么木棍插进嘴里了吗?”
“还不清楚。家属待会儿会去认尸。”廖一骐问她:“你和我去局里吗?还是回爸妈那儿?”
她是厅长亲自请的顾问,参与这个案子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他担心她会因此不舒服。
“和你一起去啊,下班了一起回去呗。”她像是已经忘了昨天的情况,“而且我不是这个案子的顾问嘛,还是得做些事情吧。”
“行。”他也不阻拦,让她呆在自己身边比在别的地方要放心一些。
巫以安和廖一骐牵着宝贝进了楼里,正好瞧见黑狗领着一个眼睛通红的男人走了出来。
“廖队,巫老师。”黑狗先打招呼,有外人在的场合,他还是很注意称呼的。
下一秒,原本安安静静的宝贝突然就兴奋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往黑狗那儿奔去。
它奔得太突然,巫以安手中的绳子一滑,没能握住。
没想到宝贝直奔着黑狗旁边的人冲了过去。
“宝贝!”巫以安和廖一骐同时叫出声,廖一骐立马奔上去,想要拉住狗绳。
然而马犬的爆发力也不是一般的,短短几秒,它就已经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黑狗还没来得及动作,身边的男人便一脚踢开了它。
廖一骐也立马牵住了狗绳,“抱歉。”
宝贝却像是受了刺激,即使被廖一骐牵住了,也频频跳起,不停朝着那男人叫。
“对不起,它可能见到陌生人有些兴奋,我没牵住,实在是不好意思。”巫以安向那男人道歉,却蹲下身子查看宝贝有没有受伤。
那人也十分大度,“没事没事。”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我这下意识就踢了出去,没踢坏它吧?”
巫以安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站起身子,从廖一骐手上拿过狗绳,将宝贝牢牢栓在自己身边,带着它往后边走。
“廖队,”黑狗打起精神,“这是高勇,”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这个穿着朴素的男人的,“是死...死者的丈夫。”
高勇听到这儿,眼泪又涌出来,“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替俺媳妇儿做主啊,是哪个天杀的人对俺媳妇儿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替俺找出凶手啊。”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涨红,竟一下晕了过去。
黑狗和另一个警察立马扶住他。
廖一骐表情没什么变化,似是司空见惯,“笔录做了吗?”
“还没。刚准备带去做的。”
“带他去休息室,等人醒了就做笔录。”
专案组办公室内,巫以安正坐在地上安抚着受到委屈的宝贝。
其他人在接到通知之后陆续进来等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