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与你们说,柳川现在就在外面等你们,姚族已落入他之手,他本意是将你活捉,只杀钟流离的,我却无所谓,让你二人在地狱继续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也不错。”
蓝亓儿和钟流离对视一眼,忽略掉对方的挑衅,问:“抓我做什么?”
“不知晓,这与我何干!”
虞连起和苏荷听闻姚族出现,有些着急问:“他说的可为真?”
“我们进入这洞中近十天时间,林见月三天前还领命送补给进来,也就是说柳川出现在悬崖底下也不过这几天时间,可他从什么地方来的?哎,这话我白问,我们如今在这洞中,他自然与我们一样从悬崖下跳下来的,他定为自己留有后路,”蓝亓儿一瞬间极为高兴,揪着钟流离的衣服问:“若他留有绳索之类的,我们可能顺着爬上去,黑雨的腐蚀对我两来说不足为惧。”
钟流离点头,这令蓝亓儿亢奋不已:“解决完柳川之后,我们便离开此处。”
钟流离点头。
虞连起忧心忡忡,道:“族内高手如云,短短几天,仅凭一人就控制住姚族,你们说的柳川怕是带了不少人。”
蓝亓儿便问楚怀州:“这怎么说?”
楚怀州就笑,笑得很是阴毒:“这与你们何干,反正你们又出不去。”
“这话何解?”蓝亓儿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轰隆声响起,紧接着地动山摇,脚下站立不住,东摇西晃,令人头晕目眩,她赶紧抓住钟流离才稳住身形。
楚怀州眼里射出凶光,脸上浮现恶毒的狞笑:“知道那么多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死在此地,”说完看着虞连起,白森森的牙齿裂开,露出狰狞的表情:“你早就应该死在此地了!平白让你多活了这些年!”
“我早知你恨我,要杀要刮随你便是,又何须牵连无辜之人。”虞连起悲痛万分的道:“你明明是一个心地善良,助人为乐之人,如今怎变得如此……”
蓝亓儿气愤不已:“好啊,你如此听话,原来早有后招!”
“莫废话了,我们快走吧,应是用了火药,此地要塌了。”苏荷道。
无需多讲,这洞内已经纷纷落下石块了,钟流离拉上蓝亓儿,就赶紧跑。
苏荷见虞连起还打算带上楚怀州,真是恨极:“你带上他做何?!”
蓝亓儿也道:“你还管他做甚,赶紧走啊!”
“我要带上他,当年便没有带上他!”虞连起坚定的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对方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
蓝亓儿想骂人,这楚怀州武功高强,又兼心狠手辣,满腔怨恨正无处可发,你带上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早嘛。
刚要开骂,便见虞连起对楚怀州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出手快如闪电,钳住楚怀州的双臂,向下一折,两声骨折声响起,楚怀州的双臂便塔拉了下去,然后是食指中指并拢,利落的点在楚怀州身上。
“对不起,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先封住你武力,你暂时吃点苦头,出去我便与你解开。”
蓝亓儿赶紧憋住骂人的话。
“快走吧!”苏荷催促道。
虞连起和林见月两人一边一个,将楚怀州提起来便跑。
轰隆声响不断,瞬时间地动山摇。
钟流离拉着蓝亓儿在前,苏荷居中,虞连起和林见月提着楚怀州在后,林见月一到岔路,便出声提醒该走那条路,与来时小心翼翼不同,几人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的只顾往前跑。
身后的轰鸣声,宛如索命的鬼,越来越近,蓝亓儿回头望了一眼,神魂具惊,赶紧催促众人道:“快!快走!长虫来啦!!”
肆虐的湖水夹杂着红通通的长虫从身后洞中奔泻而来,像一只凶猛而饥饿的老虎,凶猛狂奔而来,势不可挡!
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响在身后,像是催命符。
几人拼了命的拔足狂奔,恨不得背生双翼,一股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千钧一发之际,钟流离抱住蓝亓儿,将其紧紧拥在胸口。
一个凶猛的浪头袭过来,将两人狠狠拍向岩壁,在砸向岩壁时,钟流离抱着蓝亓儿旋转了个身,蓝亓儿无事,钟流离背部却狠狠撞向了尖锐的岩石,顿时便吐了口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蓝亓儿大惊,赶紧抓住昏迷的钟流离,瞬时两人便被湖水淹没,一阵天旋地转,蓝亓儿被甩的头昏眼花,连呛了几口水,鼻子进水后呼吸不顺畅,蓝亓儿一时间有些无助,手脚拼命乱划,但什么也抓不住。
惊慌失措间,手上一松,钟流离从她手中滑落,眼看就要被水流将其冲远,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克服了恐惧,她奋力的向前划动,如鱼儿一般灵巧的抓住钟流离的脚,将他扯回自己身边。
钟流离鼻子嘴巴里不断有汽包溢出,蓝亓儿拍拍他的脸,无任何反应,已昏死过去,神志不清。四下一看,未见任何人踪影,想来他们也不知被水冲到了什么地方,心知已无任何援手,只能依靠自己。
可洞中已被水浸满,不知该往何处去。
更为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在随珠的光芒下,蓝亓儿眼见几条手腕粗细的长虫从身边游过,顿时心口一跳。
默默的摸上腰间,腰间弯刀已换成了青铜剑,将青铜剑从腰间刀鞘中抽出。
已有不少红色长虫发现了蓝亓儿和钟流离这两只猎物,不知不觉间将其团团围住,张着圆形大口,对准猎物,这群丑恶阴险的东西,打算群起围攻。
突然,不知哪一条长虫先动,紧接着全部动了起来,张着丑陋的大口,向两人袭来。蓝亓儿握紧手中的剑,瞅准最为密集的前方,将手中的剑狠狠挥了出去。
青铜剑在水中,更为重上几分,锋利程度却惊人,刀锋划过之处,长虫立马被斩两段,虽然不能令其马上死亡,但没了尾巴的摆动,便被水远远冲走。
前方长虫被解决了大半,背后却无暇顾及,立时便被长虫咬住,缀满整个后背,长长的尾巴缠住蓝亓儿的全身,滑腻腻的触感令蓝亓儿毛骨悚然,恶心不已。
她如今虽失去痛感,却知自己背后肯定鲜血淋漓,这红色长虫与食人鲳不同之处在于,它一旦咬住猎物,会用圆盘的嘴巴,死死吸附在上,先吸尽鲜血,令其丧命,再食其肉,经历过之前食人鲳之事,她已经学会面对险境,克制住恐惧,再徐徐图之。
这红色长虫无毒,否则这东西是绝对不敢靠近钟流离的,两人身上被这东西缠满,蓝亓儿尚能挣扎一二,钟流离却是任人宰割,眼见着这东西想往钟流离身体里面钻,蓝亓儿眼皮直跳,顾不得自己,举剑不断往他周上的长虫劈,青铜剑所过之处,血雾弥漫,片刻后被砍下的断肢被湖水冲散。
这东西极为贪婪,尾巴都断了,头部还紧紧咬着不放,蓝亓儿发了狠,直接上手去扯,一入手,滑腻腻的触感令人崩溃,她忍住恶心,下了狠劲,才将其从钟流离身上扯开。一连扯了五六条,却实在太多,这样下次也不是办法,且有长虫缠上蓝亓儿的颈部,令她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的动作稍弱,无数的长虫趁机将她包裹住,长虫伸出长长的尾巴,紧紧将其缠住,若远远看过来,已经看不到人形了,只能看到无数的长虫纠缠蠕动在一起,甚至有长虫试图往蓝亓儿嘴巴里钻。
此时的蓝亓儿已经被长虫缠住,动弹不得,钟流离从她手中脱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马上就要随水流越飘越远。
眼见着钟流离马上就要被水冲走,心里越来越着急,越来越恐慌,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接挣脱了长虫的缠绕,随着她的挣开,长虫的身体四分五裂,她的周围血雾弥漫,剩余不多的长虫头部还挂在她身上,也不顾,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钟流离游去。
一逮住钟流离,蓝亓儿立马就发现了问题,面色青紫,呼吸,心跳微弱,不好,他溺水了!
不再耽搁,抱着人就往水面游。
哗啦一声,一出水,蓝亓儿便吐了几口水出来,拖着钟流离攀上一块巨人的圆石,暂做两人落脚处,四处一看,均被水包围,也不见苏荷几人,也不知道被水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蓝亓儿扯去还吸附在他身上的长虫头部,伤口呈现圆盘形,被咬出血肉模糊,好在他身体强硬,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现在麻烦的是他溺水了。
只见他肤色苍白,呼吸微弱,四肢厥冷,腹部微涨,胃内应该积水了。
蓝亓儿幼年时曾博览全书,无意中翻过《金匮要略》,里面便有记载如何施救溺水之人,吹气急救之法。
蓝亓儿不敢耽搁,将钟流离的衣带解开,抬高他的下巴,正要下嘴时犹豫了片刻,男女授受不亲,可看着钟流离濒临死亡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所谓名节,操守,这些世人所崇尚和标榜的,怎会比性命来的重要,再者只要自己不说,谁会知晓,想通此关节,蓝亓儿便不再犹豫,捏住钟流离的鼻子,防止气从鼻子溢出,深吸一大口气,用双唇包住钟流离口唇四周,将气持续而深的吹入他的口中,同时观察钟流离胸部起伏的情况,看有没有用,果真见他胸廓上抬,说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