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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怀疑你是宗家的人,”虞连起探寻的目光落在蓝亓儿身上:“宗家血统有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黑雨腐蚀万物,对你却毫无影响,你的血能生死人肉白骨,这些均是宗家人纯血统的特征。姚族现在内部倾轧不断,族长姚慧茹与长老院为了自身利益,相互内斗,不顾族人荣辱,堪堪维持的太平也摇摇欲坠,现在姚慧茹得了你的血,肯定用来复活影子蛊,借以控制长老院,想必再过不久,就要举行姚月宁的继任仪式。”

是的,继任在一个月之后,但虞连起不知道的是,他们复活的不是影子蛊,却是生死虫。

“我是个孤儿,我的身世是否跟伽内有关我还不清楚,我也在寻找答案中。”蓝亓儿说的情真意切:“我们对你族人没有任何威胁,你大可放心,我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你是想要让我帮你阻止姚月宁继任族长之后才会帮我带路,探寻你们来时的裂缝?”

“非也,过几日东西准备好,便可开始行动,我不止要阻止姚月宁继任,我想要姑娘当族长。”

什么?!

不只是蓝亓儿诧异,连一旁的钟流离听了都觉很离谱,他本安静的在一旁倾听,闻言都侧过头看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又不是你们族人!”

“你想利用她宗家人的身份?”钟流离从虞连起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利用?你们不讨厌抛弃你们的伽内族?”蓝亓儿几乎脱口而出。

“宗家之所以能享受分家的供奉,自有其特殊之处,这是族内秘辛,不便告知于二位,二位只需知晓,若是被长老院及族人知晓姑娘的身世,姚慧茹的统治将分崩离析,姚月宁更不可能继任族长。”

“那你可以现在就宣扬出去,既然我那么重要的话。”

“杀手锏总是要留到最后,现在不是时候,我们首要目的还是离开此地,此时你不不可太过招摇。”

蓝亓儿低下头沉默,虞连起也不打扰,静静的坐着等待,片刻后蓝亓儿有了决断,她温和的笑笑道:“虞连起,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我当族长,却是万万不能行的,如果只是阻止姚月宁继任族长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他们根本没有复活影子蛊。”

蓝亓儿将两人此前探知的情况告诉虞连起。

“不知姚怀远是何用意,但那确实不是影子蛊。我和钟流离愿意助你上位,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族长了,你为族人考虑的心情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交给别人,你会放心吗?”

这回轮到虞连起沉默了,沉默的时间更长,苏荷在旁边把一切看在眼里,见状开口劝道:“公子,姑娘说的一切在理,您就同意吧。”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子就是太守规矩了,才一直被姚家人拿捏,你若不当上族长,掌握实权,你为族人好的一切变革如何开展,将会是困难重重!”

“苏荷姑娘是个明白人。”蓝亓儿忍不住赞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其实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谁当族长暂时不论,眼下要先了解姚怀远给姚月宁种生死虫的目的是什么,是否会影响你的计划,虞公子你需要调查清楚,至于姚族人逃亡的那条路,我希望可以尽快安排起来。”

“那是自然。”

谈话到此,算是顺利,蓝亓儿和虞连起达成共识,四天后出发,这几天虞连起需做部署安排,准备应用之物,蓝亓儿他两在这之前可好好修养一番。

虞连起走之前,蓝亓儿要求让姜大夫明天过来再替钟流离看下,钟流离身体特殊,她也不敢托大,若是无其他情况更好,却被钟流离拒绝了,他说他的身体他知道。蓝亓儿见说不通也只好放弃。

令蓝亓儿极其满意的是苏荷带来了被褥,换洗衣服,贴身小衣,及沐浴所用之物,竟然也有女子所用妆粉配套,真是贴心的不行,对苏荷的喜欢更上一层楼,恨不得当场认她当亲姐。

钟流离则是看着带来的锅碗瓢盆及粮肉菜若有所思。

虞连起走后,蓝亓儿迫不及待的带着新衣服进入石屋后面的温泉,决定好好洗漱一番,今晚就能穿着干净清香的新衣服睡觉了。

钟流离一头扎进厨房。

温泉散发的热气白雾蒸腾,蓝亓儿泡得昏昏欲睡,身心畅快得不行。她眼神迷离的盯着洞中石顶,一时间顿生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神思不明之际,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眼眸,正哀怨痛苦的看着自己,这双眼眸的主人也渐渐清晰起来,俊美的五官惨白沧桑,看的人眼睛发酸,只听他冷冷的控诉道:“蓝亓儿,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迟夜你听我说,我没有。

蓝亓儿双眼睁开,一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心口处传来剧痛,那种疼痛好似尖刀在使劲戳它,而且越来越来疼,额头的经脉都暴了起来,她疼的大口大口喘气,她想大叫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她自认并不是矫情的女人,但这种细细密密的疼,令她无法忍受,疼的她都想自我了断了。

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心口处的疼痛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等疼痛结束,她虚脱了般一动不动的摊在温泉里,等身上恢复了力气,才赶紧从温泉中起身,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一时间是查看温泉里面有没有问题。

清澈温暖的温泉水咕咕不断从岩石深处冒出,不像是被下毒的样子,她看不出来,便先穿好衣服,去外面叫钟流离。

钟流离本也打算忙完沐浴,听蓝亓儿说了情况,跟着她来查看,这温泉是自然形成,被虞连起凿了池底,一米深,两米宽的池子,池旁边还精心设计了台阶,虽简陋却实用舒服,虞连起步入池中,池水立马淹没了半身,他不管,四下查看,小心的摸了四壁,也查看了泉水,然后才告诉蓝亓儿,说没有问题。

“如果不是中毒,那是怎么回事呢?”她之前可没有心口疼的毛病,而且也太疼了,她心里猜测难道是因为黑雨的缘故,或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隐疾。

她这边正担忧的不行,只听钟流离已经出了池,走到她面前,说:“你把手伸出来。”

蓝亓儿照做。

钟流离搭上她的脉搏。

蓝亓儿吃惊不已:“你会医术?”

钟流离在认真诊脉,闻言也不回话,只点点头。

片刻之后,钟流离道:“你身体无任何异样?”

蓝亓儿对钟流离不是很信任,一脸你行不行的看着他,完了还自言自语道:“要不,明天还是让姜大夫来帮我看看吧。”

钟流离脸都黑了,但想到多一个人看看也无妨,他也有些在意蓝亓儿情况,便也不多言。

“我帮你把换洗衣服拿进来,你身上都湿了,就不要出去了,到时候吹了风受寒。”

钟流离很温顺的点头。

钟流离在里屋泡澡,蓝亓儿替钟流离铺好了石床,然后地上也打好了自己的地铺,泡了温泉身上暖洋洋的,被褥干净整洁,躺在床上,全身都放松了,觉得舒坦极了。

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想迟夜了。

极想,他如今可好,可会怪我,怨我,前路迷惘,不知归程,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日若相见,必定日日相伴,相守久久。

真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四下看一圈,也没有见着什么尖锐之物,最后在厨房里找了把厨刀。

如何给拓跋也留言却犯了难,刻字虽清楚明了,但笔画过多,太疼!留个地图,也疼,且还需对方费神猜测。

左思右想都觉得少不了要挨上一刀。

如今她也是没法了,不然也不想拓跋也跟着受罪。

她最终选择刻字。

白皙手腕,纤纤细指。

锋利的刀口划破血肉,鲜血顺着白玉无瑕的小臂流下,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当刻完第一个‘东’字,伤口也愈合了,只余小臂上的鲜红色的血,一回生二回熟,蓝亓儿不断吸气,咬着下唇,不让疼痛呻吟出来,终于刻完了。

用一旁的手帕把血擦去,手臂上哪还有伤口,这一折腾,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她全身虚脱了躺在床上。

她给拓跋也留下的讯息是:东,崖,凶,安。这几个字,即使是再愚蠢也能知晓了吧,自己正身陷东边的悬崖下,极为凶险,不要靠近,不要担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拓跋也知晓,迟夜也会知晓了吧。

正发着呆呢,钟流离湿着头发,披一身外衣匆匆而来,神色有些着急:“你流血了?”

“你怎么知晓?”她惊了下,片刻后恍然大悟:“你闻到血腥味了?”

钟流离美丽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刀,鲜血还没擦干净,显然是自己动的手,他有些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