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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我没事,我好的很。”说着开始喂他一点小米粥,先吹了吹,尝了尝,觉得不烫了,这才送到他嘴边,他一时有些愣怔,几乎是茫然的张嘴,温热入喉咙,他微微笑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了。”

她就笑他:“那是因为你饿了,这很普通的,我也会做,下次我做给你吃。”

“好。”他笑笑,笑的很是幸福。

她感觉钟流离失忆了,倒是一件好事,温顺,听话,还好哄。

“你看我对你那么好,你失忆了,也不离不弃的,你以后可不能离开我。”蓝亓儿趁机谈判,她一直想把他留在身边,这不是最好的时候吗。

“当然,我不会离开你的。”钟流离点头,很是坚定的道。

“我的意思是你要听我话。”

钟流离连连点头,很是听话可爱的样子:“嗯,嗯,我会很听话的,你也是要一直对我很好。”

“当然。”

他露出孩童般天真快乐的模样,她多想提醒他你以前没那么傻懵的。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被坏人追杀。”

“好像是,”他做思考状:“我依稀记得好像被什么人推下了悬崖。”

蓝亓儿挑眉,心虚的望着他,推他掉下悬崖的是自己,虽然那是无意之举:“还有呢?”

他看她一眼,然后做娇羞状低下头:“你跟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确认完毕,真是失忆,失去的还有智商。

“忘了就算了。”她安慰他,心下倒有些可惜,其实她对他的身份很是好奇,似乎背后有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也不知那柳川的话可不可信,若是真的,这人的身份也是不得了的,说不定还是什么善人。

他们两在牢房里待了一夜,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得以飞速发展,钟流离看起来对她很是信任及依靠,她一说话,总一副痴傻的模样望着她,她说什么都点头称是,倒是将他答应的条件执行到底。她心下暗想,等哪天他回复记忆了,想到自己一副小狗腿,忠狗的模样,会不会殴死?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来提人了,一进牢房,押住两人,就带着往外走,蓝亓儿把小黑狼藏在干草下,钟流离休息了一夜,精神恢复了些,这时候的他又装模作样起来,一副冷冰冰,眼角高挑,很是冷冽,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哪有面对自己巧笑嫣然,一举一动均带着丝媚态的样子,她不禁疑惑,他到底有几幅嘴脸。

这次两人眼睛倒是没有蒙住,得以见识一下此地,蓝亓儿没有猜错,这建筑均是并非什么材料而建,而是直接将整个山腹掏空,雕刻而出,几人行走在山腹中,此时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其中一人见蓝亓儿疑惑,为她解释道,这黑雨,每天早上都会下,一下就是一早上,腐蚀万物,只有这岩石不受其影响,祖先才决定将其定为居住之地,虽然因此废了些功夫。

内中器具大多石器,木质,很少见的还有金银,虽落后,但应有尽有。

这一间间的居然是石屋,她好奇不已,更令她吃惊的是,屋门口悬挂干草,洁白的小花,既然是姜鞭草,心下虽奇怪,但也不好多问。

一路上均受到注目礼,石屋内探出许多的人头对两人指指点点,疑惑,探究,恐惧,害怕,各种表情均有。还有其中几个小伙子,对着蓝亓儿吹起口哨来,她友好的回以点头微笑,她这边应付得当,那边钟流离却黑了脸,睁着一双眼眸阴沉的看人,因着外貌出众,效果却不理想,那些痴爱的眼神毫不掩饰,有大胆的姑娘居然向他投来野花,虽然他当做看不见,任那花掉在地上,但前赴后继的人依然不少,蓝亓儿看了就笑,用手腕拐拐他,一脸贼笑。

钟流离瞪她一眼,她也毫不在意,将那些个男子丢来的野花,玉石接住,均微笑道谢,她模样本就俏丽,这一笑,更倾城了,这一下更炸了。

钟流离也炸了,伸手将她手中的东西打掉,阴沉的眼神也蔓延到她,她温言细语道:“人家这么热情,不要太恶劣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人在屋檐下,不要得罪人。

领路的人道:“这里很多年都没见过外人了,请见谅,他们没恶意。”

蓝亓儿点头同意,然后趁机套话:“你们怎么会想着住在这种地方?环境太恶劣了,几乎见不到太阳,阴冷压抑,然后还会下奇怪的雨,在这之前,我都没听说过,雨居然有黑色的。”

这领路的人倒是知无不言:“有三百多年了吧,族人都习惯了,掌握了规律,倒也不是什么无法克服的困难,至于为什么不离开,是离不开吧,尽管试过多种办法,却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里,虽然现在依然有人在尝试不同的方法,但其实大家都明白,没有什么用的。”

“出不去?”

“是的,”那人的眼神很是同情:“出不去的,你们可能也要一辈子在这里了。”

蓝亓儿逮着那人,有些着急:“我要离开这里,有人在等着我。”

“没办法,在那之前,你们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说着,几人已经到了一间石屋里,他按了一下机关,门从内打开,一进入门里,发现人还不少,而且还是大阵仗。

正中间坐着的人是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太婆,看来她就是主事的人了,一张脸上褶皱丛生,头发花白,她那双眼神很是无神,虽然视线落在进来的钟流离和蓝亓儿身上,她怀疑她是否真能看得清楚,她的背后站着女子,穿一身漂亮的锦衣,竟是刚见过的那个女人,觊觎钟流离的女人,此时她正一脸严肃,视线落在钟流离身上,很是着急。

右下边坐着的人她认识,是那个唤虞连起的男人,看来身份还不低,左右位置上各坐了十人,加上主位上的,共十一位,看来族内有些地位的人均出席了这场会议,只是不明白对方要搞些什么。

钟流离和蓝亓儿双双站在正中,一个冰冷,神色环游不知何处,一人一脸疑惑,天真无害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什么名字?”主位上的老太婆开口问道,声音枯老却包含威严,一看就是善于发好命令。

“蓝亓儿和钟流离。”

“如何到的这里?”

蓝亓儿少不得又解释一番,听完之后那老太婆冷哼一声:“近乎六千米的高度,却安稳的活着,看来是武艺不凡了。”

然后对身旁之人侧头,虞连城出列,向着两人走来,在两人身上捏了捏,然后恭敬的报告:“族长,两人均无内力。”

这话令蓝亓儿吃了一惊,她赶紧收敛情绪,克制住不望向钟流离,她倒是会些三脚猫,武力值低,内力无,可钟流离他,他的身手可是不弱了呀?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她又解释了,是因为手腕上的天蚕丝减缓了速度,然后细细为她描绘了天蚕丝的模样,作用,表示靠着天蚕丝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这个借口貌似暂时被接受了。

“这后生身上的中的‘黑曼蛇’,我记得是一个人的拿手绝活。”

“那人说是柳川。”她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只见她好像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呢喃道:“是叫这个名字,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现在什么模样?”

“三十岁模样,不会超过四十岁,神情倨傲。”至于具体模样,天黑有些记不清了。

“哼,倒是改变不大。”

她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是说这三百年来无人出入吗,这下可糟了,难不成这人和柳川和她还是旧时,最怕还有些交情,从这开始她就不打算说实话了。

“他为什么追杀你们?”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将钟流离是什么‘杀生门’的门主的事情掩藏下来,“他貌似是为了我而来。”

“哦?”她又看向虞连起,虞连起答道:“这男子血统确定不是,可这女子却有些奇怪,不能确定。”

尽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克制住好奇心,她告诉自己,什么疑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她察觉出对方的杀意,因此答话很是小心翼翼。

老太婆有些失望,有些恹恹的开口:“走近些我看看。”

两人走近了些。

“再近些。”看来老人家的视力果真不好呀,三米之外,六情不认。

“再近些。”

两人到了老太婆跟前,她抬眼用一双浑浊的眼神打量着两人。神情有些怔愣,然后不过片刻,老太婆眼眸凸起,表情狰狞,一脸惊恐的盯着蓝亓儿,活像见到了吃人的恶鬼。

“来人!拖下去,处死,立刻,马上!”惊厉的叫声响起,让人一阵头皮发麻,那老太婆宛若疯癫了一般,大呼小叫的对左右吩咐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左右两旁侍者出列,首先出声的是她身后的女孩,她急切的道:“母亲!不是说好了要把钟流离给我的嘛!要处死的话处死那个女人,钟流离是我的!”

“你闭嘴!”老太婆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