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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拓跋也不动,“怎么?还嫌弃,多少姑娘想舔我的手,我还不让呢,我不嫌弃你,你倒嫌弃。”说着放进自己嘴里。

谭慕白还往阴阳盒里面抠,见拓跋也望自己的眼神阴测测的,谭慕白理直气壮的道:“浪费可耻。”

这时听外面嘶声抢肺的声音传来,谭慕白一跺脚,“糟了,忘了,外面打进来了,我们赶紧去找王爷,老二背上,我们冲出去。”

拓跋也背上蓝亓儿,刚到穹庐门口,转过身望着斛律恒迦。

“我的姑奶奶,呸,老二,这个时候就别管他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道,他是你能动的吗?

拓跋也这才作罢,三人离开了穹庐。

穹庐内,光影摇惑。

修长的手指碰上阴阳盒,指尖冰冷,不知道是因为阴阳盒的温度还是手指的温度。

或许,这就是命运。

男人的眼神终究冷薄下去,恢复成以往的样子,渐渐的波澜不惊,淡定无锋下去。

穹庐毡布晃动,进来七八个人,这些人一进来,就跪在男人面前。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上这里来了?也不带个人,让我们好找,外面打得热火朝天,还好您没事,否则老爷非得拔了奴才的皮不可,您没受伤吧?”一男人边念叨,边来扶。

斛律恒迦却不看他,径直望向跪着的一个人,道:“白仓,你家主子呢?”

“在汉庭。”

“让他不要趟这趟浑水,告诉他,他要的东西跑了。”

白仓道了声是,急忙忙退了出去。

男人长身玉立,一身火红大裘,眼神如星,嘴唇殷红,缓缓朝阴阳盒看了过去,冷风从穹庐外吹了进来,带着幽幽的寒气,男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这个男人似乎一直是这样,冷的好似一尊雕塑一般。

靴子踩上诡异而美丽的白花,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出了穹庐,月光之下,一身火红的大裘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银雾,面容俊美,甚至有些像女人,但一双眼睛却是冷冽如水,呢喃道:“我的东西也丢了。”

侍卫听不清问了句:“您的什么东西丢了?”

“传令下去,集合所有护卫,向胡山赶去。”

“做什么?”

“抓个女人。”

话说,蓝亓儿一群人出了穹庐,冷月如弓,高挂苍穹。

深秋的夜渐渐寒冷,秋风中已带有了几分萧瑟,夏日里那整夜喧闹的蜇虫早已消声,而今夜,更加热闹,到处是厮杀呐喊之声,蓝亓儿在拓跋也背上才睁开眼睛,见入眼之处是熊熊大火,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都是尸体,不远处,激战还在继续,有几个手持利刃向这边如潮水般涌来,被拓跋也的利剑划过,一圈又一圈的倒在血泊之中。

人数越来越多,拓跋也干脆将蓝亓儿交到谭慕白手中,更加方便他大展身手,涌过来的敌人都被他一一击退,谭慕白道了声:“漂亮!老二。”

转眼之间,地上只剩下一具具尸体,烟味夹杂着血腥味,蓝亓儿看那些尸体,居然发现穿着打扮不同,居然还不是一群人,也分不清到底是些什么人。

蓝亓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谭慕白,怎么不见迟夜的人?”按说出现了状况,怎么不见任何他的任何支援,他带来突厥的人马挺多,再不济也不至于全军覆没了吧?

“那个,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谭慕白的话差点让蓝亓儿吐血,原来,迟夜早已不在这里了,现在估计在汉庭里,不知道是不是白鸦的那箱金银太过贵重,突厥“热情”的为北周使者重新准备了穹庐,就在汉庭,今天下午就搬了过去,而蓝亓儿丝毫得不到消息,这就要感谢谭慕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将阴阳盒偷了过来,为了不被迟夜察觉,更为了让自己与他更容易狼狈为奸,他找人偷偷假扮蓝亓儿,跟着大部队一起转移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蓝亓儿还在原地,更白痴的是,这蠢货为了表现的更真实,居然不带一个人,他还自夸这个主意好,王爷身体正不适,是不会发现的,她只想骂,好个屁,一会被人宰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是她没那个力气,她越想越可气,她没想到谭慕白做事不谨慎到这个地步,不会留一个后招,不会留下迟夜的几个人,现在只是靠拓跋也一个人,怎么能冲出包围。

既然已经知道支援无路,只得想办法自救,见前去的路是突厥汉庭,蓝亓儿一看汉庭方向火光重重,叫喊声也最是强烈,很明显,又有人攻打汉庭了,汉庭被重重包围,想凭着三个人冲进去是不可能的,再说根本不是三个人,自己是个拖油瓶,谭慕白是个废人,不用考虑在内,凭着拓跋也一个人,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也不可能,于是道:“汉庭不能去了,先想办法远离战场,否则-----会被误杀的。”

强烈的刺痛让蓝亓儿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她嘴唇发白,指着胡上北面,暗哑的说:“那,那里,可---可行---”

说完之后,蓝亓儿就昏了过去,没过多久,蓝亓儿感觉身上好像被火烧的难受,被热醒了,才醒了,就听见谭慕白和拓跋也争吵。

“老二,听我的,往这里走。”

拓跋也不搭理他,意思是要走他自己走,他要往另一边走,他却不干了,硬扯着拓跋也往那里走,蓝亓儿睁开眼一看谭慕白指着的那个地方,差点没气的再次晕倒。

他们两人不知道何故,竟然走到这胡上的南面了,胡山的对面,自西而东排列十二座山峰,群峰并立,宛若十二道锦色屏风,山中柏林如海,古木参天。只余一道狭窄逼仄的缝隙,道路从中穿过,是一处埋伏的最佳之地,突厥汉庭被围的水泄不通,只余此一条生路,意味再明显不过。

谭慕白见蓝亓儿醒转,道:“蓝亓儿,你说说这顽石,怎么不听人话?”

“听-----听拓跋也的,这条路走不得。”

谭慕白还要争辩,蓝亓儿只好问道:“火折子可带着?”

谭慕白道:“只有火石。”

“也行。”

道旁,皆生长着密密芦苇,秋天的炽阳晒得芦苇干萎枯黄,谭慕白听蓝亓儿的话引燃一把芦苇,抛向前方之路,风一吹,瞬时火光熊熊,烈焰红苗将那道狭窄的山隙吞没,顿时前方沸腾了,人呼喊,跑动的声音传来,谭慕白眼睛瞪得多大。

剩下的路,谭慕白倒是闭嘴了,蓝亓儿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了,她感觉全身都火烧火燎的痛,好像影子蛊又开始在身体内爬动,并且爬过的东方总感觉被剜去了一样,首先感觉到蓝亓儿异样的是拓跋也,他停下了,道:“她好像发烧了。”

“发*骚还是发烧?”可是当他将手掌放到蓝亓儿额头上时候,吓了一大跳,道:“不可能,怎么回事?按说,吃了应该醒过来,不生龙活虎的,至少路自己走的动,不需要人背,怎么反而高烧不退?老二,你说怎么回事?”

见拓跋也眼神凌厉的看着自己,谭慕白这才反应过来,不自然道:“额,是你问我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谭慕白想说,可是看拓跋也从刚才到现在,脸色一直不善,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你说,是不是药在起效?”

然后,他一跺脚,道:“老二,坏事了,不说别的,他的高烧再不退,影子蛊非得将她的血吸干净为止,这影子蛊,温度越高活动越频繁,咋们是不是先想办法给她降降温,这里哪里有河?”

蓝亓儿是听得见这些话的,但始终睁不开眼睛,被沁入水中,被那入秋的冷水一浇,顿时清醒过来,那一头乌黑的发丝尽皆披散胸后,长睫上的水珠轻颤着滚落。

拓跋也一把将蓝亓儿打横抱起,踏着水花,大步走向湖岸,带得一串串水珠,如碎玉一般,颗颗坠落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他将蓝亓儿放在绿草地上,谭慕白赶紧将大裘盖在蓝亓儿身上。

暗夜里的河水,最是刺骨的冷,谭慕白重新附上蓝亓儿的额头:“温度好像降低了。”

她但凡有些力气肯定抽死这两王八蛋,哪有给生病的人沁冷水的道理。

“拓跋也,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拓跋也刚想说话,谭慕白虚的一声,只听见不远处人影晃动,依稀向着这边走来,谭慕白往后指指,示意赶紧撤退,不用多说,拓跋也早就抱起蓝亓儿撤退了。

“老二,等等我。”

谭慕白赶紧跟上。

拓跋也带头,谭慕白跟后,三人几次三番躲过暗哨,蓝亓儿越加觉得奇怪,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蓝亓儿现下有了些精神,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对拓跋也道:“你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仆骨利集结的大军败于突厥手中,铁勒余众在其伏图的带领下,重新对突厥展开进攻,其中我知道的就牵扯到柔兰人,甚至是丑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