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都国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只有一个机会,出城门之后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你……”
“别废话!你是我的主上,你活着韩都才活着。其他的话下次见面再说,赶紧走!”
韩都国主马上钻出囚车,借着萧恩远的掩护跑了出去。
从被人发现到全盛名赶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已经丝毫没有韩都国主的踪迹了。
“他们怎么样?”全盛名问。
“只是昏迷了,于性命无碍。”军医说。
“那就好。”
周围这些士兵自知是自己看管不利导致韩都国主跑了,所以他们现在正跪在地上什么也不敢说。
“都起来吧,你们刚刚在战场上立功现在就有了过,就算是功过相抵吧。但是,咱们俘虏韩都国主这件事一定不能宣扬,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全盛名说。
这些士兵自然也知道只要自己闭口不谈韩都国主就能活命,什么功不功过不过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傍晚,姚都军队在涠洲城休整。
吃饭的时候全盛名问:“你怎么知道。”
独孤奕回答:“呃……算是比较了解他的吧。韩都国主不是说过他是愚忠愚孝吗,很绝对但是萧恩远确实是这样的人。他忠诚于他所接触到的第一个认知,有时候甚至不论对错。就像他曾经在上艺阁的时候,他父亲告诉他要相信先生,因为先生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是韩都人在当年的方姚大战的时候依旧愿意冲锋陷阵。所以他在知道父亲被姚都人害死在繁星酒楼的时候更加英勇,甚至想要为方都捐躯。”
全盛名说:“你这么说我就了解了,他的确是这样的人。”
顾长策说:“萧恩远之所以主动给咱们开城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忠诚被利用了,再加上韩都国主的不信任导致他的信念崩塌。但是他肯定会放走韩都国主的,那是他的国主。”
欧阳花榕问:“那萧恩远怎么处理?”
独孤奕回答说:“没办法招安,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效命于其他国家,所以,随他去吧。”
“好。”
独孤奕突然觉得自己和萧恩远有点儿像,也许自己以后也会像萧恩远这样。他又忍不住开始回忆起两天前的场景,谁能想到曾经的“叛臣”被以九宾之礼重新迎了回来呢?
当日的皇宫里,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独孤奕重新回到了那个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姚都国主也亲口承认当日独孤府的事情是他决策失误,是他听信谗言,当即便为独孤家正名。独孤奕回来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独孤府曾经的一切,又成了姚都的重臣。
独孤府大门重开,辉煌依旧。
……
“在想什么呢?”顾长策问他。
独孤奕说:“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萧恩远会去哪里。”
全盛名问:“你不是说他不会再忠于其他的国家了吗,这样就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了,随便他去哪儿都可以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毕竟同窗一场,我也不想他的结局太过悲凉。”独孤奕说。
涠洲城外,楚千词正带着军队慢慢逼近。他愿意暂时依附于姚都就是为了在成事之后反扑,结果这全盛名居然结束战争之后迅速的拔营走了,自己还在埋伏在那儿等着全盛名给他发进攻的信号呢。可以说现在楚千词又急又气,想直接杀了全盛名的心都有了。
独孤奕他们饭还没吃完就有传令兵来报说楚千词带兵来了。
“比我想象中的快一些,你们先去吧,记得怎么说吧。”独孤奕说。
全盛名说:“当然记得,不就是挑衅嘛!我倒是还真想看看传闻中的翰墨公子气急败坏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涠洲城门口。
楚千词一连派了好几批士兵前去叫阵,但是不管怎么挑衅门口的姚都士兵就是不去禀报。
全盛名到的时候这些叫阵的士兵正好轮换。
“怎么样了?”全盛名问。
“这是第七次换人。”守城的士兵回答。
“你们下去吧,告诉他们等我命令。”
“是。”
就在下一批叫阵的士兵刚要开口的时候全盛名就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楚公子,刚刚在吃饭呢。来晚了,来晚了。楚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知道全盛名出来之后士兵赶紧回去禀报。
楚千词独自一人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全盛名也骑着马出了城门。
楚千词:“全将军,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全盛名回答道:“楚公子这话可不对啊!两军交战哪里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再说楚公子这样带着自家军队跑过来分我们的羹,这就不过分了吗?”
“你们同意了啊!是你们同意我们楚都才加入的。结果你们自己悄悄的就把果实摘取了。这难道不是在戏耍我们楚都吗?”楚千词说。
“那我也跟你交个底儿,我们对楚都呢就是纯利用,我们就是不想跟你们楚都分韩都的城池,一座也不会分!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全盛名!你也不怕这种事情传出去影响韩都的名声!”
全盛名不以为然:“楚公子也算是博览群书,怎么?没看过兵书吗?”
“你就不怕我们楚都向你们宣战吗?”
“你可以试试,我们姚都刚刚打了胜仗现在将士们的士气还非常高涨,再来一场我们也应付的过来!”
楚千词到最后也没说什么“脏话”,甚至走的时候还给全盛名草草的行了个抱拳礼。
回去之后欧阳花榕问:“怎么样?楚千词怎么说?”
全盛名回答道:“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个,甚至从头到尾没怎么生气。我好像也没把他刺激成什么样。”
“从现在开始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吧。”独孤奕说。
“现在开始?”
“没错。楚千词可不是什么会吃哑巴亏的人。”
“好,我这就去安排。”
另一边,大概是中午时分,白袅刚刚下船。从临海城到永安城的路她也算是熟悉。
下船之后她总觉得这临海城的氛围有些奇怪。按理说隔海相望的就是永久备战的南游城,就算姚都所有精力都在和韩都的战争中临海城这边守备也不应该松懈成这样。何况这里曾经还是顾长策治理的。
还不等白袅多想,她就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她刚要反抗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十日客不偏不倚的这个时候发作!她倒下的一瞬间恍惚看见身后这个人先是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带着迷药的毛巾捂在了她脸上。
白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的手脚都被绑住,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什么年久失修的破房子里。
只隔了一个草席的另一边有两个男人在交谈。
“中午那个真行吗?她自己直接就晕倒了。”
“管他呢,到了永安城随便找个有钱人家一卖咱们就走了,至于在主人家什么样跟咱们还有毛关系啊!”
“也是啊!她长得确实挺不错的。不如咱们……”
“你别给自己添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觉得她跟画像上那个人很像吗?万一真是画像上那个人咱们可就发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跟画像上确实很像。”
“反正明天一早咱们就进永安城了,到时候如果她不是画像上那个人她随你怎么处置。这样行吧!”
“行!她要不是,我就把她收了吧。反正我还没婆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