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回头一看,一个衣着朴素,但收拾得很干净的小姑娘向他们跑来,她站在原地,微笑地等着小姑娘走到自己面前。
小姑娘面容清秀,虽然瘦,但眼睛很大很有神,舒曼看到她的一刻,就觉得特别亲切,笑着问道:“小姑娘,你是叫我吗?”
“是的。”小姑娘喘着气说。
温霖从车上拿来一瓶水,递给她,小姑娘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整瓶水。
“谢谢哥哥。”小姑娘礼貌地说。
“不用谢,请问你有什么事呢?”温霖回答。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小姑娘说。
舒曼并不很放在心上,微笑说:“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小姑娘看了一下周围,小声说:“我猜的。”
“哦,你怎么猜到呢?”舒曼笑了。
“我是恰好偷偷听到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怎么说?”温霖问。
“是这样,我爸是我爷爷奶奶唯一的孩子。前些年,奶奶病重,去世前几天,她跟爷爷说起了我爸的身世。而我那时刚好躲在衣柜里捉迷藏,才无意听到了这个秘密。”
“奶奶告诉爷爷,爸爸是她从娘家所在的镇上卫生院抱回来,她生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她害怕爷爷会承受不了这个消息,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奶奶当年生产的时候伤了身体,一直没有再生育,一生就只有爸爸一个孩子,对爸爸也非常好,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爷爷得知消息后,并没有责怪奶奶,而是告诉她,会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奶奶去世2年后,爷爷也走了,走之前,爷爷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爸爸,爸爸这些年也在亲生父母,一直没有消息,今天我在村里玩,听到赶集回来的村民说起这个事情,就马上想起了爸爸,所以才过来找你们的。”
小姑娘认真地说。
“你爸爸是在哪个镇抱回来的?”舒曼问。
“在三元镇,奶奶的娘家就在那边。”小姑娘回答。
舒曼心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激动地问道:“你爸爸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小姑娘想了想,回答:“我见过爸爸光着上身的样子,好像身上并没有什么胎记。”
舒曼听了,瞬间泄了一口气。
“啊,我想起来了,我爸爸眼皮上有一块红色的斑,从小就有的,这算是胎记吗?”小姑娘开心地说。
舒曼震惊地看了温霖一眼,随后激动地说:“小姑娘,这是真的吗?眼皮上真有红色的斑?”
小姑娘认真地点点头,回答:“有,我没骗你!”
“嗯,太好了,太好,你能带我去见你爸爸吗?”舒曼问问。
“可以啊,我家就在离镇不远的石基村,你跟我来。”小姑娘开心地说。
“走,上我们的车,我们开车过去。”舒曼激动地说。
三人上了车,马上就开往了石基村。
路上,舒曼了解到,小姑娘叫石小溪,父亲叫石军,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母亲是农村家庭主妇,在家料理家务,照顾她和弟弟,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舒曼听了,心里也是很开心,如果奶奶知道自己的儿子离开自己后能得到这么好的照顾,相信她内心的自责也能减轻些。
很快,小轿车就开进了石基村。
村民们看到村里来了一辆小轿车,纷纷围了过来,看到小溪从车上下来,更是惊讶了。
“小溪,这是你家的亲戚吗?”有人问。
小溪礼貌地回答:“这是我爸爸的朋友,来家里看看。”
“哎呦,原来是石军的朋友,难怪。”村民赞叹。
石军是老师,有这样有钱的朋友很正常。
舒曼也很会做,假装从包里拿糖果,其实是从空间里拿,掏了一大袋大白兔奶糖出来,见人就抓一把。
大家高兴坏了,吃着奶糖,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围观了一会,便纷纷散了,回家准备年夜饭去了。
石军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自家大女儿正和两个陌生人站在一起,顿时疑惑地说:“小溪,你在干嘛?”
小溪回头一看,急忙笑道:“爸爸,有好消息,我们进屋聊了。”
说完,拉着舒曼和温霖的手,走回家中。
舒曼自从看到石军的第一眼,眼睛就没有离开他,心里直呼:太像了,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小溪会这么亲切,这一定是奶奶的儿子。
石军被舒曼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回到屋里,把小溪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两人是谁啊?”
小溪开心地说:“爸爸,我有可能找到亲奶奶了。”
石军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真的找到了吧?
小溪见爸爸这么吃惊,笑道:“爸爸,我今天听人说,有人在镇上找45年前丢了的儿子,我听人描述很像,就去镇上碰碰运气,没想到和舒曼姐姐说了一下,还对上了。”
石军惊讶地看向舒曼,问道:“姑娘,我家闺女说的是真的?”
舒曼笑着点点头,回答:“真的,我是奶奶捡来养大的,当年她生了一个小孩,刚生下来就被人换走了,她很清晰的记得,她儿子眼皮上有块红色的胎记。”
“她孩子怎么会被人换走?”石军听了,更是疑惑了。
“说来话长,奶奶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恰好爷爷不在家,稳婆被人收买了,孩子一出生,就被调换了,奶奶帮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最近才得知这不是自己亲生儿子,自己亲生儿子被那黑心的男人换走了,扔到了卫生站门口。至于过程怎样,我回头在慢慢跟你们解释。今天是年三十,你们能跟我回家一趟,见见我奶奶吗?我敢肯定,你就是奶奶的亲生儿子,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舒曼说。
石军震惊地看向温霖,温霖看起来高冷,但给人诚实的感觉,他点点头,给了石军肯定的答案。
石军觉得不可思议,看向妻子,问道:“文静,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