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锈钢一体成型的房间中,关押的都是高危罪犯,比如毒牙徐群。
冷冰冰的泛着白光的墙,焊死在中间的不锈钢桌椅,徐群的双腿双手上都带着脚镣手铐,被固定在上面,活动空间有限。
头顶的大灯亮白刺眼,换气扇发出有规律的噪音,这一切都让人心浮气躁。
在他正前方的摄像头,正在工作中的红灯有规律的闪烁着光。对面的黑色单面玻璃后面,是一个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的房间。
被捕后,徐群就被投入这个房间中,直到现在。
国际刑警坐在他对面,用笔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徐群,你的犯罪事实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你硬扛着没意思,不如老实交代。”
他们已经审了一天两夜,愣是没从徐群嘴里问出半点有价值的情报。
徐群眼里满是血丝,神态却满不在乎。
他大喇喇地坐在那里,双腿分明是难受地蜷着,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咧嘴一笑:“我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一枪把我毙了不好吗?”
“这个操蛋的世道,我早就活腻了!”
简直就是一坨软硬不吃的滚刀肉。
“别这么说,你爸妈还想见你最后一面。”国际刑警道。
抓捕徐群,除了要将他绳之以法,更重要的是让他供出金三角雇主的情报。那个毒枭一日不除,边境就一日不得安宁。
徐群嗤之以鼻,“我爸妈?这对渣滓还没死?!”
他对生他的父母,只有恨意。
黑暗的童年造成了他扭曲的性格,让他每次犯罪都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是天生的罪犯,在犯罪过程中寻求刺激,享受着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乐此不疲。他早就做好被反杀或者在混战中死去的准备,被抓,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一种结局。
徐群不停地拷问人性,而每一次都验证了人性的贪婪和自私。
但这一次不一样。
当他让林冬羽二选一的时候,林冬羽选择自己的生命时,他才真的感到错愕,升起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的预感。
被抓捕的时候,他本能的逃窜,心里却觉得是宿命。
“警官,跟我谈什么父母亲情,”徐群摊了摊手,扯得连在手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你们难道没调查过?”
“我恨不得他们从来没有生过我!”
两名国际刑警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
他们怎么不知道?
徐群这个疯子,从来就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没有他在乎的人。
“那徐阳嘉呢?”
其中一人道:“他的牢里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想看吗?”
“不想。”
徐群一口回绝,嗤笑一声道:“徐阳嘉就是个蠢货。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给他报仇,才抓了林冬羽吧?”
“难道不是?你在国外活得好好的,冒这么大风险跑回来,为什么?”
徐群把手铐“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道:“我只是活腻了,正好有个借口找找刺激。”
他想得很清楚,在华夏被抓住,是他众多设想的结局中,最美好的一种。
华夏是法治社会,没那么多黑暗肮脏的刑讯逼供,顶多就是挨上一个枪子的事,他不怕。
油盐不进。
审讯陷入了僵持。
一名刑警的耳麦里传来声音,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徐群毫不在意,甚至看见他们吃瘪,高兴地哼起了歌,用手铐打着拍子。
留下来的那个刑警怒视着他:“徐群,你别以为你不配合,我们就真的拿你没办法!”
“那你们想怎样?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徐群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莫说才两天,就是再关我七天,我也没什么好说。不如早点放我去睡觉,大家都轻松。”
他连死都不怕,无所畏惧。
“是吗?”
离开的那名刑警打开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莫辰?”
徐群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你来做什么?没把你炸死,你很不爽?”
莫辰冷如寒冰的目光从他脸上刮过,举起手里打印出来的一张照片。
徐群心神俱震,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