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呀。”
林冬羽摇摇头,把手里的电吹风递给林春兰,道:“或许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活动吧,让我们白看了一场。”
“好漂亮的呀!”
林春兰还在回味刚刚看见的璀璨烟花,打开吹风的开关道:“可惜呀,就那么一会儿,没了。”
盛大灿烂,却如此短暂。
不经意间,林冬羽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句旋律:but if forever last still now,Alright.(如果永恒只能停留在这一刻,也好。)
她好像,能理解那首歌了。
能理解为什么歌手用最欢快的旋律,唱着如此悲凉的歌词。
如果美好注定无法永恒,不如让永恒停驻。
刹那永恒,才是音乐里所表达的真正含义吧?
烟花过后的夜空依然暗沉,林冬羽怔怔的望着窗外,和莫辰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停涌现,眼角不知不觉的滑下一滴泪来。
室内已温暖起来,林冬羽悄悄抹去那滴泪,对林春兰道:“不早了,我先睡觉。”
“好的大姐,我把头发吹干就来陪你。”
室外。
距离短租房小区几公里处,有一个不算很大的市政公园,中央是一块提供给老百姓们休息娱乐的广场:有一个室外篮球场、一组常见的健身器械。
此刻,广场中间的空地上,放着许多烟花燃放之后剩下的空壳。
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路灯不甚明亮,远远的照射过来,将篮球架和健身器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以及,坐在固定自行车底座上男人的高大身形。
冬夜里的海风很大,把地上烟花的空筒吹得东倒西歪。
莫辰仰着头望着天空,最后一丝烟火后的尘埃还未坠落,就被海风吹得消散无踪。
在他坐着的位置看不见短租公寓,他却知道林冬羽一定能看见他从这里燃放的烟花。
新年快乐。
只要她能看见,就够了。
这个晚上,林冬羽又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精神十分萎靡。
程医生告诉过她,情绪上的疾病没这么容易痊愈,她对此也有心理准备,倒是把林春兰吓了一跳。
“大姐,你带了气垫霜,你要不随便上点?”
林春兰知道她有应激,但瞧着前几天都好多了,怎么今天早上起来又不对了。她不敢多说,就怕说错了刺激到林冬羽,便劝她上点淡妆掩饰一下。
林冬羽对着镜子看了,眼下浮着一层青黑色,皮肤也暗淡无光。
她皮肤底子好,基本看不见毛孔,更没有闭口粉刺,不上班的时候通常是不上妆的。
但今天这样却不行。
想着要跟莫辰见面,林冬羽不想让他担心。
用林春兰的气垫霜浅浅抹了一层,又拿出自己的唇彩用了,气色顿时就好了很多。
门铃声响起,林春兰趿着拖鞋“蹭蹭蹭”的下了楼,透过猫眼一眼,道:“是阿莉他们。”
“开门让他们进来,我好了。”林冬羽道。
昨天晚上两人就把行李给收拾好,现在吃了早饭就能出发。
看见阿莉走进来,林冬羽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莫辰,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林小姐,我们半小时后出发,可以吗?”阿莉问。
“没问题。”
林晶晶现在的地方叫丘安乡,虽然有个“安”字,却是一个穷山恶水的偏僻之地。
没有矿产、土地贫瘠,就连平整的田地都找不到几块。人们只好把庄稼种在山上,用人力来挑水施肥,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产量极低。
穷啊。
年轻人都往外跑,打工挣钱。
挣到钱做什么?买媳妇。
至于姐妹,都是用来给自家兄弟换亲的。
到现在,丘安乡里的人,还兴起了一个新的潮流,买媳妇已经过时了,哪家儿子能在外面去把那水灵灵的小姑娘给骗回来,才叫做本事。
什么?
你说拐卖人口?
不不不,这怎么能叫拐卖呢,明明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年轻人谈个恋爱,带回家见父母,有什么错?
反正,迟早都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