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其实醒过来了?啥时候的事捏?”宁爻一边问,一边围着淳于转圈圈。
淳于空白了他一眼。
宁爻挨着他坐下,用肩膀斜蹭了蹭:“大哥,透露一下呗?”
“我可不敢,”淳于空睨着他“我都看见了,你宁爻大人可是有天大的能耐呢,这些事还需要问小的?”
宁爻捏着鼻子:“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淳于空叹了口气:“其实切割手术刚开始的时候,我就隐隐有清醒的倾向,只是我迟迟不愿相信,一直与切割术对抗、僵持着罢了。而且在那个房间中我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所以直到切割手术几乎将我彻底从这个世界剥离,我才不得不睁眼去看外面那个真实的世界。”
宁爻惊讶:“切割手术刚开始的时候……那应该就是你刚刚失踪,规划师他们就迫不及待开始切割了吧?你居然那么早就醒了?”
“你该庆幸你们及时找到了我遗落的名字并正确呼唤了它,让我及时与这个世界重联成功,所以我片刻的清醒还不至于让这个世界彻底倾覆——毕竟植物人偶尔清醒过来也属正常。”淳于空望着窗外的天空,懒懒说道。
“哦,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宁爻摆摆手。
“什么意思?”淳于空被勾起几分好奇,“你知道我醒来的后果,却并不担心这个?”
宁爻挠挠头:“啊?我有这么说过吗?”
淳于空掐住他的脖子:“别给我装傻。”
“大哥大哥大哥……爸爸!”宁爻求饶。
“这招已经没用了。”淳于空面无表情地加大了双手的力度。
宁爻身体一瘫,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就要倒在淳于空身上:“诶?这招没用啦?哎呀那怎么办呢?我只好死在你手里了~牡丹花下死……”
闻言,淳于空好像捏爆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向后弹射好几米,一边后退一边还不断拍打着身上刚刚被宁爻靠过的位置。
沉默片刻。
淳于空站直身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说道:“眼下我虽然成功回来,但切割术的影响到底还是存在,我过去的痕迹被全部抹消,协会里也没有我的资料,现在的我在这个世界就是个黑户,而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在协会里的保密等级只会比以前更高,我这样的黑户参与起来会很困难,得想想办法。”
“不是哥们儿,你别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自顾自地新开一篇了啊!”宁爻捶地。
淳于空侧过头,闪避掉宁爻抛来的情绪炸弹:“不过好在你是过了明路的协会成员,在嘤嘤和安翰的帮助下,还是有很大希望可以接触内部消息的。”
“你咋就那么确定嘤嘤姐会帮我呢?她瞅我成不顺眼了,这趟任务明明我出力最多,但她居然还罚我写检讨呢,不是我说你们这些队长怎么这么爱罚人写检讨……”宁爻放弃挣扎,老老实实跟上淳于的话题,但话里行间都是怨气。
淳于空冷哼:“她若是真看你不顺眼,有一万种不会被称为‘体罚’的身体训练能让你好好锻炼锻炼,但现在只是让你写个检讨,没规定字数没掐死时间,甚至都没禁止安翰帮助你,要不是我知道她向来为人正直,我都要以为你给她塞红包了。”
宁爻坐直了:“她喜欢我?!”
“你要不要脸?”淳于空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
宁爻挨了一脚,鬼叫一声,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叮咚]
门铃声象征性地响了一响,但铃声还没落下,门立刻就打开了,一号背着小书包钻了进来,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一双小手虚虚地捂着:“我放学了,呃……刚刚我可是按了门铃的!你俩没做什么未成年不能看的事情吧?刚刚在门外听着真是辣耳朵,我可警告你们,我还是个孩子,你俩要把握好尺度……”
宁爻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从一滩烂泥进化成红温暴走状态,冲上去就要打一号的屁股:“谁家好学校下午两点不到就放学!你逃课了吧?你果然是逃课了吧!还是说你压根就只是睡完午觉去楼下晃了一圈就上来了?臭小子给我滚回去好好上课啊!”
一号被宁爻撵得飞檐走壁:“我没逃课!今天下午学校放假!”
宁爻才不相信:“放假?放屁!非寒非暑非周末又不过节,学校给你放个der假!”
淳于空坐回沙发,闲闲地拆开一包瑞士卷:“教育小孩要注意方法。”
一号扭头喊道:“妈妈救我!”
淳于空从腰间抽出七匹狼:“你走开,我来教育教育。”
满屋乱飞的一号终于是被两个大人联手摁住了,宁爻狞笑着从淳于空手中抢过七匹狼:“臭小子,嘴甜也没用了,逃课是死罪,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吧。”
一号不停地蹬腿,垂死挣扎:“我没逃课!不信你打我们杨老师电话!”
“喂,杨老师么?你好,我是宁一的家长,”淳于空根本不惯着他,已经拨通了老师电话“宁一说今天下午学校放假?我们想确认一下……是真的?好的好的,麻烦老师了。”
挂断电话,淳于空眯起眼睛:“居然是真放假呀?”
一号好像得了免死金牌,立马梗着脖子耀武扬威起来:“叫你们不信我,快给我道歉!”
“对不起!”宁爻丝滑道歉,但手中的七匹狼却依然没有放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顿板子你是逃不掉的,桀桀桀~”
“为什么?放开我!我没逃课为什么还有‘活罪’?”一号急眼。
宁爻扬起七匹狼:“小憨包,今天你爹给你上一课,叫作‘莫须有’。”
淳于空给了宁爻一个肘击:“你这便宜占得连吃带拿,当他爹也就算了,现在还……”
宁爻吃痛地揉着胸口:“不就是给一号当妈嘛,你要是不乐意,非想当这个爹,我也可以当妈的。”
“我当你妈!”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