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眼眸微动,看着搂着他,吻着他的女孩儿,他静耳听了听,周围没有人。
只在西门口的地方,察觉到了有人的声音,应该是春雨和春思。
她二人虽然跟了过来,却十分有眼色的没有过那道西门。
陈东雁搂住纪嫣的腰,回吻了她一会儿,松开她,低声说:“都不能矜持点?在你二叔和你二婶的面前,把我拉走,又做这事,你二叔和二婶会如何想我?”
纪嫣不管,她想吻他,就想吻他,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烟花美丽的天空之下。
纪嫣搂住陈东雁的脖颈,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陈东雁怕她摔下去,只得两手搂紧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她得寸进尺,吻了还要吻。
陈东雁从来没跟一个女子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但认识了纪嫣之后,纪嫣总是这样胆大妄为,在山上的时候,她就时常亲他,抱他,那个时候陈东雁失忆,又顾忌着纪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多次反感,却还是由着她了。
如今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纵着她,宠着她,也愿意配合她,有些东西,也许一开始不会,不懂,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经验增加,慢慢也就会了。
陈东雁抬起左手,轻轻按住纪嫣的后脑勺,右手继续托着她,将她轻压在墙壁上,重重的深吻了下去。
他的主动进攻和纪嫣的主动完全不一样。
他强势、凶悍,不给纪嫣留一丝喘息余地,纪嫣从来不知道,亲一个人,可以把一个人亲到这样灵魂俱碎的地步。
等陈东雁松开,纪嫣整个人都是飘的,她一脸陶醉,红唇微肿,眼神迷离,身子软软的贴在陈东雁的怀里。
陈东雁收回压在她后脑勺上的左手,绕到她耳边,理了一下她耳侧的秀发,哑声说道:“这样够了吗?不许再闹了。”
纪嫣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身体发烫,血液发烫。
她心想,不够啊,陈东雁,我想要更多,想要和你做更多更多。
但这话纪嫣没说。
纪嫣小手紧紧抓着陈东雁的衣衫,叹了一声,说道:“我腿软,站不住,你抱我回春棠院。”
陈东雁:“……”
他总觉得这样不好,在纪弦江和纪夫人甚至是纪瑞章面前走开,招呼也没打一声,跑到这个无人的地方,做亲密之事,再抱着纪嫣回春棠院,虽然西院的仆人很少,但也有仆人的啊,被仆人们看见了,传开了,传到了纪弦江和纪夫人以及纪瑞章的耳朵里,他们会如何想他啊,又会如何看他啊,还有那些下人们,指不定会在背后嚼他舌根,也可能会说纪嫣的坏话。
陈东雁愁,不想依了纪嫣,但看一眼怀里柔的像水的姑娘,最终还是抱着她,走出这个无人的墙角,朝着春棠院去了。
走出墙角,他用内力喊了一声:“春雨,春思。”
春雨和春思听到了陈东雁的声音,整个人一震,两个丫环对看一眼,快速跨过门槛走过来。
走到陈东雁跟前了,见了个礼,又去看陈东雁怀里的纪嫣。
只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刚刚春雨和春思确实在纪嫣拉着陈东雁离开之后也赶紧跟上了,她二人跟过西门,跟到那个无人的墙角处,看到自家小姐吻上陈东雁,她二人一惊,立马快速离开。
陈东雁被纪嫣那么一吻,一时也没察觉到春雨和春思的靠近,只知道她二人在跟着,但不知道她二人看到了纪嫣吻他。
不过就算看见了,陈东雁也会大大方方的应对的。
陈东雁说:“纪嫣困了,你们随她回春棠院,好好伺候她,我送她回去,你们跟着。”
有春雨和春思跟着,就不怕下人们嚼舌根了。
春雨和春思立马应是。
陈东雁抬步往春棠院的方向走。
春雨和春思跟上。
进了门,陈东雁问了纪嫣卧室的方向,春雨指了一下,又在前引路,陈东雁抱着纪嫣进卧室,又将她安置在床上。
纪嫣拽着他不丢,眼巴巴的瞅着他。
陈东雁用力拿开她的手,长辈训小辈的语气说道:“别再闹了,好好休息。”
他扯了被子先盖在她身上,见她委屈着撅着嘴的模样,顿了下,还是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去喊春雨春思进来。”
说完迅速起身,大步离开了。
不一会儿春雨和春思就进来了。
两个丫环笑的暧昧,上前伺候纪嫣宽衣净面。
陈东雁走出春裳院,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烟花变少了,再看西院的方向,也没烟花了。
陈东雁抿了抿唇,还是往西院的方向去了,刚到达前厅,就听见了谢尔丹的声音。
前厅院子里的烟花炮竹残剩物还在,有粗使婆子们在打扫。
陈东雁绕过去,走入堂屋。
堂屋里坐着纪弦江,纪夫人,纪瑞章,此刻又多了一个谢尔丹。
陈管家陪着谢尔丹回来后,就回到西院去了,这会儿不在这里。
谢尔丹正在跟纪夫人说话,看到陈东雁进来了,连忙喊一声:“表哥!”
纪夫人看一眼谢尔丹,再看一眼陈东雁,微笑问道:“东雁,纪嫣呢?”
陈东雁声音如常道:“她刚看了一会儿烟花,后来说累了,就去休息了,我看时间也确实很晚了,就送她回去了,我过来和夫人说一声。”
纪夫人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守岁的时间也过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大年初一,都早些起床。”
陈东雁嗯一声,告辞离开。
纪瑞章从椅子里站起身,也告辞离开。
姚平跟上。
谢尔丹也客气的告辞离开。
陈东雁还住在纪弦江这边,故而,谢尔丹出来后,陈东雁让纪瑞章送谢尔丹回去。
纪瑞章看一眼谢尔丹,嗯一声:“好,我送谢小姐回去,你赶紧去睡觉。”
陈东雁对谢尔丹道:“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了好好休息。”
谢尔丹笑着说好,看着陈东雁离开,这才又看向纪瑞章。
纪瑞章先让姚平去问谢尔丹住哪个院子,姚平问到之后,纪瑞章带着谢尔丹去了。
纪瑞章和谢尔丹不熟悉,路上也没怎么说话,谢尔丹倒是热情,不停的和纪瑞章说话,聊的都是博北关的风土人情,纪瑞章时不时的搭几句话,不热情但也不冷落。
就这样一直到了春竹院,春竹院的隔壁就是春棠院。
纪瑞章站在春竹院的门口,说道:“谢小姐,你的住处到了,你赶紧去休息吧,卧室里已经放了炭盆,房间是暖和的,也有一个丫环在屋里伺候,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丫环就是。”
谢尔丹笑着说了谢,推开春竹院的大门,进去了,之后又将大门关上。
纪瑞章站了片刻,带着姚平回去,洗洗也睡下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寻常人家在这一天都会走亲戚,但齐横元没什么亲戚,充其量只有一个皇嫂,一个王叔,这两家初一可以去,初二也可以去,甚至是初三都可以去,而且去的时间也不一定非得是上午,也可以是下午或晚上。
昨晚齐横元喝多了,但还是放纵了大半夜,实在疲倦了,这才放过燕宁,没再折腾他。
纵然喝了醒酒汤,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假如宫中有太后,有皇帝,有皇后,或者有很多嫔妃们,有很多皇子和公主们,此刻的皇宫,已经是极热闹极热闹了。
可惜如今的皇宫,只有齐横元和燕宁,那就显得有些萧条。
燕宁承宠半夜,但身子没有任何不适,她昨晚没喝什么酒,起来也不难受。
她先齐横元一步起床,去写了一个方子,又喊了王公公进来,把方子交给他:“去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再熬煮好端过来,那个时候陛下也差不多醒了,可以喝了。”
王公公眼皮一跳,问道:“娘娘,陛下身体有何不妥吗?”
如果陛下好好的,燕贵妃不可能开药方。
王公公一脸紧张。
燕宁笑着说:“陛下很好,就是昨晚陛下喝多了酒,虽然睡前服用了醒酒汤,但我还是担心他起来了头疼,这药方就是针对治疗酒后头疼的,非常有用,你按着药量抓药。”
王公公哦一声:“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亲自去抓药。”
燕宁点点头,挥手让王公公下去了。
燕宁又喊来李妈妈,让李妈妈去盯着御膳堂那边,保证齐国陛下起床后,立马能吃上可口的热饭。
李妈妈说:“娘娘,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燕宁说:“要的,弄碗粥过来,再配些面食,我先简单吃一些,等陛下醒了,我还是陪陛下用膳的。”
李妈妈应了一声是,赶紧下去了,随后就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端了上来,还搭配了一些面点。
燕宁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
吃完,王公公那边也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燕宁接过药碗,端进寝卧,一路走到龙床边,刚将碗搁下,齐横元便醒了。
其实从燕宁穿起之后齐横元差不多就醒了,只是有些不舒服,也贪恋床上燕宁的味道,就没起,一直躺在那里,闭眼继续浅寐。
燕宁进来之后,齐横元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
看到燕宁摆了一碗药,眉心拧了拧,问道:“不会是避子药吧?”
燕宁心想,你还在记着这件事情呢。
她故意道:“给陛下喝的,陛下觉得是不是避子药?”
这话真是大胆。
齐横元哼了一声,撑着手臂坐起:“朕糊涂了,你就是真喝,也不会当着朕的面喝。”
见燕宁将碗端了起来,他问道:“是什么药?”
燕宁说:“解头疼的药,陛下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齐横元伸手按了按额头,是不舒服。
酒后纵欲,不管是酒的后劲,还是纵欲的后劲,都挺大的。
齐横元拿了个抱枕,压在身后,整个身子靠上去,一脸慵懒无力的模样,兴味的道:“爱妃喂朕喝。”
燕宁原本打算让齐横元自己喝的,毕竟他已经醒了,他有手有脚的。
但听到了齐横元这话,她轻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男人俊美慵懒的靠在那里,褪下了不可一世的尊贵姿态,整个样子透着不羁随性,白色里衣松松垮垮,凭添柔和缱绻,又有些放浪,隐约能看到衣服里面健硕的胸膛,彰显着力量感。
他是练武之人,本就强健,在床上越发将这样的强健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若不依他,他还会胡来。
燕宁在内心叹了口气,端着药碗坐在龙床上,离齐横元极近。
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勺,先舀了一勺,又吹了吹,将勺子递到齐横元嘴边:“陛下喝吧,看看烫不烫。”
齐横元眼睛看着她,嘴巴张开,先尝了一下,感觉不烫后,把整个勺子含住,药喝下,松开勺子。
燕宁继续舀第二勺,喂给他。
他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缓缓将一勺又一勺的药给喝了。
喝完,燕宁搁下碗,拿出帕子给他擦嘴。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她。
还没亲到她的嘴上,她嫌弃的说一句:“苦。”
齐横元动作一顿,喉咙里逸出一丝笑,亲在她的唇角:“这样就不苦了。”
燕宁内心微动,看着他。
齐横元问:“几时了?”
燕宁说:“快午时了,陛下饿了没有?御膳房那边准备好了午饭,陛下起来就可以用膳了,要将午膳传到御阳宫吗?”
“嗯,传吧,朕也确实饿了。”
说完,看一眼她的肚子。
“你饿不饿?”
燕宁说:“妾起来的早,先吃过东西垫了肚子,不饿。”
齐横元唔一声,大掌隔着她的衣服,揉了一下她的肚子,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齐横元松开燕宁,说道:“让王德厚进来。”
燕宁端着碗出去,王公公跟着进来,伺候齐横元穿衣洗漱。
齐横元出来后,燕宁看过去。
不上朝的君王,穿的都是蟒袍,今天这一身是偏红色的,但也不是红,像紫色,却又有些像红色,有些逼人的艳丽感,但那抹艳丽又被君王的气势压着,倒给人一种冷锐的雍容华贵感。
齐横元走过来,牵住燕宁的手:“走吧,用膳。”
燕宁乖巧的跟着,闲话家常般的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去皇太妃那里?”
齐横元垂眸看她,笑着说:“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