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脸上的肉被踹到了一旁,扭曲的堆积在一起。
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都稳住了身形。
嘴角流下了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嘴边的胡须。
那小男孩动作灵巧的在半空中转了个圈,稳稳的落在地上,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自己的脚,声音清脆又响亮,说道,“喂喂喂!我是个人,不是武器,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脚,踹在这老家伙的老脸上会弄脏的吗?”
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布满了厌恶之情。
就好像刚才踹到的,是比屎还要让人恶心的存在。
说话的人,便是云姒从山洞中带出来的云泥。
他还没有许长老腰那么高,气势倒是不小。
一身红衣的云姒姗姗来迟,山风卷起了她如火一般鲜艳的裙摆,猝不及防又惊艳的闯入了所有人眼中。
而在云姒的身旁,同样身着红色衣袍的男人,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俊朗精致的面容上布满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她们的出场实在轰动又引人注目,导致打斗的人群,动作都不由顿住了。
“实在不好意思,顺手就把你丢出去了。”云姒的声音清脆,宛如夏日山间清爽的山泉。
“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吧。”云泥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泥土,无视许长老愤怒至极的眼眸,大摇大摆的从老男人身旁路过。
“站住,伤了我,你这臭小子还想离开!”许长老差点咬碎了一口老牙,胸腔里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宣泄出来。
云泥伸出了细长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小小的脸上,尽是挑衅,“是谁在狗叫?”
他的目光上移,落在了许长老那张扭曲的脸上,哦了一声,“原来是你这只老狗在狂吠,我是个人,就不跟你计较了。”
一副极为大度的样子。
许长老都快被气死了。
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屁孩儿,都敢挑衅他的威严,是谁给他的胆子?
云姒?
云姒自己都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是谁给她的勇气?
许长老的目光落在了云姒身旁的男人身上,祁淮察觉到他的目光不悦的扫了过去,暗红色的眼眸所散发的威严,让许长老的内心一颤。
是一个强者。
云姒什么时候结识这么厉害的人了?
“等等!”一旁的朱长老惊呼出声,“云姒才修行不过两年的时候,如今已经金丹期了?这样妖孽的修行速度,还真是千百年来的一见!”
许长老内心一跳,紧紧的咬着后槽牙,“怎么可能?”
他将刚才被打脸的不悦暂时放在一旁,沉声说道,“体宗的人与合欢宗勾结,兴许这女孩子不知检点,不知道拥有了多少个男人,才双修成现在的实力!”
“体宗,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呵……”云泥忍不住了,跳的有三米高,说是迟,那是快的,脚再一次狠狠的踹在了许长老的脸上。
这一次他可真的忍不住了。
“我呸,你这老家伙看人的眼神怎么那么脏?”云泥小小的脚踩在了许长老的脸上,看似毫无威慑力,可是有许长老挣扎,却没办法挪动丝毫。
云泥的眼神狠辣刁钻,自然没有错过许长老眼神里的羡慕与嫉妒。
“真想撕烂你那张嘴,让你再也说不出话。”云泥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尖锐的虎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深深的冷意,随时可以咬断人的脖子。
“你!”
许长老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不管是刚刚还是现在,他竟没有察觉到这小男孩靠近他,众目睽睽之下,接连两次的被踹了脸,这丢人都丢到家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我什么我?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大鼻窦?”云泥气势汹汹的扬起了自己的小手。
许长老恶狠狠的看着将他踩在脚底的男孩儿,若是目光能化为实意,早就将云泥的身子错了成千上百个洞。
再看清小男孩那张脸,是许长老的瞳孔紧紧的一缩。
他几乎是破音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跟安逸是什么关系?”
云泥浓密细长的睫毛颤了颤。
云逸……
好像是之前他用过的名字。
“这……”云泥又看了一眼许长老,好像对这张老脸有了印象。
“你一定是安逸的儿子吧,那个该死的家伙夺我造化,抢我珍宝,竟然,竟然还……”许长老又气又恼,说话的时候身子在不停的发抖。
云泥想起来了,“把你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将你挂在城墙上,露出你大红色的裤衩子,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心眼这么小,咋这么记仇呢?”
许长老:“……”
朱长老:“噗呲。”
许长老的脸立马涨的跟猪肝一样,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果然是你的爹,你们父子二人都不是好东西!”
云泥耸了耸自己的肩,自己变成自己儿子,倒是有些稀奇,可他并不想多做解释。
“父债子偿!”许长老说道,“你又是同云姒一道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不替老天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就凭你?”
云泥伸出一个小木子比划比划,“一根手指头都能打败你!”
“你欺人太甚。”许长老气急败坏。
朱长老着急的嘴角都起了一个大泡,“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可这一高一矮的人哪听得了他的话,立马就打斗在了一起。
……
云姒微微扶额,这云泥的性子咋就那么急躁呢?
不过也给了她一个机会,云姒趁着许长老不在的功夫,到了二师兄的身旁。
此时的二师兄,身上没有什么好肉,伤痕累累,可在看见小师妹时,沾满鲜血的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小师妹,我这个鬼样子,会吓到你的。”
“不会的,二师兄。”云姒鼻子微酸,她连忙拿出自己纳戒中的丹药,塞进二师兄的嘴巴里,说道,“二师兄,吃了这些丹药就没有那么疼了。”
“嗯,不疼的。”二师兄硬生生的挤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而朱长老,见不得有弟子受伤,哪一处战的均激烈了,他就去哪儿劝和。
云姒的耳旁,传来了男人阴测测的笑声,“云姒,你还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