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
这是始终横在云姒心头的一根刺。
给她下了金丹结的嫌疑人中,云姒的名单里就有白澜的名字。
但她觉得是白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白澜那样修为强横的人,何故于对她这个刚入宗门半年的弟子下手呢?
可一想起刚才肖章的话,云姒瞬间觉得白澜的可能性提升了不少。
晚风微扬。
云姒面上平静无比,乌溜溜的眼眸始终亮晶晶的,闲话一般的说道,“师兄何出此言?白澜尊者在沧澜派广受好评,其他弟子对他都十分的敬重,巴不得拜入了白澜尊者的门下,他那样的人,不至于动一些……手段吧……”
肖章遇见小师妹,话也不由的多了起来,他摸了摸脑袋,道,“我就是觉得奇怪,你说不管修为如何,大家都是人,都是血肉做的,怎么就有白澜尊者那样超脱的人?”
云姒的脑海里不由得的浮现出了白澜那如谪仙一样,清风霁月的样子。
肖章说道,“白澜尊者太过完美了,我反而觉得有点不真实。”
云姒赞同的点头,是啊,如今一想想,到处充满了奇怪之处。
如果白澜真的那么完美,又怎么会用云姒的一条性命,去换殷瑶瑶的命呢?
“师妹,你觉得师尊是怎么样的人?”肖章问道。
云姒道,“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没错。”肖章点头说道,“师尊他那张嘴啊,得理不饶人,没理了都要多说两句,可也没见到,除了白澜尊者之外,他有真实的厌恶过谁。”
云姒哑然,“所以大师兄,你是因为师尊的态度,而怀疑的白澜尊者?”
“那当然了。”肖章说道,“因为我相信师尊。”
看着肖章认真的样子,云姒好像第一次体会到,名为信任的感觉。
“师兄。”云姒郑重的说道,“今天的谈话,以后不要再有了,难免一些风言风语传到了白澜尊者的耳朵中,倒怪了我们的不是。”
“我懂了。”肖章不好意思的说道,“突然就扯得有些远了,小师妹,你也不要多想,我不是为了离间你跟剑宗的关系……”
“大师兄,其中的道理,我都懂的。”云姒嫣然一笑,“我也相信大师兄的为人。”
只是,她该好好的审视一下白澜这个人了。
“所以啊,师妹。”肖章道,“我是个粗人,没有什么办法让师尊戒酒,我也不想他陷入囫圄境地了,只能让他少喝一点,从源头切断他买灵酒的心思。”
“大师兄,我一定会出一份力的。”云姒点头说道。
肖章露出了洁白的八瓣牙齿,开心的笑着点头。
“师妹,你的天赋极佳,只要潜心修炼,以后一定会有成就的。”
他道,“你走上了体修的路,即使以后变成了五大三粗,倒拔垂杨柳身材魁梧的小师妹,也一直都是我们体宗的小师妹!”
云姒:“……”
不,她不想!
好在,体修也并非外行人所想的那般,一入体是糙汉,只需要多加注意,还是能保持苗条的身材的。
两个人一同走进了体宗的山头。
因为云姒是女弟子,为了不让她在那么多男弟子的体宗过于不适应和紧张,她的院子在稍微远一些。
一路上,体宗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石头了。
什么树啊,花了,能抵灵石的,都被拿去抵了。
那路上,比肖章的兜里都干净。
鸟都不愿意过来拉屎。
云姒突然想到,如果让鸟不拉屎的体宗,变成最富有的宗派,一定很有意思吧。
……
“你还舍得回来?”
尾巴如火一般红的估计,懒洋洋的趴在石床上,用小玉杯倒了一杯酒,有模有样的喝着。
活脱脱像个浪荡贵公子。
他眯起了暗红色的眼眸,睨向了云姒,“在外面野够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白天还说不让他走,夜晚就这么晚才回家。
啧。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云姒挑起了好看的眉头,“地拖完了吗,桌子擦了么?没忘记你留下来的条件是什么了么?”
祁淮:“……”
这个臭女人,最毒不过妇人心,他都说了自己是妖皇,真身给她看了,人形也见到了,就舍得让他这样的美男子,去做那样擦地的活么?
云姒不再搭理他。
今天的功法她还未领悟透彻,趁现在尚有所悟,趁胜追击,才是最佳办法。
是夜。
云姒一心一意沉入修炼之中。
她对狐狸的忌惮越发的减小了,或许是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并没有杀意,又或许是,狐狸被看光光了之后,她有把柄吧。
不管怎样,云姒潜心修炼。
祁淮饶有趣味的盯着云姒那张艳丽白皙的小脸。
半晌后,冷哼一声,“怪好看的,就是脾气太臭了。”
他尾巴一摆,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出了云姒的院子,离开了沧澜宗。
黑铁城城郊。
数道神秘而神秘而强大的气息,降落在了黑黝黝的树林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
“吾皇!”
数位顶尖的妖域强者,正朝着一只红火尾巴的狐狸,跪地臣服!
其中有一女子,身着一身冰蓝色的长袍,面若冰霜,冷的渗人。
她的眉尾微微上挑,只有看向祁淮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温情。
薄姬半蹲下来,双手奉上了一瓶灵药,灵药打开之际,瓷瓶的边缘泛着胭脂般红的云雾,神秘而梦幻,祁淮的爪子捧起了瓶子,将丹药都尽数吞服。
一阵清风吹过。
吹乱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恍惚之间。
那只狐狸变成了身着红色衣袍,俊美妖孽的男子。
他的身姿修长,面容妖孽,一双暗红色潋滟的桃花眸,深不可测,右眼眼尾处还有一颗红痣,更是妖冶。
可他的气质却截然相反,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逼人的冷然森严之气。
他,是妖域的皇!
薄姬看着祁淮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痴迷和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