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宛若冰锥一般寒冷。
一个年纪小小的修士怎么会有这样的恨意?
祁淮察觉到云姒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原来,这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什么办法?”云姒掩下了眼底的情绪,抬眸看着狐狸。
如果她真的被下了金丹结,不管她怎么修炼,修为都会停滞在金丹期,不仅没有实力护住自己,反而会重蹈上一世金丹被剜的悲剧。
“本皇帮你,是有条件的。”祁淮道,“作为交易条件,你就是本皇的人宠了。”
云姒纤细白皙的指腹轻轻的从菜刀锋利的刀刃间掠过,她脸上再次浮现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看来你没有认清现实,不是交易,这是命令。”
“哼!”
祁淮冷哼一声,“金丹结阴险毒辣,提升下结之人修为的同时,要剜去一个修士的金丹,等同于断人性命,此法知道的人甚少,不然……你们宗派的长老掌门为何发现不了?臭女人,能帮你的……只有本皇。”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云姒。
“你现在若是求求本皇,本皇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帮助你。”
云姒放下了菜刀,走到了铁锅的面前,与狐狸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对上了。
她嫣然一笑,“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我先吃上一顿狐狸肉再死。”
祁淮的动作一顿,哼道,“本皇与你各退一步,你找寻九转灵花,玄天草与三灵木这三种药材,助本皇实力恢复,本皇就帮你解除金丹结,并且……下结的那人会受到反噬,本皇可以帮你杀了他。”祁淮倒是对云姒有了一丝的欣赏之意。
这个女子除了知晓她被下了金丹结时,情绪外露外,其他时候笑吟吟的,但就是芝麻汤圆,外表是白的,内里是黑的。
笑的灿烂,但心狠手辣,足够果断。
如今他的实力被禁锢,想要活不下,不得不低头。
“你要是骗我……”云姒的芳舌轻轻的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笑容天真无邪,“我就把你吃抹干净,一点骨头渣都不剩。”
祁淮:“……”
关于吃掉他这件事,能不能稍微放一放?
他堂堂妖界妖皇,竟然被一个筑基一阶的小小女修士威胁了!
若是被妖界的那群老家伙知道了,他还如何立威?又如何让妖界的百万妖类心服口服?
“现在可以让我从汤……咳咳,水里出来了么?”祁淮眼眸一暗,总觉得自己被煮入味了。
云姒野蛮的按住了狐狸的脑袋,将他往水里猛的一压,尾巴末端如火焰般彤红的浮出水面,祁淮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口自己的洗澡水。
水面氤氲着绿色璀璨的光芒,水咕噜噜的开了,但并不滚烫,像暖阳一般轻抚他的伤口,治愈皮肤表面的伤痕。
祁淮从水里挣扎出来。
神色微变,妖冶的红眸眼底流露出诧异之色。
这煮狐汤……啊呸,洗澡水竟然是用灵药熬制,可以治疗他的外伤。
要知道,灵药虽然有药性,但不同的灵药炼制的丹药效果更佳,故此,高级的炼丹师被修士敬重,而炼丹困难,期间只要出了小小的差池,丹炉炸裂,丹药就很可能成了废品。
尽管如此,丹药一直被修士追捧。
没有经过提炼的灵药,效果远不如丹药那么好。
可……
待祁淮冷静下来后发现,他皮肉上的外伤都好了差不多了,绿色氤氲的光芒顺着他的毛孔中,修复他血肉经脉的伤痕。
这治疗效果,已经抵得上中级四品丹药了。
他的红眸看了云姒一眼,这女人也并非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
祁淮淡淡的阖上了眼眸,感受身体的变化,皮肉与经脉的伤痕,可以治愈,但更严重的是他在突破八尾时遭遇暗算,若是放任不管,不仅不能突破九尾,反而会因此埋下无限隐患!
水渐渐地由翠绿色变为浅绿色,又变为无色。
祁淮将药性吸收完全。
他睁开了眼眸色的眼眸,妖孽的眼底多了一丝凝重和欣赏。
“洗完了?”云姒粗暴的将狐狸从水里提溜出来,运动灵力,风干了祁淮的毛发。
为了风干的均匀一些。
云姒时不时的拨动祁淮的毛发。
狐狸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他几乎是咬着牙齿的说道,“你不要对本皇动手动脚的!”
云姒瞅了他一眼,“又不是没有看过。”
“你!”
祁淮的红眸中有一丝的皲裂,云姒的小手不仅扒拉他的爪子,还扒拉他的腿子,还,还扒拉他下半sheng之间!
他的守身如玉,他的清白之身!
他不干净了,他被这女人摸过了。
云姒笑道,“又不是没有摸过。”
祁淮:“……”
居然不止一次!
他奋起想要跟这女人拼了,结局却是他粉嫩嫩的爪子,有气无力的搭在了云姒的藕臂上。
云姒如玉的小手轻轻的在他的脑袋上揉啊揉。
祁淮不由的在她的手心拱了拱。
忽然,他的身子僵住了!
他在干什么!
他居然因为这把他看光光摸光光的臭女人,摸他的脑袋,而感觉心情愉悦。
丢死狐了!
祁淮扒拉着从云姒的怀里跳了出来,一只狐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怀疑狐生,嘴角猛的抽搐,差点就炸毛了。
云姒疑惑的看着狐狸的背影。
不明白这狐狸怎么咋咋呼呼的。
她走了过去,把纳戒里的东西拿出来,又从其中掏掏找找的,往祁淮的头上扔了一个东西,挡住了祁淮的眼眸,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粉粉的。
“这是……”
“你不能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云姒一向合理化利用资源。
她看着狐狸小手小脚的,直接扒拉起狐狸的手脚,把粉红色的衣裳给祁淮套了上去,轻轻的拍了拍祁淮的屁股,想着两个人暂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语气也轻缓了一些:
“乖,去把院子好好收拾一下,收拾干净了有肉吃,收拾不干净了有狐狸肉吃。”
祁淮炸毛了!
他竟然沦落为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士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