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扑过来的于青山，周雪的神情间闪过不耐。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段时间，就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不要去找蕙蕙......怎么又叫我出来？先前，我不是已经陪了你那么长时间吗？”
闻言，于青山动作顿住，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上次为了见你，还骗然然说我要去外地。我借来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和你见面。然然还以为，我是为了做生意欠债......”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雪雪，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抱都不让我抱，态度还这么冰冷？”
周雪依旧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
“少跟我说这些！乔蕴然居然会算卦，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算卦？什么算卦？”于青山闻言满脸茫然。
周雪冷哼了一声。
“乔蕴然不仅会算卦，而且，还靠着算卦，帮徐家找回了走丢多年的千金！今天她出现在徐家的宴会上，被徐家尊称为大师......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于青山瞪大了眼睛，“雪雪，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然然会算卦又怎么了？跟我们两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周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你是不是傻？如果乔蕴然算卦真的那么厉害，万一算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怎么办？万一算出乔家的那些事情，还有她妈妈和外公的事情怎么办？”
闻言，于青山的脸色变了。
“我没想到这一点......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雪深呼吸一口气。
“总之，这段时间先不要见面了，我们原来的计划先推迟——”
见于青山的表情不好看，她又让自己的声音软和了一些。
“青山，我们现在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所以，暂且忍一忍，好不好？”
于青山终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乔蕴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
随着夜色变深，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夜风吹得她浑身冰冷，但都没有此刻她的心里冷。
原来于青山没有去帝都，是为了跟周雪见面。
原来他所谓的做生意欠钱，都是挥霍在了周雪的身上。而她为了还清那些该死的债务，每天都那么辛苦地打工赚钱，受到委屈也没有开口说过......
“于青山......”
感受到舌头传来的阻力，乔蕴然咬了咬唇。
“和周雪是情人关系。而且，早在我出生之前，这段关系就已经开始了。”
在听到结果的瞬间，乔蕴然闭上了眼睛。
尽管刚才已经亲耳听到了，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率不正常，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于青山和周雪是后来才在一起的。
现在听到真话系统的答案，她彻底心死。
除此之外，刚才两人心虚的对话也透露出了很多信息，让她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乔蕴然颤抖着嘴唇，再次开口。
“乔家出事，还有妈妈和外公的死......”
舌头没有任何反应。
【宿主，这件事情发生久远，所以，暂时不能通过真话系统得知。刚才，你之所以能说出于青山和周雪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亲耳听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获取了更多信息。】
或许是因为乔蕴然此时的心情，真话系统向来冷冰冰的声音都变得柔和了一点点。
这两件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
但是，于青山出轨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乔蕴然心乱如麻。
于青山和妈妈的感情非常好，她真的没有想到，于青山竟然会做出背叛妈妈的事情......而且，这件事那么早就发生了，发生在她出生以前。
她和妈妈，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夜风越来越冷。
乔蕴然忍不住抱着胳膊蹲在了地上，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是那么无助。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件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被外套上残留的体温包裹，她的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过来。
乔蕴然愣了愣，抬头。
祁修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在给她披上外套后，就静静地守在一边。英俊的侧脸融进了背后的黑暗当中，高大的身形在夜色里散发着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蕴然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祁修凡：“你怎么在这里？”
祁修凡犹豫片刻：“我......我正好经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在路上跑。想到天色这么晚了，怕你出事，就跟过来了。”
其实，他回家的方向根本不是这边。
原本他是想要送乔蕴然回家的，结果被徐沉琛那个家伙抢了先，眼睁睁地看着乔蕴然上了徐沉琛的车。他的心情烦躁，不知道怎么，跟在了徐家的车后面。
结果，就看到乔蕴然下了车。
犹豫片刻，祁修凡还是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本来以为乔蕴然不会回答。
结果，那双美眸却是向他看了过来。
“需要。”
乔蕴然深呼吸一口气：“我需要你帮我调查周雪......和于青山之间的事情。还有，他们和乔家之间的关联。尤其，是乔家破产和妈妈外公去世的事情。”
闻言，祁修凡怔了怔。
但他仍然没有多问：“我明白了。天色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乔蕴然摇了摇头，声音空洞。
“我不想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
“那你去哪里？”
“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乔家早就因为抵债，不再属于他们。
而现在的那间公寓……
当初在租下它的时候，她还对于青山说，以后他们有家可以落脚了。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耳边传来了祁修凡的叹气声。
“无论如何，先上车吧。”
乔蕴然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车。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某间公寓里。里面的装潢颇为奢华，看着就带有某大少爷强烈的浮夸风格。
“这里是？”
后面进来的祁修凡带上了门。
“咳咳......这是我买的公寓。平时我不想回家的时候，就会在这里歇脚。我真的不知道该带你去哪里，就到这边来了。”
乔蕴然在公寓里转了一圈。
转头望向祁修凡，目光有些古怪。
“这里......只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