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困,大家都没睡,我也不睡。这也不用回家了,就在别墅里休息,还能多睡会儿呢。”大力一脸贪婪的满足感,话外音就是能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睡上一觉还真是幸福。
“瞧你那点儿出息!”蔡队边摇头边往二楼走。
“现场吗?我也去。”说着大力也跟了上来。想着栗家准备的客房也没啥好收拾的,进去就能休息,大力自然不着急着立马入睡。蔡队这会儿不睡觉,往二楼走,一定是去发现死者的卧室查看情况。
“外围有啥儿发现,除了大门口栗柏涛的车出现过,有别的没?”别墅的楼梯这么多台阶,脑子也别闲着。蔡队一边向大力打探着外围情况,一边去看案发现场。
“走啊,还不相信我的实力虽然很不情愿地在这么冷的天,来回走了这么远,但是外围是破案的第一步,也是在尸检佐证前的重要一环,我作为老队员,怎么可能怠慢。”大力边说边露出迷之自信。
怎奈队长并没有报以夸奖,只是期盼地等着下文,大力只好接着说正事儿。
“四周没有人入住,这么晚了也没见到什么人。周围的房子,不是没装修就是不像有人住,不仅没有晾晒的衣服,落地窗用手机里的手电筒一照全是灰,想来很久没有人了,一家的大门上还贴的是前年的对联。”
“没装修应该是没卖出去或者是房主没急着处理,再加上没有居住气息,看来很难找到目击证人了。”
大力很快接着往下介绍自己的收获,“本来想着别墅门口有监控,到物业一探究竟就清楚了,至少知道都谁进来过。想必哪个凶手也不会隐身,想杀人就得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对啊,是这个理。”蔡队也随声附和着。
“结果我兴高采烈地想看下午别墅门口的录像,保安告诉我他们家别墅门口的路灯前几天坏了,所以就把这一段电断掉了,打算随时找工人来修理。虽然看着亮红灯,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摄像头根本就没工作。”
蔡队一听,只好无奈地直摇头,又能怨谁呢,不知这凶手是歘空来的,还是碰巧赶上了好运气。不过其自身还是偏向于后者,就连大力都说这门前有监控,凶手该不会视而不见吧。
“看来凶手还是很了解别墅的情况的,懂得很好的利用修路灯断掉监控器这个机会行凶。”
“蔡队认为不是巧合?”
“巧合理论上成立,但是咱们警察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暴露在摄像头下面,就好比现场直播一样,路灯坏了摄像头不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走吧,咱们到二楼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蔡队这么一说,大力也觉得这凶手是有备而来,似乎就在死者周围,甚至刚刚还出现在你我的视野当中,就看谁能让其现身了。
大家也都忙活差不多了,对于重案组员,蔡队还是很有自信的。说着就随手拉了一把凳子过来,“大伙说说都有什么发现,觉得这案子偏向于什么性质?”
“我先来。”王进这次倒是一改往日能不发言就不发言的风格,第一个举手。
蔡队自然开心地第一个点他发表想法。
“对于案件性质,我持仇杀的想法。卧室地板未见脚印,可想而知凶手八成是戴着鞋套而来,房间内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奔着死者去的,取其性命的意图很明确。”
蔡队似乎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从没多少变化的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平时不管谁发言,只要是自我主动的,即使没说对,蔡队一会加以鼓励,他绝不是个冷面队长,而刚刚竟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睛里却有点儿失望。
气氛变得格外严肃,谁也没敢接着说话,都怕把矛头引过来。
小彤当然也嗅到了这异常的气味,但案子都要破的,而且看看表,眼看就奔一点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和师哥看法多少有些不同。”果然安静的空间里忽然有一个声响,众人的目光无一不被吸引。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蔡队眼里燃起了光,他下巴往回收,额头顺势向前,示意小彤接着说。
“对于仇杀的方向,我没有疑问。死者六十有余,平时的生活都集中在麻将桌上,情杀的可能性不大。
这么大的别墅,死者家中的经济情况自然不必多说,加上儿子又开公司,不乏有人打金钱的主意。但矛盾的是,家中并无翻动痕迹,家属也没有发现有物品及钱财的丢失,这显然不符合入室抢劫杀人现场该具备的条件。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个案子是因财而起。
那么就剩下一种情况,也就是单纯的仇杀。技术科的同事在时,我多问了一嘴,门锁没有恶意撬动的迹象。那么就是说凶手有钥匙,或者是与死者熟识,叫门后死者下地给其开门。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凶手所为何事而来?别忘了死者是在卧室床上被杀,现场血迹完整,并没有拖拽痕迹。什么人会让死者生前与其在卧室聊天,又毫无还手余地被杀于床上?很显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所以我觉得凶手是自家人,拿钥匙进门,或许死者有睡下午觉的习惯,就这样被杀死在睡梦中。”
蔡队及时打断了小彤,“自家人,有钥匙,那么选择的范围就很窄了。死者大儿子,儿媳,两个孩子排除在外。然后就是二儿子栗柏涛。你觉得谁会与死者有如此深仇大恨呢?栗柏涛虽然对下午的行踪做了隐瞒,但是刚刚经物业进一步核实他的确在同一时间调头返回。在口供上,他没有可疑了。”
“家人这块的确栗柏涛是最有杀人嫌疑的,但是有钥匙不见得是家人,别忘了在佣人之中有人之前被死者狠心辞退,这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导火索。而且她对别墅的环境绝对了解,和家人也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