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碰无忧。”
双角水鬼哀嚎着倒退几步,手臂被砍断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杀了他,还有一只手,用力冲上去,插穿他的脑袋。】
水鬼心里暗算道。
但一下秒,炭治郎冷哼一声,一记蜿蜒的攻击向其砍去。
速度快到能出现残影,水鬼瞪大了眼睛,压根躲不开。
嘶。
手臂在空中打着转,还未落地便化为了灰烬消失了。
不知为何这次受到砍击的断臂,居然不能瞬间恢复。
炭治郎单手向后一探,将无忧死死地护在后面,回眸一笑道。
“无忧,没事吧!”
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紧张的神色。
水鬼往后一退,抵在了墙壁上。
直到刀刃卡在自己脖子上时,才老实的不敢乱动。
【照这个阵势看,另外两个我,都被这家伙干掉了。】
炭治郎镇定的盯着最后的水鬼,毫不客气的怒骂道。
“你们的气味,就跟烂掉的油一样。”
“恶臭难闻,说,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水鬼浑身颤抖,怒不可遏的咬牙道。
“你说那些女人,过了十六岁再继续长大的话,就会变得又丑陋又难吃的。”
“所以我才早早吃了她们,你得感谢我们鬼啊!”
唰!
刀光一闪,水鬼大口喷着血,牙齿被一切而光。
短暂的失血让他低垂着头,正要抬头怒骂时。
却是被另一道震怒声惊醒。
“够了。”
刀尖不断逼近着水鬼的脖子,却没有立刻砍上去。
逼到角落后,水鬼在死亡的威胁下,总算是老实了许多。
可下一秒,炭治郎的提问却让他如坠冰窟。
“把你知道的,关于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啊!”
水鬼惊呵一声,双目瞬间失神,眼眸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之色。
此刻无忧的双目变得猩红,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着水鬼的脖子。
【什么,你,你居然是那位大人?】
“咳,咳。”
水鬼动作变得无比僵硬,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很难相信自己之前,还想着与大人作对,绝对活不了了。
“说,快说啊!”
炭治郎看出水鬼的畏惧之色,能让如此傲慢的鬼闭口不言。
足以见证无惨的强大,但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我,我不敢说。”
“我不敢说。”
无忧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不断的对水鬼施压。
这种罪孽深重的恶鬼,连炭治郎都杀不死,要来也没用。
“我不敢说……我不敢……”
炭治郎的逼问只是得到了这毫无价值的话。
却是在无意间知道了,无惨的绝对支配能力。
无忧产生的意念死死地掐着水鬼的脖子。
哪怕他口中已经因为缺氧,而产生了大量白沫。
无忧也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冷声道。
“绝对不能说出去,无论谁问都不能把我的事说出去。”
“我一直看着你,一旦说了任何一个关于我的字眼,你都会死的很惨。”
水鬼不敢乱动,只是机械的说着重复的话。
“我不敢说,我不敢说……我不敢说。”
炭治郎错愕的看着因为恐惧而不断翻滚的水鬼。
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失焦的非常严重,看不出他的真实眼神。
【这是一种连骨髓深处都在颤抖的,恐惧的气味。】
嘶。
面前劲风一掠,水鬼猛地恢复了双臂向着炭治郎冲去。
既然不能活了,那就杀了一人赚够本。
“我不敢说啊!”
炭治郎双脚一踏,身形快速向前一闪。
灵活的闪避开水鬼的双爪,于侧面一击重重劈斩砍断了水鬼的头颅。
水鬼在短短瞬间便化为了灰烬,见唯一的线索又在自己眼前失去。
炭治郎气馁的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灰烬失神道。
“这次,又什么都没问到。”
无忧轻启莲步,闪至炭治郎身后,待他收回了刀,才欣喜的兴奋道。
“真是漂亮的一击啊!炭治郎。”
炭治郎眼眸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转过身子愧疚的轻抱着无忧,嘴里低声道。
“可是,我又没有问出关于无惨的事。”
“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话,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类啊?”
炭治郎带着哭腔,这点还是远远超乎了无忧的意料。
感受着炭治郎怀里的温暖,无忧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现在如此静谧的时光是该珍惜的。
无忧心念一动,朱唇轻启。
无忧主动抓起炭治郎无措的双手,贴近自己的柔发道。
“没事,啊!炭治郎,你能无事便好,我等的起。”
“抱歉,无忧,辛苦你再等一下了!”
“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
无忧点点头,脸色潮红的享受着炭治郎温暖的手掌带来的触感。
眼见炭治郎脸色越发红润要进行下一步时。
和巳跪倒在地,震震地看着这一幕,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原本以为他是个单身狗,却是有着一个倾国倾城容貌女友的家伙。
和巳失神的问道。
“你们是,情侣吗?”
炭治郎身体一震,想到什么似的抬眼望了下天,已经接近破晓。
无忧只好回到箱子,深埋在里面。
“好,无忧,走吧,我一定会把你变回人类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炭治郎嘴角上扬,但片刻后。
一股悲伤的气味让他深受触动,慢慢踏步走来,俯身与和巳平视道。
“和巳先生,你没事吧!”
“呜呜呜。”
和巳语气里带着怒意,抬眼直视着炭治郎道。
“失去未婚妻,你觉得还能没事吗?”
“你们至少能够在一起吧!我未婚妻可是永远消失了啊!”
“呜呜呜。”
炭治郎面露不忍,自己又何尝不难过。
但自己可是家里的长子,唯一能确定活下来的只有自己一人。
这种连家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生死未仆的生活,他又何尝不难过。
真的不难过吗?
“和巳先生,不论是失去,亦或是受挫。”
“我们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继续活下去。”
和巳上前一把,紧紧地抓住炭治郎的衣襟,皱成了一团,涨红着脸怒吼道。
“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轻巧,你这种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炭治郎的手掌凹凸不平,满满的磨砂感。
全是长久训练而来的茧子,以及各种伤痕。
炭治郎搭在和巳的手上,缓缓将他的手放下。
温柔似水的目光暖暖的看着和巳,从怀里拿出那仅存的衣带交给他,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