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中两名少女牵着手漫步着,走在前方的白发少女表情轻松,轻声哼着什么。
“从刚刚开始,我们就好像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着,真的不要紧吗?”江蝉四处观望着说。
“江蝉姐姐,我们很久没像现在这样一起轻松的走走了,不是吗?”唐夏冰说。
“现在是约会,在一座漂流在太空中满是血肉的空间站里面约会,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唐夏冰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舰桥很宽阔,半透明的弧形玻璃罩外依稀能够看见不远处那颗纯白无垢的卫星。
月壤上,一座威严磅礴的宫殿正安静地矗立在环形山中。
“这种场景,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见到这一次了。”
“或许在这里做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还挺不错的。”
唐夏冰说着拿出了个手机,摆弄着什么。
就在这...
做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江蝉沉思着,
和对方在这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嗯...?
看着唐夏冰因为有刻意保养而愈发白皙水润的皮肤,江蝉猫猫咽了咽口水,随后摇了摇头。
唐夏冰不明白为什么身旁的少女面色突然有点红,她拿着手机将相机对准了二人,背景便是远处那座宫殿,直到框框将二人选中后她才摁下了快门键。
咔嚓的白光闪过。
这一刻被纪念了下来。
“你以前一点也不喜欢拍照,好像很孤僻,讨厌出现在任何一张合照之中。”江蝉说。
她看到了,
唐夏冰的相机里面有着上百张与大家一起的合照,对方纪念了与众人还有与她相处的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对方看着这些合照时露出的表情真的很美好,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浅笑,眸子温和地弯着,仿佛这些合照就是对方珍藏的宝物般。
对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化真的好大。
她想起了不知多久前那个冒冒失失闯入了这个世界的少女,冒冒失失地进了公交车,冒冒失失地在晚上进入了她休息的地方。
“你也说是以前的事情了嘛江蝉姐姐。”唐夏冰轻声说着,
“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就是感觉......”
“这样真的还挺不错的,好像每时每刻周围都热闹了起来,生活中有着他人的欢喜与悲伤,过年的时候不再是在窗前一个人被鞭炮吵醒。”
“我好像,变得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唐夏冰轻声说着。
“好像不知不觉间就成现在这样啦。”
江蝉看着这样的唐夏冰微微一愕,随后轻笑了一下,抱住了对方的身体。
“刚刚江蝉姐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直接去帮他们吗?”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从对方身上套取信息,一旦他们察觉到我的到来,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同样的,我也信任着他们,信任着他们能够做好一切,一直都如此,我们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吗?”
“好了,他们已经摆脱困境了。”
唐夏冰看着手机中十一发来的消息说着。
“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该会和了。”
数分钟后,在空间站基座中央的舰桥b—1层船舷与居住区相连接着的大厅中,几名玩家正彼此提防着,但没有人选择出手。
只因在最中央的沙发中,有着他们绝对不能惹的家伙此刻正围坐成了一圈,他们身上散发着极度强烈的压迫感,光是坐在那就让大厅中那些S级的玩家喘不过气。
同样的,他们也将这片区域当成了个安全区短暂地休息了下来,彼此交换着情报。
十一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简述着,她发现唐夏冰听到林叔的权柄和唐婉婷的权柄出现在那个未知玩家九鸢的身上时似乎并不意外。
事实也确实如此。
唐夏冰在很久前就通过月蚀吊坠感受到了唐婉婷的气息已经消失了,也就是在人类成功收复绽放之都的时间段。
而林叔也已经很久没回到那座图书馆了,他在与她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曾说过自己要去做些什么,如若能回来的话一定会清扫好图书馆,做好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叫他们一起回来吃的。
“九鸢的意识被调换了,那个人占据了九鸢的身体,窃取了人之权柄。”唐夏冰说着,
“人之权柄会挑选自己的宿主,在百年前降生在了一百个婴儿的身体中,每一个分散的个体都能单独使用人之权柄的能力。”
“人之权柄能让他们打破桎梏跨入灾厄,但由于权柄过于分散的原因也会将他们最终束缚在灾厄无法再往下级晋升。”
“一百个婴儿在长大以后彼此为了争夺人的权柄开始互相厮杀,只剩下了最后七个他们中的最强者,他们谁也不能拿彼此怎么样,索性彻底联合在一起成立了誓心会七人组。”
“旧世界的誓心会七人组威名赫赫,从百年前战场存活至今,曾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他们的传说,现在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人。”
唐夏冰平静地陈述着,在描述这些灾厄级的老怪物的生平的时候就像是在描述几个半只脚入土已经病入膏肓的普通人。
“九鸢会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一直追击那个女人,直到将最后的人之权柄也夺取。”
“誓心会的目的是我们,九鸢他利用了这一点将所有人聚集在那,他希望在夺取权柄的同时也顺便杀死我们。”
“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
唐夏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许小涵,眼神微微流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