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副本中,追逐也已经来到了最末尾,唐夏冰感应着姆姆的状态,微微皱着眉头。
她在不久前重新被赋予了罪恶与欲望的容器debuff,身上再次出现了各种异化的痕迹。
姆姆此刻状态几乎见底,全身布满了可怖的伤痕,身上那原本雪白的绒毛被染的鲜红一片。
他们的心形盆栽此刻的成长值才来到95,并且成长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是几近停滞。
姆姆叹了口气,随后猛地变小了一圈拐进了一条小过道里面,在植物丛中不停挪动着自己的身形,
后方的心动拥抱者们被那小过道卡得一时半会儿无法继续追击,只能朝着前方的姆姆发出嘶哑的吼叫。
还未等姆姆松口气,无数藤蔓从一旁钻了出来,在下一瞬缠绕住了它的身体,将其死死束缚在了空气之中,那些水桶一般粗的藤蔓上闪烁着紫色纹路,无比坚韧,无论姆姆怎么挣扎也无法挣断。
而此刻心动园丁正单膝跪着,伸出手按在地面上操控着那些原本没有灵智的普通植物们。
|恭喜玩家白蔷薇探索出心动园丁4\/4攻击手段2:花园感应。心动园丁4\/4能够主观接入这座花园所有植物的意识并加以强化操控。|
这一次,姆姆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手段。
心动园丁提着手中的铁铲,瘦小的身子就这样一步穿过小过道,来到姆姆的面前。
“吼...”
姆姆那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吼...”
噗呲——!
入肉声传来,姆姆的身体被铁铲分成了两半,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而它腹中的松鼠被那个心动园丁一把扯了出来,然后杀死。
|心动园丁锁定的目标:松鼠的板栗死亡,即将锁定下一位目标:白蔷薇。|
“汪...”
“汪汪...”
心动园丁看着倒下低嚎着的姆姆,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准备追击最后一个目标。
姆姆的双眼颤抖着缓缓闭上,怀里面还紧紧拥抱着呼吸垂危的黄毛与一名黑发的少女,随后整个身体化作了一摊血液带着二人的身体向着远处传送而去。
下一刻,
二人的身体出现在了唐夏冰面前,姆姆用最后的力气送回来了两人,随后便化成了血液回到了唐夏冰的左手之中,进入了休眠状态。
“白蔷薇大佬...好喜欢...好想杀了白蔷薇大佬啊...”
黑发少女的眼中还冒着爱心,
而唐夏冰没有犹豫迅速给二人脖子右拧后用他们的血液浇溉了心形果。
此刻心形果成长进度来到了98,仅仅只差最后2%游戏就将结束。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放弃了松鼠已经枯萎的盆栽,迅速回到了自己盆栽的所在地,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姆姆已经无力出战了,带着盆栽获得减速buff的他们是不可能跑的掉的,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到最后,结束这场游戏。
几只心动拥抱者已然将他们所完全包围,如同草原上的鬣狗一般,不停的低吼着向他们逼近,等待心动园丁的到来。
刚刚放完血的穗崽此刻状态也已经下降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他几乎将自己的血液放干了,紧紧只留下了最低能够保证半鬼活着的血液量。
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如同风中残烛身形摇摆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然后死亡。
“会...会长,你...不会骗我的对吧?你...会带我出去的对吧?”
穗崽的声音很轻,也很微弱。
“嗯,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你只要相信,你不会死,你只要做好我和你说的就行了。”
唐夏冰看着穗崽一句一句的说着。
而一旁的许小涵握紧了手中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身体也因为最后那一名心动园丁的压迫感而恐惧的颤抖。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非常不好...
那种预感在他的耳边不停告诉着他。
接下来...他某种程度上...
会被“杀”死。
“我知道了,会长。”
穗崽看着对方的口型苦笑着点了点头,此刻的世界对他来说有些空白......也有些遥远......
但他却觉得这种感觉反而很奇妙......
世界变得很安静,能静下心去想很多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
握紧了手中的双刀,闭着眼睛矗立在原地,仿佛一名等待最后审判的异教徒,
手却紧紧捂在胸口前,仿佛衣服下有着能够将他拯救的十字架。
某种诡异的光在他的脖颈上微微闪烁了一下。
不久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最后一名心动园丁,来了。
那个瘦小的身影对他来说仿佛有些似曾相识,心动园丁的手臂上同样布满了青紫色的针孔,握着铁铲的手稍微一用力便会有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比起前几名心动园丁的外观那样惊悚,这最后一名心动园丁反而看上去更像一个完整的“人”,更像是一个获得了拥抱,获得了救赎的“人”。
几只心动拥抱者嘶吼着靠近了他,而穗崽的指腹轻轻抚娑在了手中的刀刃上,然后坚毅的将其握在了手上,抵挡在了最前方。
“来吧...”
“看看我能撑个几秒钟。”
一名心动拥抱者大吼着扑了上来,手臂切割开了空间眨眼便来到了穗崽面前,诡异的歌声与此同时响起。
却发现穗崽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歌声的影响。
心动拥抱者显然没想到这是为什么,陷入了停滞。
穗崽也就是抓住那一瞬间对方的愣神,手中双刀幽芒微闪,铁青色的光芒游走上了刀尖:
“当会长的剑啊...”
穗崽轻笑了一下一刀斩断了面前拥抱者的花苞,然后转身扑向另一个拥抱者,哪怕身体无比虚弱,但他却只感觉世界很空白。
空白到他忘了疼痛...忘了疲倦。
“哪怕是知道后续不会遗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也真是够惨烈的,渡小鸦...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随着动作的加剧,一丝血液从他的耳中缓缓流出,沿着耳廓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在刚刚让自己失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