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敲门声回荡。
没一会儿,一个面容看上去慈善的妇女推开了门:
“请问,几位尊贵的艾薇拉桑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刚好做了午饭,要进来吃吗?”
十一个子较矮,只能看见妇女的脸部,而身后的橘青却微微眯了眯眼,
因为他赫然看见妇女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男人,似乎是她的丈夫,在刚刚好像挂断了某种通讯设备,并将一柄闪着寒光的东西放在了自己身后。
此时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们,向着他们缓缓走来。
“这不是艾薇拉桑吗?”
那个男人走了上前,邀请着众人。
“进来坐进来坐!有什么事情里面说。”
十一沉默了一会儿,刚准备踏入房间,身后的橘青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并向后方拉去。
十一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刚想抬头问你干嘛,但却发现橘青的面容有些严肃,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了后腰的枪上,以保证能第一时间开火。
“不用了,有些事情问完我们就走,请那位先生离我远点。”
橘青想了想后,继续说,
“我从小就有恐男症,一旦有男的接近我我就会很害怕很烦躁,我怕我不小心攻击到你。”
那个男人微微一顿,
神特么恐男症,他怎么第一次听说这种奇奇怪怪的病。
咬了咬牙后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
“您想问什么?”
“我们想问...”
“您知道松原健一村长先生最近去哪了吗?我们有些事情想要找他。”
此话刚一出口,气氛果然再度沉重了几分。
但很快,那个男人突然诡异一笑: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这样子吧,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找他,我带你们一起去好了。”
“跟我走吧。”
那个男人说着便走出了门,示意他们跟上来。
橘青和十一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会长一般会怎么处理?”橘青问。
“嗯...会长的脑回路其实我也摸不清楚,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是...?”
“先跟上去再说吧,到时候如果觉得不对再另想办法。”
“嗯......”
随后,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身后的许小涵:
“qAq!你们两个稍微等一下我......”
随后急忙提了提睡得正香的小梓,小跑了过去。
众人就这样跟着那个男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很快便来到了码头,
几艘村民自家的小船很快围了上来。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随意走上了一个村民的船后说:
“上船吧,村长在村庄南边,得坐船才能过去。”
眼里面的不怀好意就连许小涵都看出来了,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小船上的空间很小,一旦对方想要加害于他们,那他们就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哟,这位小姐,好久不见。”
温润如玉般的男声传来,十一眼睛微微一亮,视线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很快便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只见雨宫彦此刻正横坐在观赏船的长椅上,单腿微微拱起,看上去悠然自在。
单手握持着茶托与茶杯,另一手托在下颌,脸上的表情玩味。
“是要去哪里的话,我这里坐的舒适,想必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听到这句话以后,十一能很明显的察觉到小船上的那个男人发出了啧的一下声音。
十一微微一笑:
“谢谢。”
“这位小哥,如果可以的话,也顺便载我一程吧。我与他们同路。”
那个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请问你是...?我好像不记得我认识你,很抱歉啊...我这个人有社恐,跟不是很熟的人待在一起我就会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雨宫彦眉头微皱后问。
直到众人上了他的观赏船并坐下以后,雨宫彦才面色悲痛地说:
“您也看到了。”
“这里已经坐满了,您还是在前面带路吧,我会跟着的。”
“***!!”
那个男人咬了咬牙,低喝了一声以后不再说什么。
两艘船就这样在湖面上缓缓开了起来,划开一阵又一阵碧波。
“谢谢了。”十一由衷地说。
“没事没事,只是这件事情请务必和唐小姐说,我帮了你们这件事。”雨宫彦摆了摆手。
随后看了一眼十一身边的三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如同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最后似乎是男人有所顾忌的原因,什么事情也并未发生。
很快船便再次靠岸,
南边的村庄建立在岸上,这里的居民们并不需要用浮板或者小船相互来往,只不过这里反倒是看上去最落后的。
明明地域十分开阔,但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户人家,房屋破破烂烂,看上去已经很久未曾修缮过了。
一些衣衫褴褛身材消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孩童正蹲在地面上挑逗着地上的什么,眼神晦暗无光。
没过多久像是看到什么,眼神微微一亮,从地上挑起了一只虫子送入了口中并咀嚼了起来,
这是他们难得能够补充营养的手段之一。
众人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走下了船,十一对雨宫彦再次道了声谢。
雨宫彦再次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嗯...”
“继续跟紧我,马上就要到了。”
不知为何,橘青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杀气反而消失了,不像之前是那种总想找个地方做了他们,但却找不到好时机一般。
这让他的内心不由得更加警惕。
就这样走进了村庄之中,周围的树林郁郁葱葱的,哪怕在冬天看上去也十分绿意盎然,甚至还有一些...
诡异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
在他们视线的尽头有着一条警戒线,警戒线周围到处都是口部盛开着某种花朵的人体雕塑,再往外就离开长生湾了。
跟着男人走了一段时间以后,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周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平地,野草几乎没过了他们的小腿。
“其实我是中游下来的,很久以前被那些卫兵队用强制的手段赶了下来......”
“所以我才能看见那些下游的居民们看不见的,想到他们想不到的。”
那个男人突然说出了有些突兀的话。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里最开阔,反而最落后,对吧?”
“因为这都是那些该死的狗东西制定的规则!!”
“人口奴隶贩卖,强权压迫,星空糖走私。这些都是他们做的。”
“他们不允许我们发展自己的一切,曾经我们有人想着在这片地方建立工厂,他们以暴力强制的手段摧毁了一切!!”
“他们根本就不顾我们的痛苦,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连牲畜都不如。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所谓狗屁的诅咒!!”
“因为疼的从来就不是他们!!”
“他们就只想尽一切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想着无限延续这个对他们甚至都称不上诅咒的诅咒!!”
“他们总觉得我们所有人都睡着了,睡得深了,对什么都麻木了,所以愈演愈烈。”
“而我们,少数清醒的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