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印章一次比一次清晰，直到最后不再消失。
而喻维那瞬间身体微微抽搐了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离，消散在空气里。
银苏若有所思地看着喻维脖子上的印章。
有点不一样……
和燕白梅当时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喻维比燕白梅摁的次数还要多两次，也不知道是他对噩梦降临的信仰更忠诚，还是他的身份比燕白梅高。
就是不知道，人才损失，噩梦降临那边会不会收到提示。
要是能收到提示就最好了……
也许这样他们会来找自己呢。
银苏怀揣着对噩梦降临的美好想法，笑眯眯地看着脸色惨白，额头渗满冷汗的喻维。
“放开他吧。”银苏给按着他的保镖使个眼色。
两名保镖将他拽起来，扔回房间里，依次从房间离开，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喻维刚才用力挣扎，两条胳膊被硬生生按得脱了臼。
此时只能狼狈地在地上磨蹭蠕动，咬牙忍着痛，半晌才坐起来。
这么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他半数的体力，喻维喘着粗气，如刀的眼神刮向银苏。
这女人……
刚才不知道在搞什么。
银苏重新走回房间里，“欢迎你加入铜人工厂，为了你更好的融入我们，那么我们来了解一下你的上一份工作吧。”
铜人工厂？
山鹿县那个副本？
不是，他怎么就加入了？他同意了吗？！！
银苏走到喻维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噩梦降临的老大是谁？”
喻维满心疑惑，听见这个问题，却也觉得好笑，他凭什么会告诉……
喻维这个念头还没落下，突然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开了口。
“明格……他叫明格。”
喻维很想捂住自己的嘴。
然而此时双手动弹不得，他只得瞪大眼，随后愤怒涌上心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银苏意外，他还以为这人和燕白梅一样，对于噩梦降临高层的信息一问三不知，最多能问出关于栗新月的事。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说说你眼里的明格，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有什么特别的技能。”
喻维因为不想回答银苏，可是身体又控制不住要回答，整张脸显得有些扭曲。
喻维嘴角都咬出血，却还是抗衡失败，喉咙里逐渐挤出声音：“我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至于技能我更不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听别人说的。”
“谁？”
“沈小姐。”
“沈……沈东青？”那个坐轮椅的女子，先前和那个疯子一起出现在安乐市，后来又出现在简其华的记忆里过。
喻维意外银苏能说出这个名字，憋屈地点头：“对。”
“沈东青在噩梦降临是什么身份？”
“沈小姐是信使。”
“信使？”银苏奇怪：“你们的任务不是直接下发，还需要什么信使？”
喻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小姐是信使。”
银苏：“你这前单位还挺有意思，坐轮椅的当信使。”
喻维：“……”
“那个叫郯鹿，疯狗一样的玩家，你知道他吗？”
郯鹿？
喻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银苏在说谁。
郯鹿接触的应该是沈东青这个层级的人，喻维估计是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道。
“你去过一个黑色的房子吗？”
喻维不知道什么黑色房子，“没有。”
“除了沈东青，你还知道其他成员吗？把你知道的一个不落地说出来。”
“……”
喻维还真知道几个。
喻维内心十分不想说，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沈小姐身边经常跟着两个人，一个叫书生，一个叫蝴蝶……我还听沈小姐提到过一个叫鱼匠的人。”
喻维说了几个名字，他见过的基本就是沈东青身边的人。
不过除了书生和蝴蝶，其他人都只是听命行事的下属。
书生有什么本事他不知道，从没见他用过，每次都是跟在沈东青旁边，存在感并不高。
那个叫蝴蝶的技能就和蝴蝶有关系，他亲眼见到一只蝴蝶从人身体里破体而出，但蝴蝶是怎么让那只蝴蝶进入对方身体的，他完全不清楚。
至于鱼匠……
这个人他只听沈东青和蝴蝶交谈时，提到过一次，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你和沈东青见过很多次？”
“……不算多。”喻维道：“前段时间沈小姐在澜江市，所以见过几次面。”
“为什么事？”
“栗新月。”
银苏听见这个一点也不意外，“噩梦降临为什么抓栗新月？”
“……”
喻维紧咬着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冷汗从他额头不断往下流淌，地面都已经湿了一片。
银苏并不催促，平静地看着他。
在沉默半分钟后，喻维最终还是带着怨毒和愤怒地吐出两个字：“破禁。”
“破禁？什么意思？”
“技能，她的技能叫破禁。”
那小丫头的技能不是空间吗？难道她还有第二技能？
破禁……
破除禁忌？还是能破除其他技能或道具……可是他们已经有一个技能无效化的疯狗，又何必要一个同类技能。
破禁绝对不是能破除技能这么简单。
疑似混血儿的栗新月……
破禁……
噩梦降临最想做的就是让他们的神降临到现实世界，他们想破除的是两个世界的屏障。
……
……
颇有古韵的房间内，陈设摆件都带着历史的厚重。
房间一侧的茶室里，青年坐在主位上，单手支着下颌，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虚空里。
青年旁边坐着傅空知，正不满地叫他。
青年好一会儿才回神，目光转向傅空知。
“你在想什么？”傅空知生气地拍他面前的桌子：“我叫你好几声了！”
明格瞥他一眼，“你越来越浮躁了。”
傅空知重重坐回去，阴阳怪气：“我当然浮躁了，我上要给你当保姆，下要给那疯狗收拾烂摊子，还得管着那位沈姐姐不要乱挥霍，你瞅瞅我这头发，都白了，白了啊！！”
傅空知抓着自己的头发让明格看。
明格拿手将他脑袋推开，“我见到010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