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眸光无情,淡漠地扫去,声调陡然高起:“听本将号令,犯我轩辕者,杀——无——赦!一个不留!神武不收投诚者!屠我神武者,人恒屠之!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神武将士百姓的亡魂路!!”
“犯我轩辕者,杀无赦!”
众人竭尽全力的低吼出声!
这场战,不能释怀!
他们有家人,有战友,惨死于敌军的手中。
原谅恶人,是阎罗爷的差事。
不是他们!
他们只负责,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喊杀声,动天地。
风声凉,号角响。
楚月垂手而立,淡漠地望着敌军战俘,死于三军将士的刀枪剑戟之下。
她的眼底波澜不兴。
只要能护下抱枕,莫说这些人,纵是要她这条命,她也愿奉送。
后方。
男子身长玉立,眼神复杂地望着女孩的背影。
张了张薄唇,却是欲言又止。
最终轻笑了笑,走上去,握住女孩又凉了的手,真力过渡,用温热暖着女孩。
他曾说过,要为其暖一辈子的手,少一天,都不能算是一辈子。
人群之中。
稷下学宫的队伍里。
白发老者负手而立,执一霜如雪的拂尘。
四周众人,见楚月冷血发令,都略显心颤。
白发老者深深地望着楚月。
旁侧同为稷下学宫的中年男人,震撼地叹道:“这两人难怪能走到一起,真是绝配,一个不怕被天下名门诛杀为她自爆邪君,一个想保邪君杀战俘三千余,此事若传出去,她便是穷凶恶极,遭那些名门人士的唾弃,想要走武道巅正道,会更难。
”
“别忘了,你也是名门人士。
”
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望着中年男人。
男人这才想起来,干咳了声:“是……是吗?”
“你觉得呢?”
白发老者意味深长。
男人被口水给呛到,眼神飘忽不定,别扭地说:“其实偶尔偷个懒,不当一天的正派之人,也行吧?大不了归还给稷下学宫一天的俸禄吧?”
“老朽特许你等带俸禄休假一天,今日就当游山玩水吧。
”白发老者道。
“是!”
其他人都颔首点头。
白发老者笑容可掬地看向了楚月和夜墨寒。
这一双人,都是一等一的狠啊。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白发老者虽是如此想,眼里却尽是赞赏之意。
“凌天大陆有年轻人如此,老朽,深感欣慰。
”白发老者自言自语。
中年男人幽幽纠正:“夜帝尊不算年轻了。
”
白发老者险些气得一把揪掉了胡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中年男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这酝酿出的大好情绪,硬是被这厮给搅掉了。
此时此刻,战俘三千余,渐渐毙命于三军将士的手中。
突地,满身鲜血的柳风自燃元神、武根逃出,冲向了东篱城的百姓和武者们。
柳风,日落帝国的军师!
“你们疯了吗?!”
他扑向了武者和百姓们,抓住一个少年,一手指向夜墨寒:“那可是邪君!杀人的邪君!凌天的祸害!你们再这样下去,迟早会亡国,会被他被叶楚月害死的!邪君悬赏百亿灵石,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你们还在做什么?”
楚月站在远处,缓慢地抬起了手,拉开了沧溟弓。
箭矢,对准了柳风的后脑勺。
“咔——”
一把匕首,先一步的扎进了柳风的脖颈。
血液溅在前方少年脸。
少年两手握着匕首,浑身都在发颤,害怕得不行。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柳风,红着眼说:“什么邪君?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看到邪君,只看到你们和虚空同流合污害我神武又自食其果!”
又一名百姓说:“这日落的柳军师,害人不成反受其害,临死之前都要疯言疯语,实属可笑!”
“我们的姑爷,岂是尔等狗贼能污蔑的!”
“……”
一道道声音,激烈地响起。
楚月微微睁大了瞳眸,旋即勾唇而笑,扭头望向停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真好。
”
她凝视着男人清绝的眉目,低低地说:“不负神武,不负你。
”
夜墨寒长指捏了捏女孩的脸颊:“不要再来第二次不辞而别,为夫,承受不住。
”
两人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清晨的风和胜利的旗帜里。